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3）
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其中有一个小伙子胳膊上纹着身，剃着光头，他见成之信一直在那解释，不耐烦了竟上来要摔办公桌上的电话。成之信赶紧上前按住，两人眼看就要动手，被赶来的蒋明阳拦住了。蒋明阳把他们训斥了一顿，让他们赶快滚走。等他们走后，蒋明阳忙向成之信道歉，说这几天媳妇和他经常因为经营的事吵架。这几个人都是他兄弟，早晨因为兑奖的事办事处一直没有兑换，两人又吵起来。媳妇觉得厂子骗了他们，给了货物就不管了，说要找你们理论，他没有想到竟领着人来了。他出去送货去了，回来听孩子说妈妈来办事处闹事了，赶紧跑过来，幸亏没有出事。
成之信觉得西城区的问题，越来越多。他领着业务员盆侠思去了蒋明阳的商店，发现破损的啤酒多达一百捆，一直没有更换。另外还有一麻袋的瓶盖堆在墙边。一会儿，蒋明阳又拿出一张签着办事处的用酒欠条。成之信见笔迹是柳明的，问情况才知道是柳明在这里取得酒，答应办事处尽快补上。蒋明阳说柳明取酒后没几天就请假了。成之信还了解到蒋明阳第一批货多数是赊销出去的，而且一部分箱装啤酒一直在后面屋子里存着。成之信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知道这样下去蒋明阳不但挣不到钱，西城区的市场都会乱了套。他感到非常气愤，由于守着蒋明阳等人，他压了压火，答应尽快给蒋明阳一个说法。他走出名扬商店，感到心像碎了一样，自己如此信任柳明，柳明把市场做到了这种地步，让他再次尝到了被欺骗的感觉，滋味真是揪心的难受。
成之信留下盆侠思处理名扬商店的问题。他走着回到办事处。一路上，他想来想去觉得柳明这是实在干不下去了，算计好了领了工资，找理由请假走人了，其实是辞职不干了，自己还一直傻傻地等着他呢。最让他感到这人做的不是人的事，就是走的时候给办事处留下了一笔帐，重视这样的人自己真是走了眼。面对这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柳明为什么会这样做，看着小伙子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没有想到竟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来。
“成厂长，成厂长，”成之信回头见是梁建平，他高兴地跑过去，他们抱在一起。成之信高兴地问：“梁经理，好久不见了，挺想你的，你怎么来邢州市了？”
“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啊。”
“我？”成之信纳闷地看着他。
“啊，你做大了，把我的饭碗给踢了。”
成之信一听知道是开玩笑，对视后，两人哈哈大笑。他遇见梁建平，心中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眼看快中午了，他们在老眼科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小骨头馆，进去后成之信特意多点了两个菜。
平时，成之信在外边吃饭都是在小吃摊，吃碗面，或吃几个包子喝碗水对付一下就行了。今天遇见了朋友，他才肯找个像样的小饭店，招待朋友。
几杯白酒下肚后，他们聊开了。
“成厂长，路上想什么美事呢？”
“梁经理，你还是称呼我小成吧，这样我舒服些。”
“不敢，不敢，你都是酒厂的厂长了，再喊小成就不合时宜了。”
“没事，在哥哥跟前，我永远是你的小兄弟，喊我什么都没事，叫我小成我更愿意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