二十四
（5）
“啊，臧主任，这几天，我想了近三年来我们厂从职工人数、税收、营业额都翻了数倍，每年在技术、设备等方面投资了几百万，把我过去，包括承包厂子挣得钱，全部投到了厂子里，想把厂子做大，大家现在都在拧成一股绳，使劲往前走，突然有人提出把厂子收回去，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臧英年点了点头，同情地说：“你的情况我们也理解，我们下边也没办法。今天，我想再找你谈谈。一上班，市长兼轻工局局长李卫民的秘书就打来电话，让我们十点半过去，汇报情况。李市长对这件事很重视。”
成之信没有想到，李市长要过问这件事，李市长过去在乡里当公社书记的时候支持村镇企业发展，爷爷就是那个时候开的羊场。因为他懂经济，很快就提到了县里当了轻工局局长，后来提到副县长，再后来提到市长，最近由于市轻工局局长出了问题，市里决定让他兼着市轻工局局长，临时管理市轻工局。现在，他承包酒厂，李书记也成了李市长。
“臧主任，车准备好了。”一个小伙子来到门口笑着说。
“好，知道了，我们去李市长那里说说吧。”
成之信跟着臧英年来到楼下，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停在办公楼前，司机绕过来，打开车门。“成经理，没有你那车气派，不过在市里坐这车也算可以了，你就将就一下吧。”臧英年开着玩笑说。
成之信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坐到车里。他们一路没有说话。
到了市政府，司机把车停到办公楼前，他们下了车。臧英年一边上楼，一边和碰见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到了二楼李卫民的办公室门口。他们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响亮的声音：“请进！”
臧英年推开门，见宽敞的办公室内，一头银发的中年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
“啊，成厂长来了，”中年人抬起头，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成之信的手，力量非常大，目光刚毅，语气和蔼地对臧英年说：“英年主任，给成厂长倒杯水。”
“你好，李市长！”成之信和李市长见过几次面，他认识李市长，没有想到李市长对自己记得这么深。
李市长拉着成之信坐到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臧英年把水放到成之信面前的茶几上。他转身拿着李市长的杯子，给李市长的杯子里续了水，坐到西侧的沙发上。
“成厂长，英年主任和你谈过了。我想具体听听你的意见。”
成之信心里虽然有些准备，但具体也不知道该从那说起。
“小伙子，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不是什么正式谈话，我们别这么规矩，就和谈家常一样。拿出当年你爷爷做事的城府……”李卫民见成之信欲言又止，开不了口，觉得气氛有些严肃了，想缓和一下气氛，鼓励成之信说。
“李市长，我对酒厂都有感情了，有人提出要收回去，我心里也乱糟糟的，不知从哪说。”
李卫民没有想到成之信开口说出这样一番话，一点不像有些商人虚头巴脑的，对他产生了好感，亲切地说：“厂子这几年发展的红红火火的，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说说怎么做的。”
“谢谢，李市长对我的肯定。你看这几年我领着一帮兄弟砸锅卖铁，把捡破烂、批发啤酒、承包厂子，这些年靠汗水挣得的钱都投进了厂子里，当初愿意留厂里的工人干部共五十六名我们按照合同都接受了，如今厂子职工发展到二百八十六名，厂子引进了先进的技术，改造了四条生产线，我们当初整夜整夜地守在车间里，出了优质产品，我们早起晚归地在市场跑，一点一点打开了市场，说真的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啤酒厂从年年亏损到如今营业额达八千六百万元，向国家交税近千万，我们没有向市里要一分钱，每年还交近百万元的承包费，未来三年厂子准备再扩大一倍，厂子发展达到省内先进水平。期间，我找技术，借资金，抓管理，克服了一个个难题，守法经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