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1）
贷到款的成之信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他这三天忙晕了，但学二胡的事没有忘。可他也没办法联系上许芳仪，不知道她这几天去桥头没有，他没去，也没有来得及给许老师说一声，让她白跑了，肯定会生他的气。他到邢州市区已经快中午了，把车放好后，觉得这时候去办事处，办事处也没有人。他想先到芳华商店转转，碰见了许老师给她好好解释一下。他到了商店，只有姥姥一个人在店里守着，和姥姥聊了一会儿啤酒的销售情况。他见无话可说了，店里来了顾客，他就告辞出来。他没有见到许芳仪心里有些失落。
成之信在人民剧场附近吃了碗拉面，然后走街串巷走访客户。快到下午下班时间了，他往办事处赶。他到了办事处，盆侠思还没有回来。他走进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下，他看起本地的晚报。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走出办公室。他见盆侠思和业务员都回来了，坐在那正准备开会。
盆侠思见成之信在里面，说，“成经理，你回来了。”
“啊，上午就到了。盆主任，这几天整个市场情况怎么样？”
“没有多少进展，不过市场比前几天稳定多了。”
“对方铺货政策松动了。”
“是，他们铺货不在搭赠了。”
成之信听了非常高兴。他坐到盆侠思旁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能大意，看看对方再说。”
盆侠思开例会。自从把盆侠思提成主任后，成之信不再具体管理办事处的事物。他坐在一边认真地听业务员汇报情况，这是他在办事处必须做的。很快，新招来的六个业务员把一天的情况汇报完了。
例会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盆侠思留下来把这几天的销售表做好后，交给成之信。成之信看完市场销售记录，觉得市场销售稳中有升，这让他增加了些自信。
自从啤酒厂和北京蓝鹰策划公司合作后，公司多次到啤酒厂来组织员工学习，盆侠思几名业务员都参加了培训。他看着厂子、办事处的管理等方面越来越完善了。他看到盆侠思把业务人员管理的井然有序，办事处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他想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盆侠思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成之信看完销售记录后，给成之信说：“你看我们能不能到挨着的邢州市的沙城市去做市场，那里经济条件不比市里差，也可以扩大市场。”
成之信赶紧让盆侠思坐下，具体说说想法。盆侠思坐下说了自己的想法。他听了盆侠思的话，觉得正说到自己心里去了。他来邢州市的时候，在自己租房子的地方挂了一张河北省地图，把方圆三百公里以内的城市都圈了起来，这是北京蓝鹰公司给他设计的销售范围。他们目前生产的啤酒，销售如果超出三百公里，光运输一项就制约着发展。现在，他们刚起步，必须稳步发展。他一直想把邢州市西边这几个县的市场做下来，但邢州市的情况一直不好，没有精力去扩大市场。目前，市区稳定了，既然不好做，就先开发沙城市场，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一个口子。他想起过去成炳轩几次找他，想过来跟着他做邢州市场，当时厂里没有适合的人员，就没让他动。这次重用盆侠思虽是无奈之举，但从目前看盆侠思和自己的思路一致，她虽然进入办事处晚，但学得挺快，这次算是用对人了，想到这里，决定明天和她到沙城市去调查市场，说，“盆主任，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成经理，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吧，现在许多地方都离不开你。”盆侠思说。
成之信觉得盆侠思说的有道理，杨教授去南方调研，开会，自己也想跟着去学习参观，需要准备一些资料。另外，厂里、办事处许多事情都等着自己处理，还是让盆侠思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办完事后，成之信又想起自己一连几天都没去学二胡，走的时候着急，也没有告诉许芳仪一声，第二天一定要早些过去。
第二天一早，成之信背着二胡，就去了城南七里河。他早早地到了，等了一会儿，来锻炼的人越来越多，没有见到许芳仪，心里焦急地踮起脚不停地张望着。又过了一会儿，他想许老师可能不来了，那他先拔几把青草，如果许芳仪不来，他就给许芳仪送去。他溜达着来到一块茂盛的草地，蹲下身，几下子就拔满了一小塑料袋青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