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写作需要画面感。我以为,当我们感觉没有什么题材可写时,不妨静下心来,回翻那些烙印在记忆深处的难忘场景,然后试着写出来,说不定就是一段有趣的故事呢。
今天上午,我因为想起了童年在老家,雨天捉鱼的那些场景,写在简书,承蒙各位友友点赞支持。我也因此打开了话匣子,一直感觉意犹未尽。
我家老屋门前有一条老江界,那是一条由上游雨水自然流淌而成的小河。后来,地方规划兴修水利,人工开挖了江界河。那时候,挖河是靠人工手握大锹、肩挑泥担,像蚂蚁搬家似的,慢慢开挖出来的。
人工开挖的江界河,在我家屋后,我幼时的记忆里依稀还记得,全公社(也可能是全县)民工大会战的情景。
这些零星的记忆,在前面的更文里,已经写过。譬如,有民工在屋后的小沟边的陡坎上,开挖土灶,支起大浆锅,烧煮胡萝卜饭。我还吃过大锅上的胡萝卜饭呢。
还有老太背着我到江界河北的姑奶奶家去走亲戚,每次走过那些新挖的台阶时,总有好心人放下泥担,小心护送我们走过台阶。挖河是要先挖成阶梯状,然后再铲坡形成倒置的等腰梯形(也就是我们小学数学上学到的横截面图形)。
呵呵!现在想起等腰梯形,不但不需要计算面积,也不需要求上底+下底和高的长度,反而能帮助我们顺畅表达,描述当初河道的雏形。仅从这一点看,学习数学还是有用的。
说着说着,我又有点像要卖弄数学知识了。其实,我现在只想说,在老江界里塌鱼的情景。
塌鱼,是老家的方言,只是音同,也可能是踏鱼。
自从新开挖了江界河,老江界就渐渐退出了抗旱排涝的主战场,而成了我们塌鱼的乐园。
那时,每逢大雨过后,上游的水汇集流下来,老江界里涨水了,大人们带着我们一起来到老江界,筑坝拦水,形成落差。然后,在坝上铺上竹帘子。竹帘子上端搁在拦水坝上,下段托在支起的竹竿上,帘子稍稍形成坡势,水从帘子的缝隙中哗哗流淌,顺水而下的鱼儿,只能被拦在帘子上了。
现在生活在城里的孩子,大概都没有见过乡下的竹帘子,我这样描述,如果没有见过竹帘子的人,也许不一定能想出竹帘子长什么模样。
虽说是竹帘子,其实用料主要是芦柴。制作过程很简单,一般先把整齐的芦柴或江芦(一种比较粗的芦柴),割好晒干,去皮润节,再用塑料线绳压(编织)起来。我所说的材质整齐,是指芦柴的长度相等,粗细均匀。
这种竹帘子,主要用途不是用来塌鱼的,而是庄户人用来晒粮食、晒棉花的,以前也有人家夏天用来挂在堂屋门前挡蚊虫的。
以前,每家每户门前的晒场都是土场,所以一般先摊上竹帘子,这样才能翻晒物品。至于挂在门前,其作用相当于现在的纱门纱窗。
描述塌鱼的过程似乎不太轻松,因为我觉得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容易掌握塌鱼的过程的。
不是我卖关子,塌鱼也是一门技术活。单是把握水位高低,还有目测是否有大部队(鱼儿)从此路过,这些都要靠经验来判断的。
老家有句俗语,“捕鱼网网(往往)空”,说的是捕鱼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有所收获。其实,这里面包含了哲学问题,就是要求捕鱼的人要有好的心态,即使没有捕到鱼,也要好好享受过程的快乐。
呵呵!说起老家的那些事儿,我总是津津乐道,并觉得意犹未尽。单是老江界塌鱼的那些事儿,就可以写一本书。
如果有一天,我真能把童年往事,写下来,结集成书,书名姑且就叫《我的母亲河——老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