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1-21认知的局限

偶然间,在看电视剧《驻站》里,一个不经意间也很不被人注意的的情节:

一个小女孩找到常警官关于要开除的周叔叔的相关事情,她问常叔叔:“周叔叔是好人还是坏人?”常警官回答她:“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在我们这里只有犯过错误和没有犯过错误的人。”小女孩问常警官:“那常叔叔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常警官回答她:“我不知道算好人还是坏人,我只知道我也会犯错误。”

这个细节,看似是小女孩与大人的随意的问答,而且常警官也是极其认真的回答着小女孩的问题,并夸奖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然而这样的对话中,其实存在着一个很重要的哲学问题,或者说暗含着一个谁也难以回答的甚至谁都不可能回答的问题,那就是关于好人与坏人的评判标准。究竟谁才能真正裁定人的“好”与“坏”?谁有资格来评判人的“好”与“坏”?这问题的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人的认知局限性。

记得在看季羡林的一篇《再论人生》的文章曾提到过类似的标准,他说一个人能有60%以上为他人着想也就能算得上是好人,而百分之百为他人着想的人,他是不相信的。这是季老经历文革惨痛的人间地狱式的历练的阅世百年阅人无数之后对人性的基本看法。我觉得这个论断基本是没有问题的,大概率是比较可信可取的。同时在这一基本的判定上,他还进一步指出,他说的大意是:以百分之五十位为分界点,在此基础上为自己着想得越多的人则越坏,为他人着想得越多人则越是好人。这个说法也还是基本说得过去的,然而,这些也还仅仅是范围上或是大概的定量上来说的。而真正要如何来评定一个人的好与坏,是很难的,首先是一个裁定别人好坏的人的立场问题,然而是被裁定的人的好与坏的性质的问题即什么算是好什么又才能算是坏。这是没有什么具体标准而言的,就如一个哲学问题:一切的否定都是肯定。所以,正如又哲学家说过的,人世间什么最难,就是评判一个人的好坏或者是非是最难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客观的是非与好坏是玄之又玄的。而是说,好坏或者是非,本就是一个错综复杂鱼目混珠的人性大难题,而对于这个问题而言,身处其中的人类本身就难以突破自身认知的局限。脱离地域性和即时性做具体客观环境的评判,是不可能的。只有在特定的情景中,在特定的人世间的社会环境里,秉持相对客观性地在某个特定地域性做即时性的批判。如果一个人本来就不秉持公道正义,那被评判的人就更不可能有所谓的相对客观的好与坏的标准,如此以来,这就使社会的公平正义失之交臂,从而让人们含冤受屈。所以,一切的好与坏,从社会实际生活中,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从人性的本然来说,从来就没有全然的好与坏之分,任何人都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好与坏错综复杂的平衡体,当他以恶的一方面多于善的一面呈现与世人面前时,他便是一个坏人的形象,但是这只是某一时或一个阶段的形象,而不能以此来判定这个人即一个坏人;因为,在另一个时空或一个地域他可能完全以一个如之截然相反的人的形象出现,那他就是一个好人。然而,我们前后还是同一个人,只是在不同时刻或地域呈现了他本身就存在的多面性的具体一个方面而言,这是人人都本身就早已存在于内心或精神世界的。人性的复杂本就如此,正如苏轼在《题西林壁》中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如一个人今天穿的是一身西服,改天穿的是是一身休闲服,但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变化,只是着装不同而已。好与坏或者说善与恶是并存与人的心灵的统一体,所以,自古以来的人性善与恶的论争,生生不息,其实,人性的善与恶时刻都在人的内心世界,从来没有多或少一点,也就是古今中外,人性一直都是如此。

所以,说一个人是好人或坏人,是不妥当的,也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关于这个论断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另一个说法,那就是如常警官说的:在我们这里只有犯过错误和没有犯过错误的人。是的,在人类,也确实只有犯过错误和没有犯过错误的人。正如有人问世界上有几种人这个问题,答案就是两种;男人和女人。如今,我们还可以说,是犯过错的人与没有犯过错误的人这两种人。

古代圣贤早已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说犯过错的人都是坏人,那我们世界上在也没有好人这个概念,最终还是不存在好人与坏人之分。因此,人可以用好与坏的标准来划分并加以评判吗?这是一个问题,更是一个难题!正如上个世纪,人们看电影或电视时,都不约而同地说出这两个概念来对里面的人作一分为二的划分,如今,这样的认知,在人们的精神世界早已消失殆尽,这是一种进步。

对人的认知,本就无所谓好坏之分,这是人认知局限的问题。即便做出评判也应该进行具体事情地域性即时性地认知,如此而已,才能用一个发展的观点来相对客观准确地真正认识一个人,这样于人于己都是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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