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7日,农历正月二十八,星期四,阴 老家的环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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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子南面的猪圈也围在了菜园中,现在已没有了原来的满圈猪儿和肥大的年猪。
猪圈已经破落,里面堆满了木柴和其他不重要的东西,包括粪筐、背笼和扬杈等。从今年起,猪圈也将完成它的养猪使命了。
因为从今年起,父母决定不再养猪了。以前每年父母都要喂养一头年猪供过年时杀。现在父母年纪大了,我们让他们不要喂养了;再说,现在要喂养一头年猪也不容易,成本高,也有风险。
菜园里的竹子,虽然稀疏,但也长得青翠;虽然没有成林,但几株聚在一起,也算是一簇簇一丛丛的。
一眼望去,是一抹绿色,是冬日里萧瑟树林中的一片亮色。仔细地看起来,也不失为一幅好看的图画。
竹子串插在油菜田中,上是绿,下是绿,背景是暗淡色的杨树林,周围还有用黑色的布条扎成的篱笆。
春节几天,乡下都有雾气。早晨或傍晚,雾气升上来,整个菜园和树林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有仙境之感;看上去,更显得迷人和秀美。
现在回想起来,还在为正月初一的早晨在此观田园之景的惬意而感到回味无穷呢!
从台子下来是菜园,过了菜园就是一条横过的小路。
这条小路是门朝西的乡邻们从村西上集市的通道,现在由乡邻们自费铺上了水泥石子。下雨天也不用走泥巴路了。
小路边上的篱笆连着菜园一周,都是用布条编扎的,且图形规则,都是小平行四边形,煞是好看。
这些篱笆也引起了我的思绪。
记得小时候,最烦的一件事,就是被祖母或者父亲叫着,一起与他们夹篱笆。
那时的篱笆用柴禾或生长成的荆条等,用竹杆或者长的树干从它们中间横在两边,再从篱笆里外穿绳索或者竹片条等扎紧,这样就保证了篱笆的牢实,以防鸡、鸭或者猪跑进菜园里吃菜。有时不用绳索或者荆条,用葛藤也可以扎的。
记得有一次随祖母上南山上去割葛藤,弄回来扎篱笆。南山上离老家也有十几里路吧,那里是祖母的三姐我们称之为三姨婆婆的家。
割好了葛藤,还到三姨婆婆家去。看见她家的屋里到处是南瓜。这个记忆一直留在脑海里,现在想起来,蛮亲切和怀念的。
三姨婆婆最后是有疾而终。她瘫痪了,不能动,没有人料理。有时祖母专门过去为她清洗清洗,最后去世是在旁边的屋棚里,听祖母说,去世时很悲惨的。想起这些,心里挺酸。为祖母她们这一辈人的辛劳和终局而感到心酸。
看到篱笆,就想起夹篱笆,也就想起这件往事。如今,篱笆也不再用荆条或树枝扎了,换成了父母编织的布条。有形的规则图形,一圈围过去,也是一副好看的图景。
小路边上就是堰塘。
塘边上种植了一排白杨树,现在都长得直径有一米了,看上去挺拔俊秀,让人欣喜。这些树有些年头了,大概超过二十年了。我还未离开家时,这些树就已经栽下了。当时树还很小,堰塘里还满是水。
边上的一株桑树由于根部的泥土流失,斜倒在堰塘上,一部分枝条伸进了水里,加上堰塘里的水麻池汉草长得旺盛,与枝条簇拥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桑叶,哪是水草。顺着桑树干向前走去,还可以站在上面,看树干下的流水、蝌蚪和小鱼。
后来由于时间长了,大概父母怕小孩子们由此在上面玩掉进堰塘里,边将此桑树锯掉了。
这个堰塘原与北面堰塘连在一起的,是个很大的池塘。
记得在我小时候,这里都是村里的。边上的田里种着麻,一下台子就能看到长得高大的麻,成片成片的,简直就是一片麻林。
到秋天了,大人们就砍麻,并把它们捆成一捆捆的,放在水下面浸泡,到一定时间后,再将麻捆捞上来,从麻杆上抽出麻,放在水里洗净,就成白色的麻,一皮一皮的,晾晒在绳子上,等干了后就去卖或者家里用编成麻绳。
有一次砍麻时,村南边的一个妇女大概吃了什么东西,呕吐不止,吐出来的都是米茶和腌菜。
北面的堰塘里,还曾被人们打捞出一个很大的牛驮,专门吸牛血的一种水生物。现在看不到这个生物了。
这些都记在我的记忆里。
后来改革开放后,父亲和二叔对我们门前的这个堰塘进行扩大,并在与邻居LY家交界的地方,搭了一个小堤坝,予以分开。在这个堰塘里,喂上了鱼,还种上了水白菜水葫芦以供养猪。
我记得莲藕没有种上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堰塘被家里弃用了,不再养鱼了,里面的水白菜水葫芦也没有人管理,一到冬天全部被霜打死了,第二年如果不再从其他地方引种过来,就灭绝了.
不过,秧花(浮萍)倒长得旺盛,不到一天,就覆盖了整个堰塘。当时,人们也用这个喂母猪。我也曾打捞过。人们用一个滤水的舀子舀它,舀几下就能舀满满的一舀子。不一会,也就能将一竹篮舀满。
后来,这个堰塘慢慢地干,水慢慢地少了,最后只剩下最西面靠边的一长条小沟里还有点水。我还在里面捉过一条大黑鱼。现在我还经常在梦中梦到堰塘的以前,满塘水的时候和水快干涸的时候。
后来,堰塘彻底干了,也就这样荒芜了,长满了草。只有在夏天下暴雨的时候,四面八方汇聚来的水才又将它灌满水,可没过几天,水又消失了,堰塘又恢复了它干涸的原样。
不过,遭此命运的,好像不只我们家门前的这个堰塘,村里的许多堰塘也与它命运相同,都遭此厄运。
后来我才明白,一是环境大气候发生了变化,二是当时农村许多地方从地下抽水开发了水田种植稻谷让地下水枯竭了。现在回去再也看不到曾经是满塘水的堰塘了。
后来,父母年纪大了,没有种田了,就把干涸的堰塘开发了,按季节种上了油菜、棉花、南瓜、玉米等。
2011年夏天我回家里正看到父母在一锄头一锄头地开垦,把堰塘里长的柳树根刨出来;2012年国庆节我回家里,也看到父母正在堰塘里收获南瓜等。
如今,我看到堰塘里长着满满的油菜,碧绿碧绿的,像是一个椭圆色的绿被毯。这些油菜是父母一株一株栽下的。
看到这里,我脑海中涌出一副图画:秋天的上午或者午后,两位年迈的老人用锹或者锄头刨开僵硬的泥土,施上肥,正一株一株栽着油菜。他们的身子向后挪动,前面延伸出一排排整齐的油菜苗,青绿的,正泛着生机……
现在,堰塘虽然没有水了,但在父母的呵护下,又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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