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打开门竟然看见程至堂正站在外面,先是愣了一下:“怎么了?”我问。
他推门走进来说:“苏声那小子还是喝醉了,吐了一地,臭的要死,那房间呆不成了,我到你这来避难。”
“他不是没喝多吗?”
我关了门走回去,他已经进了洗手间。
“他只是表现的没喝多。”他一面洗脸一面回答我,我却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发呆,不过立刻想到,我打地铺让他睡床,反正地毯也够厚。
他从里面出来先是看看我又看看床:“发什么呆呢?快去睡,我在沙发上凑合凑合就行。”他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说。
“不行,你还要跟苏声开车呢,不休息好怎么行?我可以睡地上,这个地毯够厚,也挺软的。”为了证明,我还跺了跺脚,脚下立即传来地毯闷闷的沙沙声。
没想到他竟然点点头说:“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这么定吧。”说完他抬手把大灯关了只留了个小夜灯,然后打着哈欠走到床边重重地躺了下去。
这个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被褥,我把沙发靠垫拿下来当枕头,还好是夏天,也不怎么冷。
我蜷在床侧的地上背对着床闭着眼睛,因为离地面近,我能清楚地听见四周的走路声,甚至还能听见楼下的人的说话嗡嗡的传上来,但并不清晰。
我不知道程至堂睡没睡着,反正我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模糊中,我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又放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身上还盖了被子,刚才的淡淡冷意迅速被驱赶。
困意沉重,我翻了个身,感觉有一股带着酒味的气息轻轻地喷在脸上,一只温暖的手正在轻轻捏我的耳垂,还有个声音喃喃地说嗔怨着:“你说你怎么这么笨?让睡地上就睡地上?”
我只是哼了一声就沉入梦乡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程至堂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洗漱完出去,看见他在楼下的院子里端了个杯子跟一个人在说话。
旁边的门一开,苏声头发篷乱地走出来。
“早。”他打着哈欠带着浓浓的睡意跟我打了声招呼后走到阳台边往下看。
“早,你还好吧?”我问他。
他摇摇头:“昨晚喝多了,头疼,你呢?”他揉着眼睛问我。
我发现,他哪怕是这么邋里邋遢的样子,也是帅的,难怪一路上总会有漂亮小姐姐会跟他要联系方式:“我还行。”
“昨晚上我失控了,把房间弄了一团糟,害的老大跑去大厅凑合了一夜,等会他看见我又得收拾我。”他有些懊恼地揉了一把头发。
“去大厅?”我怔怔地问。
“对呀,他刚才回来洗澡的时候说的,大厅的蚊子多的要死,我也去冲个澡,等会儿见。”他继续打着哈欠跟我招了招手后转身回去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那道门关合上,明明程至堂昨晚和我在一个房间,为什么……
我想了半天才算想明白,他是怕让苏声知道对我不好吧,可是这有什么。
程至堂很快从楼下上来,身上是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楼下有早点,锁门下去吃,苏声还没起吗?”说着去敲门。
“他起了,说是去洗澡。”我说。
他点了点头:“那咱们先下去,再晚就没得吃了。”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没跟苏声说实话,但想了想,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别问了,否则他又要说我是笨蛋了。
十二点前我们退了房又往下一个目的地,但是走了一半他们就接到领导的电话,说有新任务让他们快点赶回去。
就这样,我们的假期不得不中断,但我也很满足了。
到家天都快黑了,程至堂把我送回家后他们就直接回单位。
我把换洗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洗了又打扫了房间,快十一点程至堂打电话说他晚上不回来,让我锁好门早点睡。
在假期快结束的最后一天快中午他才回来,一身疲惫的样子。
我学着网上教的给他煮了面条,他很意外,吃的很香,吃完就去补觉。
之后我很得意地尝了口锅底的汤,咸的我差点当场去世,他是怎么吃的那么香的?味觉失灵了他?
成丛打电话叫我出去跟她们聚餐的时候是下午五点,说吃了饭后一起回学校,我跟程至堂说了,他说要开车送我去。
直到我进了餐厅,他还在路边隔着车窗看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不放心么?
成丛和小朵都在,她俩兴奋得很,跟我讲她们去了哪里,玩了什么吃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还问我去哪了。
我们一面吃一面聊,等回到学校已经快九点了。
左邻右舍的同学们也都才陆陆续续回来,我刚给程至堂发完消息,隔壁宿舍的同学就拎着一大袋爆米花进来跟我们分,聊了一会儿就说起这几天放假,有人在学校里撞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