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25-5《二手时间》 [白俄]S.A.阿列克谢耶维奇 著 吕宁思 译   34.7万字，用时19小时2分（2025.1.13-2024.1.18)

“今天的所有想法和所有语言全都来自别人，仿佛是昨天被人穿过的衣服……所有人都在使用别人以前所知、所经历过的东西，所以说是二手时间。”

《二手时间》是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最新作品。通过口述采访的形式，讲述了苏联解体后，1991年到2012年二十年间的痛苦的社会转型中，身处关键历史时刻的普通人的生活，以及他们为梦想破碎付出的代价。在书中，从学者到清洁工，每个人都在重新寻找生活的意义。他们的真实讲述同时从宏观和微观上呈现出一个重大的时代，一个社会的变动，为这一段影响深远的历史赋予了人性的面孔。

这是书里的简介。比我总结的要好，就直接搬过来用。

我读的整个过程最大的感受就是震撼。来源于几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他们个个的文采都很好。有人说，这些前苏联人个个都是大文豪。第二个震撼是苦难。他们的苦难，有些事我们有类似的经历，也勾起了很多的回忆。有些则是他们独有的，解体以后，本来是一个国家的人现在变成了敌人。还有转制，有社会主义制度变为了资本主义制度。这种痛苦的转变使他们独有的。第三个震撼是个体的差异。对同样的历史，不同的人的感受完全是不同。有的人怀念旧时代，批判新时代。有的人则相反。但痛苦的感受是一样的。第四个震撼是颠覆。颠覆了过去的很多认知。

其实什么人当权，什么样的制度，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讲，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生活有没有变好，有没有更加安全，更加幸福。

这本书也让我们看到了历史的真相，也就是不仅仅是新闻里的那些词解体啊、独联体各种战争啊。我们看到的是这种历史背景下人民的真实的生活。也对集体潜意识集体创伤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总之，这是一本值得阅读的书籍。而这本书也贡献了上一周主要的阅读时间。是跟清茶共读的书籍，也是他推荐的。靠我自己也选不出来。我把这本书推荐给了儿子，跟他介绍书里的内容。结果说他都知道这些内容。好吧，我像个文盲。昨天坐的时间有点久。今天就随便写一点，证明我读过这本书了就OK了。

本来这本书是值得好好说一说的。但我选择了这个时刻来写并且现在心情并不平静。姐姐刚才打电话来，说了母亲的事情，使我心情很不好。为了缓解这种不好的情绪，我选择了来敲字。

以下是摘录，可以忽略，我不想再去删减了。

任何时候我们都必须记住，若恶势力在全世界获胜，要被追究的首先不是恶方的驯服执行者，而是善方的清醒服务者。

 参与者笔记

人人都因自由而陶醉，但谁也没有准备好面对自由。

我们觉得自由是非常简单的；但一段时间过后，我们亲自感受到了它的沉重，因为没有人教给我们什么是自由，我们只被教育过怎么为自由而牺牲。

 街上的噪声和厨房里的谈话(1991—2001)

可现在世道变了，没有任何人有真感情，大家都为了赚钱。金钱欲望的膨胀，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

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反苏情绪，他们想的只有一件事：好好过日子。

我痛恨戈尔巴乔夫，他偷走了我的祖国。我一直把苏联护照作为最宝贵的物品珍藏着。是的，我们曾经排长队领取枯瘦的死鸡和腐烂的小土豆，但她毕竟是我的祖国，我爱她

我害怕自由，来一个醉鬼就可以烧掉我们的别墅。

金钱已经成为自由的同义词，令所有人亢奋激动。

物质追求代替了流血……生活至上！人们选择追求美好生活。没有人愿意光荣地死去，每个人都想体面地活着。然而另一个事实是：蜜糖饼是不够大家分的……

俄罗斯长篇小说从来不教读者如何在生活中取得成功，如何致富……奥勃洛摩夫一直躺在沙发上，契诃夫的主人公永远是边喝茶边抱怨生活…

中国人说，在变革的时代别指望上天保佑你。

 兄弟和姐妹，刽子手、受害者和选民

广播中曾经说，战争之后我们都会很幸福。我记得赫鲁晓夫也许愿说，共产主义很快就会到来。

戈尔巴乔夫也发誓给人们带来幸福，他说得很漂亮，有条有理。现在又是叶利钦发誓，说人民不幸福他就去卧轨……我一生的好年华都是在等啊等。小时候就等待，长大了还等待，现在都老了……简单说吧，所有人都在撒谎，结果生活变得更糟了。等待加忍耐，又是等待加忍耐

