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终于来了”老人说道
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他双手紧紧抓着我,老人的手沟壑丛生,已经有如枯木一般,这个百岁老人还在用力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我疑问道
“你可知道,我整整等了你..”老人思考了一会儿“等了你600多年”
600年?这恐怕不是玩笑话,我当然相信老人家是糊涂了“老人家,我们从未谋面?怎么就等我这么久呢”
“我们见过、我们见过、从我们走出那里的时候,那些事情我一直都记着,我不敢忘记,你对我说过,让我一定等你,现在终于等到了”老人说完,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房间的人都看着我,“是怎么回事”琼斯嘴巴轻声说。我摇了摇头,一头雾水。
老人用古蒙语跟我述说之前的故事,“你将我们带出来之后,又只身回到了那里,我们一直往北走,走到有草原的地方被当地人收留定居于此”
“那里发生了什么?”
“蒙古士兵屠戮我们的族人,阿里不哥被他儿子砍掉了头,还有那些,我记得零零散散,你去架子上,取那一卷羊皮纸来,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录在上”老人指了指身后的木架,一卷发黄的羊皮零散的放着。
我从上拿下那纸,展开给老人家看。他似乎记起来了更多。
“那是我们十年一次的祭祀,当卡杜恩即将苏醒的几天,第二个夜晚大量蒙古士兵凭空从村的东边出现,蒙古可汗阿里不哥,他们包围了我们族落,将村民暴晒,用可怕的力量摧毁卡杜恩,卡杜恩的诅咒从此开始,湖中跑出成千上万的黑色巨鼠,啃噬它们沿途的一切,可怕的瘟疫由此横行,持续了几百年....来自东方的汉人带着我几个族人,从湖的北面狭窄的洞口逃出,我们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得了瘟疫死在路上”老人掩面,回忆这痛苦的一切。
“老人家,是不是几十年前,有过一个他这样的人来过这?”我指着琼斯
他点了点头“来过,已经是40多年前的事了,他从我这里抢走了我大部分记录,那些没有了,我回忆不起那时候的东西了,我老了,我太老了,我也累了,如同怪物一般”
“老人家,那拿走的羊皮纸是你当时记录的事情?”
“是的,但是我忘记很多东西了,也不知道他拿走的是哪一卷了”
我回忆起琼斯说的那个事情,“月亮上有不可名状的怪物”我问老人家“您说您昨天祭祀的月亮为什么叫卡杜恩?”
“昨天的那个月亮不是卡杜恩,”
“恩?为什么这么说?”
“卡杜恩已经消亡了,可我还能感觉卡杜恩的存在,我依旧能在最深处感觉来自卡杜恩的恩泽”
我有些不耐烦,老人家的回答跟我不在一个点上
“卡杜恩是最古老的神,是我们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在我们还未被创造之前,它就已经存在,凡人皆需信奉。”
“那么卡杜恩在哪里呢?”
老人把嘴靠近我身边,“我一直记得那个地方,可我从来没有从外界进入,在我脑海中,我始终听到比斯山脉上看到半月后继续西行,经过2-3天就会遇到,我应该听过是谁讲的,那个人叫索托,也就是他,害死了我的爷爷,卡杜恩的消亡就是索托的诡计,我看你旁边的那个,让我想到我来自内心的恐惧,你要好好注意”
我看向索托,这个面黄肌瘦的波斯人。
“卡杜恩的诅咒知道现在都没有散去,我告诉你进去的方法,也许你能帮我去解决,我相信宿命给与我的指示,我在这等待六百年,就是等你去结束这一切,让卡杜恩再次升上这片夜空。”
“您是说,卡杜恩并不是在这,而是在比斯山脉继续西行就能到?”
“一定要是半月的时候经过比斯山脉,你是要与这几位一起进去吗?”
“是的~他们是这次的探险家”
老人沉默了,他再次强调不要索托跟着去。但是没有索托,就我们四个人在沙漠只能生存一天。少了他,我们无法去到这个地方。
"比斯山在哪呢?”
老人继续摇头,“我是听人说的,我也没有找到过比斯山”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些不可靠的言论,就像这个老人说的一样,活了600来岁?如果用怀疑的态度去看待这里的一切,我想已经没有去给自己解释的必要,稍微用理性就可以知道是多么的荒谬。
老人继续说着“我等到你,我的承诺也就完成了,到时候就是看你的时候了”
老人家将羊皮纸塞给了我,拍了拍我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将老人家的手放好,拿起羊皮纸,告诉队友我们可以出发了,回去收拾好行李之后,一堆村民已经站在了房子外面,怒视着我们。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宋先生,为什么村民的态度突然变的这样了”琼斯对我说道,村民手持武器,将我们赶了出来
“你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你们把我们的半神给害死了”为首的村民说道,
“他们说什么,宋先生”琼斯说,耶尔森跟和田英松一直嘀咕着什么。村民的愤怒到达一个极点,在耶尔森拿出手术刀的时候。
我见大事不妙,只能连滚带爬的逃走。这一段路很久很久。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也许是他们累了,没有在跟上来,这时候和田英松告诉我,我们的补给不是很多,现在总共能吃上两天,只有这匹骆驼。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耶尔森在胸口画十字。我白了一眼,这种时候上帝出来也没用,说不定,我们被赶出来也都是上帝的安排。
我们一路西行,此时的索托叫住我们,他说:我想到了,我知道比斯山在哪里了。
我很难相信索托的话,即使他是一个生活在沙漠中的波斯人,从老人口中的比斯山,或多少都有些虚假,我不太去相信他所说的,就像他说自己活了600多年,他也曾见过我,这是何等的荒谬,就算是老人活了100岁,大多在脑海中的记忆都会磨灭,我们在脑海中所能召回的记忆都是已经不能在模糊的伪印象了,也不知道我们自己添加了多少自己的意志在其中,老人口中的比斯更像是一个代号,更不像是一个真实的地名。
索托看我不相信,说出了原因,“从穿过这个沙漠,我心中隐隐约约的能记起一些事情,都是片段的,但是我很肯定,那都是真实的,你说老人讲的比斯山,我回想了我所有的经历,都没有这个地方,可有一个就是很相近,那个地方叫孛祁山,这是一个快要被人遗忘的地方,我听我们村长说过,孛祁山的方位,只是很少很少有人去,那个地方太荒凉,而且恐怖,他们说以前有过军队全部死在那里,每当夜晚,就会有孤魂野鬼出现,至此没有人敢再去那个地方”
我将索托所说的告诉了大家,琼斯、耶尔森、和田英松没有说话,我们的补给只剩下这么多,还有一只骆驼。“如果现在去孛祁山,我们还需多远?”我问道。
“起码还有三天,在西南方向,孛祁山就在那里,不会有错”索托坚定的跟我说道。
“行吧”,我叫上他们,索托把水袋都装满,如果就算不是,我们应该勉强能撑个去回。终于耶尔森开始抱怨,这一路走来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那个没有证据的传说吗,就冒险走了这么久,这风雨的五六个月想想是多么的煎熬。
琼斯没有回答,和田英松低着头,我很难明白和田英松为什么要跟着,一个队里不需要两名医生,何况我们也只有五个人,“哎,李希霍芬在中国吃香喝辣的,我们却在沙漠中吃沙子,用中国话说,叫喝西北风,但这次应该是西南风。”耶尔森苦笑,耶尔森的目的与琼斯一样,琼斯只是想见证这个传说的真实地址,而耶尔森就是为了研究未被发现的细菌或者生物,他们都渴望在自己的领域拿出别人够不着的荣誉,荣誉跟好奇推着人类的进步,也造成了无数人在这条路上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