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望穿秋水

姜苗的感情进展的顺利，吴秋霜却整日在家中等得急不可耐，沈德昌出发打仗的时候第一批牡丹和芍药刚刚开放，还是3月间，但如今马上就要到端午节了，两人已有3个月的时间未见。

战场上的战士和外界通讯不畅，没有办法寄信过来，吴秋霜除了干等以外没有一点办法，这几日，开始有战士从战场上返回，吴秋霜赶紧让彩云去战士家里打听消息，询问沈德昌何时能返回。

一天，彩云从一名战士家回来，跑的口干舌燥，一进门二话没说就给自己倒了杯水，吴秋霜心焦的不得了，一把抢过水杯说：“我的姑奶奶啊，我都要急死了，你先说打听到了什么，再喝水好不好？”

彩云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边的水珠，说道：“那个人说，当时去打仗的人太多了，他没听过‘沈德昌’这个名字，让我们找别人打听看看。”

听到这话，吴秋霜眼中的炽热转瞬间暗淡了下来，独自走到了一边。彩云上前劝道：“小姐，你别担心，这只是第一批返回的士兵，后面的士兵还会一批批地陆续回来的，沈公子说不定在最后几批呢？”

吴秋霜答道：“你说得对，他肯定是被排在后面了。”彩云听到小姐这样说，鼓励地对她点点头，只是吴秋霜没有亲眼见到沈德昌，还是不能放下惦念，只能继续等下去。

吴秋霜一天天除了等待就是百无聊赖，什么也不想做，也不知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她有些苦涩地想，也许这种感觉就是书上描写的“望穿秋水”吧。

唯独姜苗来的时候，吴秋霜才能从这种长时间持续的焦灼中稍稍摆脱出来，投入到姜苗的生活中去，所以她倒是越来越希望姜苗能多来找她，这段时间，也只有姜苗的感情能让吴秋霜欣慰了。

这天，姜苗又来找吴秋霜了，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她唱着清脆婉转的歌儿跑了进来，她一看见吴秋霜就一把抱住了他，放开她后又难言内心激动地说：“你知道吗？我这个武痴居然学会了一套剑法，阿信还夸我有悟性、学得好呢，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努力过，这都是为了他。”

吴秋霜微笑地说道：“我真替你高兴。”姜苗接着说：“你知道最最关键的是什么吗？”吴秋霜好奇的说：“是什么？”姜苗凑近她耳边说：“他好像也喜欢上我了！”吴秋霜惊喜地说：“真的吗？！”姜苗兴奋地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是啊，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好像有小小的火苗，那种眼神我是在德昌看你的时候见到过的。”

吴秋霜说道：“那应该就是对你有感情了，你把经过大概给我讲讲看？”姜苗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其实详细的讲起来我也有点说不好，可能是因为我练剑非常刻苦，打动了这个武痴吧。”

姜苗边说着把自己的两只手掌摊开来给吴秋霜看，只见上面已经长出了一些茧子，接着又说道：“我有一天去镖局找他，他正在刷马，我看那匹马眼神很柔和，想着肯定和他感情很深，不由自主的走上去抱了马，还谢谢马对他很照顾。现在想想我当时可能是疯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好几个镖师扭头看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太羞耻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吴秋霜边笑边说：“吴大小姐你这情绪一上来，还挺冲动啊，不过也是出自一片至诚了。”

  姜苗接着说：“阿信好像就是从这以后喜欢上了我，他说‘你对动物都能这么好，对人肯定更加真诚、不设防备，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女孩’，说着突然摸了下我的头，又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扎了手一样，马上缩了回去，又颠三倒四说着向我道歉的话，从这里我已经逐渐看到他的心了。”

吴秋霜说道：“那你这几个月的剑也算没白学，茧子也没白长，先恭喜我的好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