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地方是故乡

我有两个家,一个在杭州,一个在江西老家。老家不常回,但每次回去都感到无比亲切、熟悉,回忆历历在目。


这次回家是公公提议。他说出来半年了,老家的房子长久不修整,担心风吹雨打屋瓦会掉落,房子漏水倾倒。想带娃们回家一个月,趁此机会把青瓦替换成琉璃瓦,省事安心。


一开始大家担心两个老人带三个娃在家里,太辛苦,不放心。其实我知道,这次回家的主要意义是,不是换瓦,而是团聚。今年,公公第一次来杭州带宝宝,婆婆去珠海给哥哥带宝宝,半年过去了,公公带娃很用心,但也时常感到孤单,城市里人虽多但总是没有可聊天的人,没有家乡的味道。我知道,公公离开家很久了,他想回家;公公婆婆为了帮我们兄弟带娃,分开太久了,应该团聚一下,三姐妹也可以一起玩增进感情。


于是,当即买了回家的票,坐了一夜的绿皮车,卧铺,回到了家乡。许久没回来,家门口那条宽阔的马路,再看时,好像变小、变窄了,一下子竟然没有认出来,差点错过下车。

走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已经看到屋后的草已长得很高,打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杂草重生,到处是结网灰尘,还有一颗不知啥时遗漏的南瓜籽长出来的南瓜滕,长势特别好,还结出了四个大南瓜,还有砍掉的葡萄又长出了新藤,枝枝蔓蔓,整片荒废的院子,不紧让人感叹,才空置半年而已,竟然就变得不认识了,简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收拾。没水、没电、没地方可坐可躺、没米没菜没油盐,公公忙着收拾和启动水电,我带着二宝。


早餐是没法做了,在叔叔家吃的,自家种的豆角、茄子、辣椒、南瓜、菜籽油,简单的三菜一汤,却非常有味道,很好吃还下饭,真的和城市里的大棚蔬菜不一样,很有小时候菜的味道。


每次回家都像一次短暂旅行,身体充电,匆忙而不舍,值得窃喜的是,我们俩的老家近在咫尺,可以自由穿梭。在自己家呆了不久,我又抓紧时间带着两宝回了娘家。


回到妈妈家,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邻里,熟悉的环境。时间过得飞快,不觉中,就已在生长的地方过了两天,带着两娃也没来得及到处走走逛逛,只在隔壁邻居家坐了坐。只觉乡亲都老了好多,有的因为在外做小工,皮肤晒得黝黑,孩子们都长高了,刚好儿时玩伴也在她妈妈家玩,她做了试管婴儿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也感觉岁月不饶人皮肤粗糙了不少,还是那么善谈、看得明想得开。


网络的发达,现在的农村也非常便利,思想也很开放前卫,但总体上,我感觉农村还是容易衰老的,农村的孩子容易皮实嘿呦的,毕竟风吹日晒。白天,天空湛蓝,前庭后院,绿树成荫,听着乡亲不紧不慢悠然地聊家长里短,吃着妈妈做的各种美味佳肴、小吃,闲庭信步,让人忍不住地要喜欢这种生活,晚上一片星空,星星月亮显得特别亮眼,夜特别地安静。

可我不善家常,在沉醉之时,还是觉得环境对我太重要了,面对广袤大地,勃勃生机,我熟悉又陌生了,似乎自己已没有那么独立和勇敢,我还是喜欢人群涌动的感觉,在人潮中感知自我。终归,我还是适应不了这种生活了。


孩子们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爱灵在家很适应,到处放飞自我,很开朗,到处找玩伴,还经常嚷着要去找隔壁的小伙伴,一刻也闲不住。小蝴蝶因为还跟不上姐姐节奏,跑不稳表达不清楚,所以还需要特意照顾。孩子们其实挺喜欢农村,农村空间大,不像在普通托班,一天到晚呆在那个屋子里,她们可以在院子里到处奔跑,可以玩沙子,玩随手可拿物件做游戏,简单快乐。

孩子长大很快,快到让你猛然回首,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玩伴,你已经不是唯一,依恋与不舍得永远是父母,感叹到,人呐,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情,才能不孤独,才能自立,不管是谁让你放弃工作,都是不负责的,一定要长远考虑。


这次回家,不经意间还看到了高中时代写给妹妹的信件,真是难得的青春物件呢。回看高中自己写的信,真有意思,原来我打小就很【鸡血】呀,全是一片苦心的告诉妹妹要如何学习,写信还各种逻辑推理,果真高中是人生巅峰,终身受用。


时间匆匆而过,还没来得及仔细体味爸爸妈妈的温存,还没吃够妈妈做的各种好吃的,又要出发了。想来,父母与子女很多时候是一场目送,小时候子女目送父母,因为年轻的爸妈要工作要奋斗,长大后父母目送子女,因为孩子要成长要飞翔。不过,没想到的是,我家爱灵已这么快长大,临走时,我深情地对她说“爱灵,妈妈要回去上班了”,爱灵头也没抬说“好的,妈妈拜拜”。


坐上飞驰的列车,我知道下次回老家又要许久了,我会把回家积蓄的能量在杭州打下一片天地。


回不去的是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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