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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黑塞笔下的悉达多,并不是悟道成功的佛陀,只是一个凡人,平常如你我。
译者说,“悉达多经历的一生,也是千千万万普通人所要经历的一生”,开始时候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这样:
悉达多因为心中的追求,独自上路探寻,经历过困顿怀疑、自我迷失到幡然醒悟,最后内心归于安宁,这正是所有普通人从年轻到年老思想转变的真实写照。
浮于表面的见解,大抵如此!
但当看到悉达多的儿子因为追求城市的生活而离开悉达多,悉达多开始想起父亲并自我反省时,我对“千千万万普通人要经历的一生”有了更深一层的见解:我们这一生,都在经历着爱与不爱的轮回!
一 经历被爱
年少时的悉达多,出身高贵,才貌双全,生活优渥,他已经拥有着许多人渴望拥有的一切,但他内心却感觉不到快乐和餍足。
为什么?
因为悉达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全部来自于父母和身边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试过独自探索世界,亲身去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在好奇和求知欲共同作祟下,他只剩下渴求和焦灼。
悉达多开始被心中的追求牵着鼻子走,为了追求外面的世界,他第一次叛逆父亲,罔顾父亲的伤心难过,一意孤行离开出走,踏上苦修的沙门之路。
悉达多的出走跟我们背起包袱离开家乡是异曲同工的,悉达多是为了探寻悟道之路,而我们是为了挣钱,我们都同样在羽翼丰满之时选择离开爱我们至深的父母。
人长大总会离开母体,这是无法阻止的发展规律。那时的悉达多并未懂得何为爱,自然也不懂得父母心中那种面临骨肉分离的悲伤。
自小沐浴在父母之爱的悉达多,对于所拥有的关爱和体贴都觉得是与生俱来、理所当然的,正所谓身在局中而不知享受,说的大概如此。
二 经历主动爱
一个人对爱的初体验应该是男女之爱,只有恋爱才能让人牵肠挂肚、悲喜交集,患得患失的同时瞬间长大成熟。
名姬的出现令悉达多沉沦在欲海里,为了讨好名姬,满足她的物欲,悉达多学习社交、经商。
男女之爱,不讲付出,就难以收获回报;付出太多就会迷失自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人建立起来的相处关系,无非就是由靠近和排斥、容忍和改变组成,而自我,经过时间的消磨,慢慢地失去它本来的面目。
悉达多越走越远,变成一个满身污秽、内心失去信仰的堕落之人。结束这一段关系,离开是必然的。悉达多毅然离开名姬和物欲横流的人间选择再修炼。
三 经历不爱
悉达多当了船夫以后,生活安逸,内心归于平静。但当他偶然遇到名姬为他生的儿子后,他也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父爱爆发,疼爱儿子,照顾儿子。
父母之爱子,都是千篇一律的:不是要求儿子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就是要求儿子完成自己的意愿。悉达多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他安贫乐道,喜欢船夫朴素简单的生活,希望儿子也能跟他一样住在破陋的小屋、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
父母往往会把全部的爱和期望倾注在子女身上,这是天性使然。但是子女不一样,他们不懂父母那种十月怀胎、切肤之痛的爱,只懂得追求自己心中想要的。悉达多的儿子也同样如此,他想过富足的生活、喜欢城市的繁华,所以他违背悉达多的意愿并与之对抗。
儿子的叛逆和舍他而去,悉达多痛彻心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悉达多终于体会到了当初自己离开出走时,父母所承受的痛苦和悲伤。
人类的悲喜其实相通:父母爱子,子爱(其)子,世世代代,不断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