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桐庐县茆坪村,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春分后的天气愈渐回暖,暖洋洋的太阳洒在院子里,朋友的外婆正在灶头前准备自己的拿手绝活 - 酒酿。
酒酿,江南地区传统小吃。是用蒸熟的江米(糯米)拌上酒酵(一种特殊的微生物酵母)发酵而成的一种甜米酒。酒酿也叫醪糟,温软香甜,承载着江南人欢快温软的儿时记忆。
糯米是提前浸泡好沥干水的,外婆将它倒进自家制作的蒸饭桶里,放进大锅内。灶台这时便可以起火了。我和朋友也没闲着,将酒曲掰块磨粉备用。
农家的灶台是原始的烹饪方式,但也因此能保留食物的清香可人。灶台里的柴火一把接一把,糯米的清香也一阵接一阵。
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村里的姑娘都有做酒酿的巧手。那时候,酒酿做的好吃,在这方圆几公里内都是有名的。江南人依着小桥流水,性子也随了这气候,柔软细致,最喜爱精致的甜食。
半小时的功夫,糯米便要出锅了。盛入容器内的糯米就要与酒曲产生碰撞了。做了大半辈子酒酿的外婆,自有妙招能让糯米和酒曲充分融合发酵。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酒酿的发酵过程大概需要2-3天。在这个过程中,酒曲里的酵母菌就借助着人类的美食家创造的舒适环境,慢慢露出小脑袋,在糖分,水和氧气这样充足的生长环境下,慢慢长大。当它们成年后,会产生CO2 (二氧化碳)和乙醇(也就是低浓度的酒精),酒酿酸酸甜甜的味道就是酵母菌的功劳。
江南多雨,酒酿发酵的这几天却是难得的好天气。才两天,外婆就喊着我们过去喝了。做了大半辈子的酒酿,时间和口感把握的刚刚好。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就如同这江南三四月份的天气,清爽宜人,再带着点酸酸甜甜的感觉,解去了这两日等待的乏味。虽是北方的糙妹子,但也因为这一碗甜酒酿,体味了一把南方小家碧玉的温柔。
酒酿的吃法有很多种,直接吃时酸酸甜甜,也可以做成各式各样的粥来喝,衬的粥别有一番味道;或是揉进面团里,做成酒酿面包,酒酿馒头;亦或是当做调味品,做成酒酿排骨、酒酿鸡,也能将此类大菜做出独特风味。
这酒酿,就像是一个滴答答的南方姑娘。大眼看过去文弱秀气,时间久了,才会发现她温柔里的俏皮和力量,这是一种对生活生生不息的喜爱。再平平无奇的食物,也能被它增添别样的惊喜,而这悠长缓慢的日子,也因此变得特别起来。
伴着江南的小雨,赶着周末的大早,回一次老家,尝尝外婆今年新做的酒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