我们的养老金算什么？只能买面包和牛奶，夏天还不够买一双鞋子。老人们以前坐在院子里长凳上无忧无虑地说闲话，现在不行了。有人满城市里捡空瓶子，有人站在教堂外乞讨，也有人在公共汽车站卖香烟瓜子、伏特加券。

总而言之……生命在流失，只有时间是金钱买不到的。在上帝面前，不管你怎样哭怎样求，反正时间是买不到的。我是这样思考的。

亲自退票给上帝了

爱情不是头发，不能那么快剪断，爱情也不能靠十字架维系。怎么事后才想起来哭啊？谁能从地底下听到你啊……（沉默）唉，上帝啊！四十岁之前什么都可以做，也可以造孽。四十岁之后就应该忏悔了，上帝还来得及原谅你。（笑）你都写下来了吗？写吧，写吧。我还要说给你听……我的痛苦可不止一口袋……（她抬起头）哦哦哦，燕子飞来了，天气要转暖了。

他一说起这事，就停不下来。他们在死人堆里找，在活人群里找。那时候没有人害怕死亡，死亡成了普通的事情。

上帝给了人类生活，又在战争中把许多生命都收回去……

在人间燃烧了，在天国就免除了苦难，不再受折磨。

我永远不会忘记战争

有人告密。总是有这样的人，他们的心很黑。他们活着，但没有灵魂，他们只有医学上说的心脏，而不是人类，对任何人都无情。

在战争中人最害怕的就是人，不论是自己人还是外国人。

大家尖叫，哭喊，痛快地大骂，最多还是哭。但第二天，大家就开始发愁了：如何继续生活？小屋子里空空荡荡，谷仓里只有穿堂风。

在战争中你会了解很多，人比野兽还要坏。是人杀死人，而不是子弹。

这样我才知道，我们……所有在占领区生活过的人……都是不可靠的，都是嫌疑人。

战后上班迟到可是要受重罚的，迟到十分钟就要进监狱。

斯大林死后人们才开始有了笑容，之前的生活都是人人谨小慎微，从没有过笑容。

我们一起建设了社会主义，可是现在广播上却说社会主义结束了，而我们还停留在这里……

我们都将死去，但一切都会好的。

 耳语和呐喊……还有高兴

当时他有被子，我有小床，我们就开始了生活。

当时还年轻，前面还有很多时间——似乎有用不完的时间。

他们把它作为苏联时代的时尚保留。旅游商品

我有一种感觉，我们正在作为某种装饰品中的一个部分，他们在拿我们开心。

我的孩子们已经按照新法则生活了。他们不需要我了，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我可怜的不是自己，而是我们热爱的一切……

他们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是苏联人，绝对的苏联派。百分之百！我们都为此而骄傲。可是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全没了！一早醒来时，他们向窗外望去——已经生活在另外的国旗下。在另一个国家，成了外国人。

你知道发疯时头发是什么样的吗？变得很硬很硬，就像钓鱼线一样。每根发丝都是先发疯的……

 孤独的红色元帅和三天就被遗忘的革命

大家都害怕改变，因为每一次改变之后，农民都是被愚弄的对象。

上边不给乡下人身份证，不许他们进城。简直就是奴隶，就是囚犯

“萨哈罗夫先生声称，有证据显示苏联直升机枪杀苏联士兵

您以为我得到金星英雄荣誉很幸福吗？我在恪守职责，但是那里只有血迹和泥土……我反复说过，军队领导层是反对这场战争的。我们深知自己是在艰苦陌生的条件中卷入战争

斯大林创建的国家是不能朝下走的，是不会被打败的，可惜的是顶层脆弱而无助。

没有人想到，国家会从顶层开始崩溃，国家最高领导人会走上背叛的道路。

严格的党纪和等级结构，反倒是起到了毁掉党的作用。

历史上的偶然反常……就像是……恺撒本人开始摧毁罗马帝国…

“共产主义掘墓人”和“祖国叛徒”，“诺贝尔奖得主”和“苏联破产者”，“六十年代精英群领军人物”和“最佳德国人”，“先知”和“犹大”，“伟大改革者”和“伟大艺术家”，“伟大的老戈”和“戈尔巴契”，“世纪伟人”和“背叛者”……都说的是同一个人。

