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08

      1987年8月25日，我已经是一名小学生了。清早走在上学的路上，看着叽叽喳喳的麻雀从这颗树飞向那棵树；小牛哞哞的叫着妈妈，好像在撒娇；二大娘远远的看到我就喊道：“小花，也成小学生了，要好好学习啊！”我大声的答道：“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学”；穿过村东的小树林，就看到学校的大门了，哦！小树林的野花开的也比往常要多好多，红的、白的、黄的、紫色的一簇簇，一丛丛随着风儿向我问好；我心想着上学真好，长大真好！随着人流进到学校里。

    哥哥早就在一年级门口等我，把我领到座位，把书包放到桌斗里，嘱咐我乖乖坐着，等老师来！铛铛铛、铛铛铛... ...上课敲钟的声音响起来，哥哥要回他的三年级教室了。我拉着哥哥的衣服，满眼的不舍，哥哥忽闪着大眼睛，咧嘴笑：“我要去上课了，你可以把课本拿出来先看看，书皮哥哥已经给你包好了，也写了你的名字”，说完他就跑出去了。我的心里慌慌的，手心也满是汗，感觉有100只大象在我心里走咕咚咕咚的... ...接下来就是老师自己介绍自己，同学们互相认识；其实用不着这样，都是一个村里的，我没有上学的时候就认识范老师，还有同学们也是村里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们，看来我是过于紧张了！上午的时间就在小伙伴花样繁多、洋相百出的自我介绍中度过了！上学好像也不难嘛！老师说放学的那一刻，我抓起书包就冲出了教室。果然哥哥在等我，结伴回家，正好把上午的事情讲给他听，哥哥听得仔细，我讲的认真，时不时的让他捧腹大笑...  ...

    下午就是大扫除，枯燥而乏味，农村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劳动体验，所以更觉得是一种煎熬。百无聊赖的时候就来了点事，大块头胜利把凳子放下来的时候，压在了我的脚面上。并且做了下来！速度之快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杀猪般叫声穿透力极强，同样极强的是我哥的战斗力！晚上我就吃上了黄桃罐头，两大瓶，和以往不同，这次是胜利娘买的，我顾不得肿的和面包一样脚，一个劲给我哥哥使眼色让他过来吃，我哥哥却板着脸看着胜利，任凭我眼睛抽筋都不再看我的。胜利鼻青脸肿的两眼看屋顶！胜利娘和我妈寒暄着，最后胜利娘要走，我妈拿了一瓶罐头给胜利说：“我家建设也不对，叫胜利受委屈了，他啊！就是可疼他妹妹，从小就这样.....”胜利娘推脱着，谦让着说：“这是哪里的话啊！是胜利先不对，办错事还不承认，确实该打，不然以后还了得... ...”一番退让，胜利就接下了罐头，但是我哥哥一咳嗽他赶紧就放到我的旁边，赶紧跑了，他娘追都追不上。这天晚上我们兄妹俩美美的吃了两大瓶黄条罐头，窗外月光皎洁，玻璃上有风吹树影晃动，屋里灯光柔和，照在我们身上，透过光看着哥哥吃的那么好吃，我就觉得脚也不疼了呢！成年后每每想起，当时那个甜味和桃子的香味我叫怀念不已！

       这件事情过了好久，我哥、我和胜利都玩的正带劲的时候，胜利说，我妈去他家看他给他买了麦乳精和饼干还有大白兔奶糖，真的太好吃了！当时我哥差点以为听错，我也是迫不及待的跑回家去问我妈，我妈妈放下手里的活计，抱着我，拉着哥哥的手说：“邻里之间，相处得大度、宽容！虽然胜利有错，却是无心之错；你哥疼惜你，大打出手也确实不妥；所以啊，胜利娘来看你是赔礼道歉；我去看胜利也是为你哥赔礼道歉，你们三个从小玩到大的情分不比这些东西重要啊”，我和哥哥相处看看，似乎听懂了，又似乎不懂... ...

      “黄挑罐头”也许是个契子，从此整个小学阶段，我请病假的时间超过了上学时间，除了期中、期末的考试我准时参加，其他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是在居家养病中度过。1988年的二年级上学期，大概11月中旬，下大雪，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般，万籁俱寂！偶尔的几声麻雀叫声，驴马的长嘶，路过一两个人，才叫人觉得这不是静止的画！趴在窗上看着外面齐膝盖深的雪被爸爸铲开，我也想试试，刚张开口叫爸爸，就被自己喘不上了的气，给呛到了，咳嗽成一团，妈妈忙着给我拍背，喷药，喂水，好容易安稳下来！这时的我像个90岁的老头一样，靠着被子坐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嘴唇发紫，闭着眼睛感受着从心口传来的痛感...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