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还带着露珠的草地,秋天的早晨便以一种近乎神圣的姿态缓缓拉开序幕。那露珠中蕴含的青草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仿佛是大自然最纯净的呼吸,让人心旷神怡。
无数次的走过这条街,一个个春夏秋冬,熟悉似乎又熟视无睹,树叶绿了又黄,落满街道,那几棵银杏树叶总是不那么纯粹,黄与绿掺杂在一起,一如自己花白的头发。在这个暮秋的早晨,蓦然产生了漠然情愫,陡填了几许凄凉。陌生的老街坊,对视无语,习惯了他们依然保留着蹲在门口吃饭的习俗,端着碗,面前一碟咸菜,端碗的手里还夹着一个馒头,一边吃,一边与邻居大声的交流着。有时我也会惊诧于这些“乡村野夫”居然还有大视野,他们竟然谈到了“俄乌战争”、“台海风云”,俨然一副“政治家”的模样。“政治”,似乎贯穿于生活的角角落落,因为不懂“政治”,时常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在单位,有时不合时宜的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张”,未被采纳,这反而激起了自己的某根“倔筋”,反复提,陈述利弊,我感觉自己好像古代的“谏官”,常常招来一些嘲笑,时间久了,倒也习以为常了。
“最是人间烟火色,悦之无因动乡愁”。不停在两地之间奔波,一颗心也总是无法安定,为了两端的牵挂,我乐此不疲。
随着夜幕的降临,秋天的夜晚也带着一丝凉意,但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的暖黄色灯光,以及偶尔飘来的饭菜香,却让这个季节的夜晚充满了家的温馨。那是母亲烹饪的菜肴,简单却饱含深情,每一口都是对家的思念和依恋。
空气中又传来了羊肉的香味,那是紫东花园的羊肉馆,虽然很不起眼的门店,但是吃羊肉,贴秋膘,这里绝对是不二之选。
门前立着一个大铁炉,隔壁是烤羊肉串,这里都是大串,现称现烤,当烤炉上发出“滋啦”声音的时候,香气伴随着青烟一起扑鼻而来,秋天,虽然气温下降,但仍然有不少食客围坐在小方桌前,推杯换盏,享受这人间烟火气息。
矮而胖的老板,在案子上切羊肉,他的老婆,在门口招呼座儿。
炙子上烟雾弥漫,使原来就不明的灯更暗了些,但是在这间看似脏乱、烟雾的小屋里,却另有一股温暖而亲切的感觉,使人很想进去,站在炙子边举起那两根大筷子。
“文人伤春,壮士悲秋” ,我喜欢秋天的深沉与辽阔,最使我佩服的还是邓肯的佳句:“世人只会吟咏春天与恋爱,真无道理。须知秋天的景色,更华丽,更恢奇,而秋天的快乐有万倍的雄壮,惊奇,都丽。我真可怜那些妇女识见偏狭,使她们错过爱之秋天的宏大的赠赐。”若邓肯者,可谓识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