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翻译，原作者罗杰·菲利普斯（1909-1965）。

对爱丽丝·麦克内尔来说，她丈夫的研究中动物的出现使这个研究项目成为现实。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浪漫的感觉变成了事实。

“我们必须一起做，”乔·麦克内尔在第一周结束时告诉她，“一个由十几个不同领域的专家组成的团队应该做什么。在我们能做任何其他事情之前，我们的第一项工作是研究每个物种的自然运动，并将它们转化为机器人指令的模式。”

“机器人指令？”

“我是这样设想的，”麦克内尔博士说。“这种动物会被舒适地绑在一个框架里，这样它的身体就不能移动，但它的腿可以。它的腿将连接到四个独立的、可自由移动的杠杆上，每个位置都有不同的电触点。每一个电触点或控制开关都会使机器人身体做一件特定的事情，比如移动一条腿，通过它的音箱发出一些特定的声音，或者仅仅移动一个手指。你能想象吗，爱丽丝？”

爱丽丝点点头。

“好的。现在，一条腿只能用来发声。剩下三条腿来控制机器人身体的运动。在身体运动中，会有同步的运动和序列。一个简单的序列可以由一条腿控制。机器人的所有动作必须减少到不超过动物腿的三个同时动作序列。因此，我们的问题是让动物腿部未经训练的最自然的运动以一种功能性的方式控制机器人身体的运动。”

在最初的研究和制图中，耗费了无数的时间。爱丽丝在她丈夫上大学、保罗在学校时就在做这件事。麦克内尔博士每天都赶回家，检查她做了什么，自己继续工作。

他越来越不愿意上课。去年12月，他终于给三家技术期刊写信，说他太忙了，没时间发表论文。

到一月份，研究的初始阶段已经足够顺利了，麦克内尔博士可以开始计划这个机器人了。为此，他在车库里建了一个工作间。

二月初，他完成了他所谓的“测试框架”。保罗上床睡觉后，麦克内尔博士从车库把测试架搬进了书房。对爱丽丝来说，它看起来非常像收音机的内部。

她看着他把一只看起来很强壮的雄性白鼠放在固定在铝框架上的安全带里，并将它的腿绑在小金属杆上。

除了老鼠一直试图挣脱，绑在脚上的小金属棒一直在枢轴插座里移动之外，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麦克内尔博士兴奋地说，轻轻拨动了组件一侧的一个小拨动开关。

扬声器立即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它们一个接一个地跟着，没有说什么有意义的话。

“他正在这么做，”麦克内尔博士得意洋洋地说。

“如果我们把他留在那里，你认为他最终会把自己的动作和声音联系起来吗？”

“这是可能的。但这更像是我们开车时做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说，汽车是身体的延伸，但你总是意识到你的手在方向盘上，你的脚在油门踏板或刹车上。你有意识地扩展你的意识。你把方向盘的轻微颤抖理解为前轮的晃动。你首先适应你的身体，其次才是作为你的延伸的汽车。”

爱丽丝闭上眼睛一会儿。“嗯嗯，”她说。

“这是我们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用一只已经知道自己是老鼠的老鼠。”

爱丽丝盯着挣扎中的老鼠，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带着理解的目光，而测试框里的扬声器说，“Ag-pr-ds-raf-os-dg……”

麦克内尔博士关掉声音，开始释放老鼠。

“从新生的动物开始，永远不要让它知道它是什么，”他说，“我们可以让它在机器的方向上完全延伸。太完整了，如果你在它长大后把它从机器里拿出来，它不会比——比你的大脑，如果把它从你的脑袋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更清楚发生了什么！”

“现在我又有那种感觉了，乔，”爱丽丝紧张地笑着说。“当你说我的大脑时，我想，‘或者我的灵魂？’”

麦克内尔博士把老鼠放回笼子里。

“可能有一个合理的类比，”他慢慢地说。“如果我们有一个死后幸存的灵魂，那是什么样的？它可能根据它在身体中以前的方位来解释它的周围环境。”

“这就是我的一点意思，”爱丽丝说。“我没办法，乔。有时候我为你最终会使用的任何小动物感到难过，以至于我想哭。我为此感到非常遗憾，因为我们永远不敢让它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没错。这就引出了另一条研究路线，这应该是我应该拥有的团队中一位专家的工作。事实上，我会在制造机器人的时候把它交给你去做。”

“那是什么？”

“麻醉剂，”麦克内尔博士说。“我们想要的是一种麻醉剂，每隔几天就可以用在小动物身上，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它从机器人身上拿出来，给它洗澡，然后在它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放回去。可能没有理想的药物。我们将不得不测试更有希望的。”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当他们在卧室的寂静和黑暗中并排躺着时，麦克内尔博士深深叹了口气。

“这么多问题，”他说。“我有时想知道我们能否解决所有这些问题。看到它们都……”

对爱丽丝·麦克内尔来说，二月初的那个晚上标志着第一阶段研究的结束——两个可供选择的未来悬而未决，任何一个都可能被夺走。那天晚上，她可能会说，在黑暗中，“让我们放下它，”她的丈夫可能会同意。

她想说出来。她甚至张开嘴说出来。但是她丈夫柔和的鼾声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回头的时刻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