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我来到疯人院也一个月了,然后我跟月建一起去做检查,去检查时,我发现了一个好帅的男医生,我又盯着人家看犯花痴了,我真的好花心。月建还叫我别犯花痴。保安和护士还分了我零食。
一天月建兴奋的告诉我,莫展飞让她打电话了,是林医生帮她求的情。她开心的抱住我,像一个孩子。之后她有好几次她老公主动打电话过来,办公室传她去接电话,她每次都是心满意足的从办公室出来。
来到这一个多月的时候,12月零几天的时候。月建出院了。
当时我不知道,是肖雅曼突然告诉我的。
“海浪,月建出院了。”我大声的对坐在那边铁凳那边的海浪说。
“什么?月建出院了?”海浪忙跑过来问。
“昨天中午的时候,月建老公和她妈来了,我告诉月建,然后月建高高兴兴的跑下楼。”肖雅曼说。
真是太遗憾了,连告别都没有说出口。月建之前给我的电话,我也弄丢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好思念月建。我还是会到她的宿舍,到她的房间去看她的床位,有时候我还会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我还会坐在她之前吃饭的座位上。海浪叫我不要这样,会思念成疾病。之前是月建一直在照顾我,我被打了镇静剂,头晕的时候是她帮我盖的被子,要我好好睡觉。之前在4区的时候,打饭阿姨为难我,只给我干粉不给我汤,是月建打了一份汤给我。月建每次干活得到的饼干,都会很大方的给予给我,我头晕的时候,也是月建帮我跟主任求情,有时候在饭堂的时候,月建会把我喜欢吃的菜和包子分给我,我可以跟月建要肉,月建也是很大方的分我很多很大块的肉......现在打牌的时候,我再也不能看到月建的身影了,有时候我还会到房间里叫月建的名字。病人们还会说:“月建不是出院了吗?”
林医生还是不给我打电话,有一个女医生张海金,我想请求她让我打个电话,她说她又不是我的主管医生,所以不行。于是我让她帮我传话给林医生,让林医生给我打电话。在饭堂的时候,我看见她传话了,我只听见林诗全说:“不要理她。”我听了真的很愤怒,我不知道林诗全为什么要这样孤立我,上次在办公室,方荣量想跟我说话,林狗全也说,“不要理她。”
他不仅叫海浪不要跟我玩,我还亲耳听见林诗全叫陈小钰也不要跟我玩。他两次让陈小钰再也不要分我饼干了,不要再跟我玩了。因为林诗全,我又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敌人。
我对林诗全的称呼逐渐变成了林狗全,海浪听了还笑着说:“你怎么把人家的名字改了?”
没过几天,林沐原也出院了。她当时还很兴奋的告诉了全医院的人她要出院的事。
此后的日子里,我最好的朋友林月建已经出院了,沐原也出院了。只剩下我最好的挚友周海浪。我跟高如少不常玩,何小燕只是有雅兴时才去挑逗她。我跟海浪两个人便相依为命,到处去躺,到处去睡地上。晚上的时候我跟海浪总是睡在走廊地上等到睡觉时间。一起睡二号房,一起睡11号房。
在11号房门锁修好之前,晚上我跟海浪一直一起到11号房睡。11号房光线很昏暗,人总是很多很拥挤,一开始只能跟别人拼床睡,后来我们便在吃药前抢先占床位睡。一般都是我们轮流吃药,占着床位,如果有不相干的人想睡我们的床,我就会把她们赶开。然后快到八点钟的时候,我们就上二楼楼梯阶坐到等保安开三楼的门——我不喜欢剥虾,然后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每次一吃虾都是海浪帮我剥虾。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很思念月建。我很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珍惜月建在的时光呢?甚至我还把月建的电话丢了,我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保留,我也后悔之前对月建发脾气。虽然现在还有海浪陪着我,海浪是我的情感寄托。但是月建走了,也多了几分孤寂。月建不在,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少了个人。
