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2）
旋即乐观地一想就是走文革的道路，他自己这个放羊娃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自己根红苗正，可以退一步，向市里要求让他继续管理的情况下，接受政府派人来监督，利润全部归公，但必须让自己当厂长，按照自己的思路把厂子红红火火地搞起来。到那个时候他再提出回村里，说声不好听的把他即使撵回村里，也可别再把企业重陷困境，给企业带来灭顶之灾。
他慢慢地冷静下来，每次遇到大事后他都变得异常冷静。他想自己不能慌，先稳住再说。如果真是市里收回企业，那谁也没办法。
成之信没有心情再考察了。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杨教授，担心杨教授有顾虑，影响厂子研发，说厂里打来电话来说有事，让他回去处理，就匆匆地从外地赶了回来。他想尽快找到藏英年了解情况，争取更多的机会。
他在邢州市下了火车，没有回办事处，坐公交到了住处，立刻开车往凤城赶。到了县城已经中午了，他草草地在街上吃了个饼卷，还吃了半斤焖饼。吃完饭后，他惊讶自己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多。他见下午快上班了，就开车到了政府。他先去了在一楼办公室主任王修京的办公室，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可他敲了半天门没有人。
他就上到二楼找主任臧英年。臧英年的办公室在二楼紧挨着楼梯。他在门口敲了几下，里面喊了一声：“进来”。他推开门走进去，这是两间开通的大屋，有三十多平方米，旧的老式办公桌后坐着一位梳着大背头脸上满是疙瘩的中年人，正在低头看报纸。
“你找谁？”中年人抬起头，目光刚毅，声音洪亮地问道。
“你好，臧主任，我是啤酒厂的成之信。”成之信和臧英年见过两次面，他认识臧英年，可能是臧英年早忘记了他，他自我解释着。
“啊，大名鼎鼎的成厂长谁不认识，我们见过几次面的，快过来坐。你不是出差了吗？这么快回来了？”臧英年说着，站起来客气地和成之信握手，把成之信让到靠阳面的沙发上坐下。
“是，我接到电话，通知我来见你，马上赶了回来。”
“不是我找你，是市里找你谈话，有人多次写信向上级领导反映，提出集体的酒厂现在成了个人发财的机器，趁机侵占集体财产，酒厂是国家的，不是个人的，应该有集体经营，不能让个人经营，在社会主义国家应该停止这样的行为，提出收回来继续让市里经营，保证社会主义经营的纯洁性，多级领导批示下来，市里让我和你先谈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臧英年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
成之信心里虽然有些准备，但从臧英年嘴里听到这些名词，自己一时还是感到无所适从，疑惑地说：“臧主任，我来之前听了一些小道传言，没有当真，听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有些突然，没有听明白，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伙子，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臧英年见成之信说话实诚，不兜圈子，对他多了几分理解。他对成之信的事情之前有所了解，小伙子包酒厂后，酒厂发展非常快，如今市里征求他意见要把厂子收回来，很同情小伙子，鼓励成之信说。
“臧主任，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好，我知道这事可能提的太突然，那你就先回去想想。”
“多谢，多谢！”
“铛铛。”门外有人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