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麦是一段回忆,赶麦是一种情绪,赶麦是一段温馨的画面,赶麦是一段印象深刻的难以忘记。
难以忘记的是那一柄挂在墙上的镰刀,是一块放在井边的磨刀石,是一方搭在肩膀上的白手绢,是一壶用树叶塞住的凉白开,也是一轮躺在夕阳中还有余温的石滚。
大致六一的时候,麦子也差不多成熟了。从挂着青丝,到到慢慢的焦黄,牵着人们呼吸,挂在人们心头的就是这地头的希望。一年的努力,付出的心血,如今就看这几天了。祈祷天好,不要大风,安安稳稳,平平静静。
在割麦子之前,总得收拾一片碾麦场,专门给麦子去杆,脱粒。翻地,夯土,碾平,泼水。此刻是全家的事情,是祖孙三代的身影。大人们忙事情,小孩子假忙,胡玩而已。看着挺正经,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
割麦子的天,他们恨不得一天跑上七八遍看看。抓好麦子,挥动镰刀,调好角度,用劲一割,把握好节奏,放置好麦子。向前,向前,向前。来不及蹲下,来不及说话,来不及休息,来不及回头。小孩子刚开始一本正经,也拿着镰刀,被揪着来到这里。只不过一开始就不行,也成了没被指望的希望,到最后愿意咋滴就咋滴。想割就割点,不割就去玩。
把麦子往碾场里放,把它们铺匀实。然后开大人们上拖拉机挂上石滚开始碾麦子。此时我们就坐在拖拉机的边上,挨着父亲的旁边。虽然不能增加多大功用,但是增加了做工的重量,也算参与了劳动,发挥了小孩子的力量。
碾好后,用木叉把麦杆挑出来,放在一边,给它垛在一起。挑一叉,然后再挑一叉,多弄点,然后再晃晃,省的把麦子也给挑走。以防干活不认真,受了批评,挨了巴掌。麦杆垛完,便迎来了扬场。这可是妥妥的收成。趁着风,把麦子扬起来,让那杂物全飞走,只留下麦子。此时的天,大致已经夕阳西下,日落黄昏。来不及回家吃饭,抬起簸箕,拿好袋子,重重一铲,倒进袋子。一边装袋子,一边绑绳子。此时的赶麦,大多时候都跟天黑有关。此时,也许一个馒头,一个咸鸡蛋,便已经解决了这一顿晚饭。
干不完的,不放心。非得把被子拿到田里,在这里受着。尽管这里睡着不舒服,蚊子也非常多,但是睡在这里,守着宝贝,舒服。万一有人惦记了,得不偿失。我们小孩子呢!在场里光着膀子,光着脚丫玩累了,也差不多就回家了。倘若有零食,在地里待着也不是不可以。
在麦垛上,那就是小孩子的乐园。翻来翻去,滚来滚去。躲迷藏,挖个洞。胳膊上红,脖子上痒,似乎也没有阻挡我们玩耍的热情。自己家里的收拾好了,拿着袋子,我们也去别人地里去捡麦子。似乎那剩下的,也是宝贝。一点点拾进袋子里,似乎也可以积少成多。换雪糕,换饮料都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