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ogroño大家喝酒喝到很晚,Denis也如愿搞到了大麻,今早起床除了Denis其他人都睡眼朦胧。今天的目的地是Najera,29公里。
今天我有预感,Sebastian会提出宿营,29公里这段距离对他们来说太漫长了。
果然到了下午两点,离Najera还有17公里,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Guys,咱们就在这附近宿营吧?我们现在有水,只需要再找个平坦的地方宿营,一切都okay。”
少数服从多数,我也只能勉强答应了。
我们在路旁找了30几分钟终于找到了一个橄榄树园子,地形平坦,适合宿营。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晚和大家相处了,我必须加紧行程不然7月5号我到不了圣地亚哥。
我停下大脑里的思绪,静静地躺在防潮垫上,听着风吹在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听着耳机里柔和的音乐,真的觉得很宁静。
Emilio和Cristina在用意大利语商量着什么,我偷偷和他说,“我计划明天离开团队,一直走到Santo Domingo。”
“我们也是这么计划的,我必须在这个周四赶到Burgos,Cristina飞机是7月4号,照这么走下去,我们何时能到达圣地亚哥呢。”
Yasna安静地写着她的日记,她看起来如此特别,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总是在帮助别人,而且她很坚强。Sebastian每次见到Yasna和我聊天,他都会变得很焦躁,或许是吃醋了。
Cristina对我说,“我觉得他们在一起不会太久了,Yasna是个会有自己事业的人,而Sebastian只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嬉皮士。”我不愿意去八卦别人的生活,我走到一旁去捡柴火。鸡翅膀在篝火里传来阵阵肉香,我都已经忍不住想吃上几口了。我把自己带的巧克力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Sibo,明天再和大家说再见,今晚说会毁了气氛。”Emilio在我旁边低声说道。
我是个很讨厌分别的人,我知道这次和团队分开,再在路上遇到的可能性就是0了,他们徒步没有计划,想在哪里停下就在哪里停下。后来等我到达圣地亚哥的时候,他们还有100多公里的距离。
回想起第一次和Yasna和Sebastian在巴黎汽车站的相遇,我们一起讨论着各自对于未来的规划,我们一起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故事。Yasna是一位非常好的倾听者,她知道我是个有伤的人,她像一个姐姐一样一路照顾着我,Sebastian虽然是个嬉皮士,但他也是个很善良的人。他送给了我很多小礼物…
Denis趁着Cristina还没睡,拿出他那本厚厚的意大利英语字典,请她标注一些食物专用名词,然后他好去死记硬背。其实欧洲国家和国内的英语教育有些类似,主要是公立学校,教育水平真的有限,英语老师上课都是带着一口浓重的乡音,教学效果非常差。我上大学前也只会应试英语,荒谬到连ABCD都念不准确,后来自己找对了方法,练了一年半,就能说一口流利的美国英语了。我在去单位上班的时候,主管问我“Sibo,你英语哪里学的?”
“在中国。”我自豪地回道。
“你确定你不是从“特殊学校”毕业的?作为一个中国人体能好而且还能说一口流利的美国英语,这很不正常,你的护照上也没有英语国家的签证!”
这段故事让我在朝圣之路上有了一个外号,00Sibo,欧美人都知道我曾经工作过的公司,所以对小伙伴们来说,我过去的这些年就是一个谜之存在。也因为在公司工作过,所以经常在酒吧有人会为我免单。
明天就要和团队告别了,我真有点不舍,大家都慢慢睡着了,我依旧仰望着星空,每次当我觉得内心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我都会去仰望星空,慢慢地就能控制住自己的各种情绪,我想起了曾经在路上遇到的两位日本老人,他们头戴斗笠,上面书写这么一段话,“本来无南北,何处是东西”。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能在世间留下点什么,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