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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在上周日的时候,我带爱人去的医院,主要是打点滴。考虑这周三门诊没有特别需要的,我便跟主管医生沟通,周三就暂不过去,待到周六再带爱人过去继续吊水药。
到了周六,想着不用上班的,我就有意比往日稍稍放松点节奏,好让自己将内心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放松些。可不能是爱人病倒,我也身体抱恙的情况出现。早上起床比平日晚了约半小时,七点钟才带狗子下楼。
出门看天,天气不错,已经放晴。虽然气温日趋下降,体感明显比前些日冻人很多,但见东边的天色发白且微微泛红,应是个好晴天,这比前几天不是阴就是雨的,好很多了。
看着天空放晴,太阳将会升起,内心也莫名感到添了几分力量。想来太阳真是可以增加人的阳气的,自己这么想想感觉身体里就多了能量,拉着狗子的手也倍感有力。近几日听电台里总预报有台风经过,要做好防范工作。不过,过了昨夜,已经擦边过了。
到了江边,见江水已还涨得蛮高,接连几日的雨水让本不太宽的河面水位上升了好几公尺。再放眼河边低洼处,全是勤劳老阿公阿婆们的自由开垦种的菜地,但这下已然是全给淹没了,全在水下。
若她们再来巡视这菜地,应该有得心疼一阵子了。在这片小小的自由领地里,有着她们多少个早起的清晨和对收获的希盼哟,这下可全被这着无情的江水带了去。
有几位晨练的老者,聚在一起,看着那江水,聊着天,说着眼前的光景。
“这年头,下半年涨大水,今年还是头一回了。”有人望江兴叹着。
“还真是。我也没料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水?”另一位红衣女人接话茬道。
“事事难料啊。这些年头,我们也没听天气预报说下半年还有台风的呀!”一位高个胖叔搭讪起来。
可乐也是个八卦的狗子,听大人们说得热闹,声响大,不知听不听得懂,拽着绳将我拉扯过去,让我跟着聊天老者的慢步,向前走。看着流动的河水,因地势已趁平缓,看起来水流并不大,但也就是在岸边的视觉,若人在水里还是会被轻易带走的。正如,很多事情,不在其中是感受完全不一样的。
江水已经明显泛黄,没有了几日前的清澈,应是暴雨带来了不少上游的沙石与黄泥。看了没一分钟,想着今天是周六了,心里头记挂着上午还要带爱人去医院的事,赶紧催促狗子回头往家方向折返要紧。不然去晚了,还不知今天的点滴会挂到几点了。
到家,安顿好狗子便上楼,收拾好自己,又帮爱人整理好衣着、洗漱。待二人用完早饭,一起下楼,已经近十点了。
可能是周六的缘故,医院里的人比平日少。我们仍是在住院部找医生开药,夏医生仍是向我问了些爱人的近况表现。我同他说,主要感觉脑子记忆力大不如之前了,时儿糊涂时儿清醒的样子。还有走路、行动什么的反应很慢,慢得像树懒那样,一个动作要“半天”那种。且大小便意思控制估计也不是太好了,早上没来得及走到卫生间,都有解到身上了。
医生说,后续估计还会健忘些,这个毛病(肝脑病),后期是会这样子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门外护士站跟前椅子上的爱人,他二眼无神的向我这边望着。真是个可怜的人儿呀,谁曾想到,一年前还壮实的模样,怎么就成如今这个苦楚的样子?
这人呀,真可谓有什么不要有病!每个人活着第一要事就要善待自己,特别是善待自己的身体!
别了医生,去付了款,再到急诊区抽血化验,拿了药再到输液大厅等候护士打吊针。护士用一根橡胶绳扎在爱人的手臂上,一边摸找着他手背与手臂上的静脉走向。时不时用手掌轻轻拍打二下,为方便找到适合注液的静脉。护士说,爱人的静脉好细的,不好找。
应该也是她们的技术娴熟,三下五除二的,只见爱人眉头稍稍一紧的功夫,护士小姐姐就给扎好针,将一吊水让我提着去找位置落好座。我接过手一看,配好的药水瓶还是同上周一样的数量,共有三瓶,其中二瓶装有250ml的,另一瓶是50ml的。第一瓶先打了50ml的,我看了钟表,用时差不多四十分钟,但第二、三瓶是大瓶装的,护士说药水浓度高些,要输慢点好些,不然会痛,我将点滴速度调控装置调成小小的。
陪着无事,我就在爱人座椅对面找了个位置坐着,掏出包里带的一本书,是齐老师那本写作变现的书。虽然知道大瓶的吊水要费些时间,但仍会不自觉的看几页书,就抬头观察下那边的吊水瓶。可能是心中有事,书本陆陆续续翻看着,但进度很慢,根本做不到老师建议的一目三行的字速。
眼前爱人生病,是还有我在作伴,倘若我得病,那会有谁来陪?自己虽不能说是远嫁,但老家离这边也有几百公里的,来这个陌生的城市最初全因有二位大学闺蜜。工作后认识的爱人,成了家,得一女。
若是自个身体得了什么重病或是意外未料之事,即便是子女、亲戚、朋友的时间总不能是我们长久去占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或家庭事务要去处理,那只能是找护工解决。所以,老母亲每每来看我,总叫我多吃好些,要把自己的身体养护好了。要对自己好一点,善待自己最要紧,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二短的。我这也算是有了真切的体会,感受到老母亲的担忧。
人这一生,生老病死并不可怕,怕就怕在它的突如其来,在人没得防备之下而来。正如爱人的重病与我,正如这冬日台风与江边的菜地,都没让人提前过多的准备之下,不请自来,让人乱了阵脚,慌了神。
所以,于我,真还有太多事没有细想,是需要再早些做规划才是,特别是在善待自己这个方面。也许,这也是大多数活着的人要认真面对与思考的问题。
这样一想二想,心中难免感慨起来,这人呢,真要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是需要经这人世多少的沉浮坎坷之往事才可以修得?只愿这世间一切皆美好,人人都顺遂皆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