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返乡知青夏季劳动回忆(下)
赤日炎炎似火烧
盛夏锄田真辛劳
——我的返乡知青夏季劳动回忆(下)
(接上文)
我锄谷苗的垄沟紧靠我爹,我爹是锄田的老把式,把如何下锄,如何草死苗活,如何用锄板的两个角挖、埋,一边讲一边示范,还有诸如斑鸠跌蛋,小鸡抿嘴等术语讲出来。我敢说我爹没有一点文化,但他在农活上的许多动作炉火纯青,留壮苗,留大苗等农事技术出口成章,今天我的笔无法描述下来。尽管这样,我仍然锄不快,看着别人都已到了前面,急得直想哭。我爹锄完他自己的任务垄沟后,会返回来再锄我的。我那年只有十七岁,过去一直在学校,人也软茬,锄间谷苗就是老把式也头疼,更何况我。只能腰疼的锄一会蹲一会儿,尽管这样后背上也晒得一层一层掉细皮。中午回家后,我妈会每天给我凉一瓢开水,我接过去一口气灌下去,抓紧时间吃完午饭后,我妈会心疼地让我赶快去睡一觉休息一下。下午会用输液玻璃瓶装一瓶水,我爹用筐子带到地头,累得实在不行了,渴的实在不行了,跑过去喝上几口。经过一个月的磨炼,尽管我技术不行,但也总算能跟上大家的进度了。那年锄田时,大队实行早出勤一送饭,每个社员给做一斤小米的稠粥,一斤米三斤粥,那是标准,我可以连咸菜也不就,一口气把一个粥蛋吃下去。此后的锄玉米,因为苗大,或者有妇女和小学生帮助间苗,自然不在话下。再如锄山药地锄黍子地等等,有力气就好,到后来的搂地用大锄,我会冲在前面,第一个赶到地头。但是仍难忘记早晨锄地露水很大打湿衣裤,谷子、高粱、玉米叶子扫脸迷眼的许多往事。
夏季锄地时间,有时天空会突然雷电交加,我们根本没有雨具,就在大树下、黄土高坡的废弃窑洞里几十个人挤在一起躲雨。那时很盼望有这样的天气,因为下雨后就不能进地里锄田了,我们称之为“雨工”。在锄田的季节,也偶有其它的农活。比如碰上干旱,那时村里水利设施齐全,青年劳动力还会加夜班去浇地,我记得一次曾和队里另两位女孩子夜间浇玉米地,一个女孩去看电闸,一个和我看渠并铲堆拦截土埂,由于夜黑害怕,她俩不时喊着我的小名,生怕失去联系,其恐惶胆怯的语调让我深深地记忆。
锄田虽然很累很苦,但男女劳力在一起劳动气氛是很活跃的,互相调侃说笑话,打情骂俏说黄话,家长里短的生活话,也是一种释放,有时会忘记疲劳,更有锄田时摘杏树上黄杏充饥、比赛劳动进度打赌情趣,也让人开心难忘。(本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