但我们国家是个军事国家，有70%的经济学家都以各种方式为军队服务。最好的大脑也用于军工——物理学家、数学家……都在坦克和炸弹研究领域工作

戈尔巴乔夫是纯粹的文官。以前的总书记都有战争背景，只有他是从莫斯科大学哲学系毕业的。

战争的一代……就是说我们这些人，抓住权力不放。战争胜利了，重建国家，我们就应该离开，因为除了军事标准，我们没有其他的生活观念。因此我们是如此落后于世界……

但越往后戈尔巴乔夫就越像个传教士，而不像总书记了，成了电视明星。

在国外感到自由，能自在地开玩笑，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在国内，他是迂回而隐晦的，看上去似乎软弱，语言空泛。

如果他在国内也像在域外那样坦诚，他可能随时会被“老人帮”抓起来吃掉。还有一个原因，我是这样想的，他或许早已不再是共产党，已经不相信共产主义……不论是秘密的还是下意识的，他都成了社会民主党人。

戈尔巴乔夫是那么希望西方人喜欢他……为了法国嬉皮士穿印有他照片的T恤……却平庸而可耻地放弃国家利益。

世界成了单极，强权现在属于美国。我们变得软弱，立刻被推向边缘。我们变成了三流国家，成了失败者。我们赢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却输掉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倒霉的知识分子，连一件体面的大衣都没有……”

生活在俄罗斯，就像生活在小说中；但我就想生活在这里，和苏联人在一起，看苏联电影。哪怕这是个谎言，哪怕做什么都要循规蹈矩，但我还是爱他们。（笑）上帝可不要让我丈夫在电视上看到我哟……

 施舍的回忆和欲望的感觉

他不是故意耍我们，他只是想试试，想往那个世界看一眼……

是的，但是伊戈尔喜欢让别人朝他开枪，他倒下去。他喜欢死！他对死这么热衷，那么高兴去死，真让我害怕。

2025/01/16 发表想法

应该，该死的应该

原文：我给他买了很多战争玩具：坦克、玩具士兵、狙击步枪……他是个男孩，应该成为战士。

2025/01/16 发表想法

战争成为常态，日常生活就不会了

原文：就是因为我们一直都有一种战争心态，“如果明天有战争，如果明天去远征”

2025/01/16 发表想法

心酸，时代的悲剧

原文：我们这辈子都从你那儿听到了什么？要为别人而活着，为高尚目标而活着……要躺在坦克下面，为了祖国宁可烧死在飞机上。要轰轰烈烈的革命……像英雄一样死亡……死总是比生更加美丽。我们从小就是怪胎。我也是这样培养伊戈尔的。这全都是你的罪过！都是你！”

2025/01/16 发表想法

我们现在只培养孩子读书考试，也是一样

原文：房间里装饰瓷花瓶和各种珍品……她就会说你们要干什么啊！是浪费时间，庸俗的小市民！

最重要的是灵魂工作，是读书

2025/01/16 发表想法

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倾向，今天还写自己在为自己爱学习的人设而生活

原文：她一件衣服可以穿二十年，两件外套穿一辈子，但是如果没有普希金，没有高尔基全集，就活不下去。他们就是这样生活的，感觉是在参与一场宏伟的构思，宏伟的设计……

2025/01/16 发表想法

其实不能全怪这个妈妈的教育

原文：有一天儿子回来晚了，我问他：“去哪儿了？”“去墓地了。”“你怎么突然到墓地去？”“那里很有趣。好像可以看到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人们的眼神。”

2025/01/16 发表想法

六个字写尽了悲伤

原文：人死了——就没了。

2025/01/16 发表想法

这个孩子天生就有性格特质

原文：我于是开始注意了，他是怎样站在门口为圣诞老人守门。他问哪辆巴士可以开去遥远的王国，遥远的国家。他在农村看见了俄式火炉，就通宵等待火炉像童话里一样走动起来。他是个很容易相信任何事情的孩子…

 另一种圣经和另一种信徒

他曾经是铁腕的人民委员，签署了无数的杀人名单，害死了多少万人啊。他三十年代就和斯大林一起，晚年都没有人愿意和他玩牌，一只替罪羔羊……连普通的工作人员都鄙视他……

太可怕了，活得久太可怕。

我老了，已经老了……可是年老也是个很有趣的现象。你知道，人其实就是一种动物……现在忽然显露出很多动物性来……这个年龄，就像拉涅夫斯卡娅所说的，命名日蛋糕上要插那么多蜡烛，买蜡烛的钱都比蛋糕贵了，撒出的尿有一半都送去化验了。

