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跟老公闹别扭,我决定不回娘家。回娘家的次数多了,我的老娘都麻木了,别说每次表面笑脸,心中早看穿我小把戏的老公。这次我给他们来个刺激的——离家出走。
几天前跟闺蜜约好到海城刘公岛博物馆瞻仰历史英雄,如今情况有变,我便提前几天去。跟闺蜜交代完毕,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
“大妹子,咱能不能一起拼个车啊?”一位背着大挎包的大姐跟我搭讪,她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
我看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两人,司机一看对我说:“正好你们两个就够了。”
能少花一半的钱去海城,我当然愿意。上了车,车门一关,我就后悔了。想下车,车已经猛地窜了出去,一想光天化日也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副驾驶坐着一位年轻人,光头,黑背心,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在他肌肉臌胀的粗胳膊上,他的背影给我的信息这就是一个混子。
坐在后座靠着车窗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廋长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温和地笑笑算是跟我们打招呼。
到海城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车窗外飘过熟悉的景色,我开始想象老公等不到我妈的通风电话时的样子,“我看你还能吃下饭!”我恨恨地想着,让你尝尝不见老婆的滋味。
我美滋滋地想象老公跟我妈不见我消息着急上火的样子,谁让他俩一个爱通风报信,一个美其名曰接老婆,实则来丈母娘家吃喝一顿带着怄气的老婆回家就完事。
一个颠簸停车,我的头一下子撞到副驾驶椅子后背。“哎呦!”眼睛转动无意瞟见司机的腰间顶着一把刀!拿刀的是边上的那个光头。
我捂着头,眼睛在手的掩护下,悄悄瞥向戴眼镜的男人和背挎包的女人。女人把挎包放在腿上,一只手在背包下,另一只手放在挎包上。
我不知道她在干嘛,只知道,眼镜男人脸色不好看,他抿着嘴唇眼神冷冽。
女人一改先前木讷低微,毫不畏惧与眼镜男对恃。
我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因为我发现车窗外是陌生的地方,就在瞎想的时候,出租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到偏僻的山路上。
眼镜男人趁着女人看前方时候,示意我打开车门。不用他暗示,我已经在开门,却打不开车门。完犊子了,上了贼车,下不去了!
呜呜。老公,我想你了!我刚要打开手机,车猛地开动,手机掉落在靠近光头青年地方,我不敢明目张胆低头捡。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我觉得出租车原地打了个转,我贴着车窗玻璃向外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车头朝道路一边的山,横摆在山路上,我屁股坐的地方下面是深沟。
“司机师傅,快想办法,车要掉进深沟了。”
女人一听,眼睛放光,一改之前说话的土腔腔,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让我差点咬着舌头。
“哼!既然非要追到底,不给一条生路,那就一起见阎王去吧!”说完,她朝着光头青年机喊:“倒车,他们不松手就一起去死!”
我分不清谁是坏人,谁是好人,紧缩着心,生怕他们一个闹腾不小心就把汽车弄到深沟里去,我的美好愿望成了水泡泡,我使劲地扭车门。
最后车子打滚翻到深沟里,在车子翻落时,车门一下子打开,我从车里甩出来,两眼一黑,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
三天后,我睁开眼,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见我醒来,激动地抱着我放声大哭:“老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哎呦,浑身的疼让我清醒,知道自己还活着。想给老公擦擦泪,才发现浑身缠着绷带,整个人像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