我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有时候上午会拿三碗粉汤,中午或晚上吃两碗饭两碗菜,可是要是被发现多拿的话,会没收的。之前林诗全还肯帮我拿饭拿菜,现在我要求他帮我拿饭拿菜,他却说:''不行,今天饭堂人太多。”可是每天吃饭的人不都一样吗?还说如果我多拿一份就会没收我的,但林诗全看到我多拿一份,没有没收。邓凤娇也没有,反倒是一个死护士,看到我多拿一份饭菜,然后就没收了我的饭和菜。当然,也有护士对我特别好,在我拿饭菜的时候,知道我吃的多。会多给我夹一大块肉。然后称体重时,我胖了四斤,亏我还脱了衣服外套和衬衣,努力减重。然后我对海浪说我胖了。“可不是吗?你知道吗?她吃三碗粉,两碗饭。”海浪坐在走廊时,笑着对别人说。有时候饭堂的阿姨因为我吃的多就骂我,海浪对我打抱不平说:“只是人家胃口好而已,就要骂人。”
一区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排队点名,排队点名时就要求病人们坐在地上,好不卫生。平时你也可以看到一排排的病人坐在走廊上的。因为实在是闲的没事好做。
晚上在二楼时,你可以看到一群群人围成一团,坐在后面一起打牌,前面就是一排排人坐着看雷州歌,人非常多。有时候我会跟海浪一起到二楼去睡觉,用衣服外套铺在地上,然后直接睡。可我总是睁着眼睛躺着,因为我怕我睡着。海浪说:“如果你睡着了,那我就叫醒你。”
洗澡的时候,我也是跟海浪一起洗澡。有时候洗头的人太多,我会找不到海浪,于是我也很着急叫海浪。“在这。”海浪总是会回应我,洗完头发,我们就一起排队洗澡。我跟海浪总是插队排在前面,吃饭的时候也插队,总之就是不好好排队。
12月14号,这天,海浪在小仓库里拿了两件衬衣,一件给我,一件给她。吃完中饭的时候,我跟海浪就一起躺在三号房的床上,“祈祷我快点出院吧!”然后我双手握十,帮海浪祈祷:希望海浪能快点出院。然后戏剧化的情节真的发生了,下一秒。就听到办公室传“周海浪。”然后就是出院了,当时我还很兴奋的在铁门外大叫海浪。“海浪你要出院了是吗?”“是出院了就说是。”我叫海浪留个电话号码给我,海浪只是笑着摆摆手。海浪走后,她的床位调来了一个老奶奶睡。
然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在一区的朋友只剩下了阿洁(陈美洁)和高如少。可是跟这两个朋友的关系并不是很熟,现在我生活的百无聊赖,连电话都不能打,断绝了,我与外界世界的联系,之前有林诗全在,我才没那么难过的,现在林诗全不理我了,我难受的想哭,因为我的情感已经没有了寄托。然后后期我在一区里总是哭。
中午的时候我睡不着觉,又开始了失眠。我躺在楼梯里时,对海浪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心里难受至极。又是抑制不住的哭了。海浪给我的那件衬衣,我整整穿了十几天,如果不是护士收走的话,我想我会穿到出院。海浪走后,我老是哭,后面的生活就没什么可写的后来我跟肖雅曼的关系变差了,因为有一次我调侃她为sexy bitch(性感的婊子)她很生气,说我骂她做鸡,然后她用白话骂我:“你才是婊子,你跟你妈是婊子。”我能听懂她的意思,然后我还是在咧嘴在笑。后来肖雅曼还告诉林诗全和护士说我骂她做鸡。后面的时光里,更多的是我跟高如少和阿洁手牵手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来回走。阳光洒肩头,仿佛自由人。还有下午在三楼唱歌。之前我可是碰都不碰那里的音响设备。其实我在住院一个多月的时候,我爸妈奶奶就想接我出院了,是林诗全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