什么东西都不能延缓人的衰老，不管是勋章还是奖章…

我们那时候鄙视美丽。

马克思娜、斯大林娜、恩格斯娜，还有伊斯科拉……都是当时最时髦的名字。这张纸至今还摆在我家桌子上。

可是在我们那时候，仁慈只是牧师的语言。我们说的是击溃白匪！建立革命的秩序！革命头几年的口号是：我们要用铁腕将人类带进幸福天堂！只要是党说的，我就相信！我相信党。

2025/01/16 发表想法

真是可怕，疯狂。

原文：有人大声读《真理报》，上面有一条消息：中央政治局听取关于母马受精问题的报告。他就拿起报纸开了个玩笑说，现在党中央没有别的事情，只有处理母马受精。他白天说了这番话，晚上就被抓走了。

你就像是一块肉，躺在粪便中……

这些人以前也都不是虐待狂，但是上级给他们下达了任务指标，有个揪出敌人的计划，每月每年都有额度。

 残酷的火焰与高尚的救赎

2025/01/16 发表想法

战争没有获胜方。

原文：——从十岁到八十岁的德国女人，一个都没放过！1946年在那个地方出生的人，全都是“俄罗斯人民”。

当生活有所改善了，人们就开始鄙视残废军人。

他去挖了些土豆，穿上了体面些的衣服，就去了自己的要塞。他没有留给我们一张纸片。只给国家、给陌生的人们写了遗书。什么都没有写给我们……只言片语都没有留给家人……

 苦难中的甜味和俄罗斯精神的焦点

共产主义，就是挂着人面的法西斯主义

你本来是被禁锢的、被封闭的，后来有人为你打开了一个通风口……又打开了窗户……原来，除了面包，除了食物，我们还能得到别人赠送的一束花！

如果没有这些话，我的眼睛恐怕会像刚被拉出洞的狗一样凶。我不知道那样的话我会怎样看人…

“你是我的小鸟，”姨妈这样叫我，“我的小蜂鸟，我的小蜜蜂……”我总是缠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是有人爱的！有人爱的！你长大了，你得到别人的欣赏，这是一种奢侈。

我看见了上帝。

 杀人者自称替天行道的时代

阿布哈兹俗语说：如果水都燃烧起来，你又怎么把它扑灭？

他们也是这样谈战争的

甚至都不是一般的犯罪……而是恐怖！

但是他杀死了自己年迈的老师——一个格鲁吉亚人，因为老师在学校里教他格鲁吉亚语，让他吃过二分。

 一面小红旗和斧头的微笑

2025/01/18 发表想法

太残忍了，完全没有人性，不可想象

原文：他们写到在劳改营里的犯人怎么样被脱光衣服绑在树上，让蚊虫慢慢把他们吃掉，直到只剩下一副骨头。冬季零下四十摄氏度的严寒中，没能完成日常工作的犯人身上怎样被浇上水，就像几十个冰雕立在那里，直到春天……

真相是，人类仅仅会可怜自己，但不会可怜别人。

妈的！我是一个军人！上级对我下令，我就前进，我就射击。他们对你下令，你也得去。必须去！我杀死敌人，消灭害虫！

有很多像我一样农村出来的兵，比城里人更厉害，承受力更强，更容易习惯于面对死亡

几百本书都描写过希特勒和斯大林：

这都不是我干的，而是一个体系干的，是斯大林本人干的……甚至他会说，这不是我决定的，是党的决定……

你以为斯大林就是我。不！斯大林是他！他指着墙上自己的肖像。不是指自己，而是指自己的肖像！

受害者就是刽子手，而刽子手最终也是受害者。

人的一生都是在善恶之间摇摆着

过去，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无数的血肉模糊，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是个伟大的时代。

我真想离开这个国家，或至少让孩子走出这里。我们都将离开。主人的斧头经历得多了……我记得……

 街上的噪声和厨房里的谈话(2002—2012)

人群是个怪物，当你熟悉的人身处人群中的时候，他就不再是平常与你坐在厨房里聊天的那个人了。

2025/01/18 发表想法

孩子们真的没兴趣知道，直到孩子自己也变成老人，才有可能去了解这段历史

原文：从他们空洞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他们完全没有兴趣。他们只有一个问题：“爸爸，你怎么没有在九十年代发大财，那时候发财不是很容易吗？”在他们眼里，那时候只有残疾和蠢货才会没有发财。

落得一场空之后再重新开始，以为又有了新理想，我们又被麻醉了。

前进！走向资本主义的胜利！我们很快就会生活得像西方人一样好！玫瑰色的梦……

我是改不了了，我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下生活得太久了。如今，生活确实变得好些了，但更让人恶心。

2025/01/18 发表想法

迷茫

原文：我不喜欢俄罗斯现在的样子，就是不喜欢。但我也不喜欢苏联分子，不希望回到过去。很遗憾，我记不得任何好事情了。

俄罗斯需要的不是民主制，而是君主制。俄罗斯需要一个能力强大、处事公平的沙皇。

灵魂中充满奴性

 后共产主义时代，他们立刻变成了另一种人

我也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她……“没事，宝贝儿。”她抱住了我，“哪里有爱，哪里就有上帝。”（沉默）

 想要杀死他们所有人，又为这个想法而恐惧

他们在谈论普京：“普京，是斯大林的翻版……”

 扎着辫子的老太婆和美丽的姑娘

没有战争的世界对爸爸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我们需要英雄！

军队里运行的是和监狱同样的法则

坐下来用茶匙搅拌一杯茶水该是多么惬意啊。老百姓的自由感觉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需要成为太空人，也不需要成为寡头或者英雄，只要成为一个幸福人，在一个普通的两室公寓里体验全部的人生，虽然只有五十八平方米，共用卫生间，老式的苏联设施。

除了我三个月的女儿外，我没有见到过一个幸福的人，从来没有见过

一个正常国家，想要屋里有窗帘，床上有枕头，丈夫能穿上睡衣

代替自由的是给我们发股权券。就这样把一个伟大的国家瓜分了：石油、天然气……我不知道怎么说，有人只分到了个面包圈，还有人分到的只是面包圈中间的那个空洞。

社会主义制度是不教人赚钱的

我把自己的三十年都卖给了什么博物馆……

朋友推荐了我。他对我们的生活很感兴趣，但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为什么你们的生意人都穿漆皮皮鞋？”“什么是‘击大掌’和‘我们搞定一切支付一切’？”不过他有一个很庞大的计划，他认为俄罗斯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今天离开俄罗斯的是聪明人还是蠢人？

 上帝把外人的不幸放在了你家门口

……没有故乡的人，就像没有花园的夜莺一样”

 勇气和勇气之后

我经历了这么多，但我从未放弃听音乐。音乐对我来说就是一切，不可替代，到了痴迷的程度。

今天很多人希望回到苏联，不过必须要有很多很多香肠。

 一个小人物的附录

…在我们这里，过去怎样生活，现在还怎样生活，不管是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对我们来说，“白军”和“红军”都是一回事。反正要等到春天才能种土豆……

 译后记

中国与俄罗斯的历史性关联，不仅在于两国土地天然相邻，更在于两国命运的深度相交，两国恩怨的复杂变迁，还有两国思想文化的互相影响。

“以前我更感兴趣的，对我影响更多的是社会思想，是人类无法支配的天然力量，比如战争和切尔诺贝利。今天，我最感兴趣的是人类的孤独的灵魂空间中发生着什么。在我看来，世界正是由此而转变的。”

复调特点是多种第一人称交叉（包括作者本人、被专访的主人公和群体采访的各类人物），多种语境的交叉（回忆、描述、片语、意识流）和多种环境和时间的交叉

她不但写一个社会的两面和多面，也写一个人的两面和多面，而且让他们自己去讲述。阿列克谢耶维奇表明，她并不是要评价苏联思想和苏联历史，更不想评价任何人，而只是形而上地描述一种人类的生活悲剧。

“今天的所有想法和所有语言全都来自别人，仿佛是昨天被人穿过的衣服……所有人都在使用别人以前所知、所经历过的东西，所以说是二手时间。”

在诺奖颁奖礼上的发言中也说：“充满希望的年代被充满恐惧的年代所取代。这个时代在转身、倒退。我们生活在一个二手时代。

苏联解体后的十几年，对于许多知识分子来说，“首先是一个大时代被偷走了，然后是他们个人的时间被偷走了。”

 来自微信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