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
摇到幸福的外婆桥…
摇啊摇啊摇啊,
给你糖果给你糕,
喂你吃个饱…
摇啊摇啊摇啊,
我的宝贝快睡觉……
其实外婆桥在以前是一首人尽皆知的儿歌,儿歌中的外婆桥一般指的是通往外婆家的那座小桥。一般是妈妈唱给自己学龄前的孩子听的,外婆桥象征着温暖的港湾,相信大部分90后小时候都听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每当听到这个儿歌时总能回想起儿时的回忆,十分温馨和让人感到温暖,孩子听到“外婆桥”,就有一种要前往外婆家的感觉,那是一种团圆、和谐的感觉,所以小孩子都爱听这首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无意间听到了这首童谣,为数不多地待在老家,目之所及皆藏着过往,感触总是特别多。
刚好通往外婆家也有座小桥。有那么一段日子,每天中午打这座小桥路过,去到舅舅家,踏过小桥就是一条通往外婆家的小路,很短,不过两分钟的距离。
那时候,不论寒冬酷暑,他们村大多都是到这个桥下洗衣服,洗菜,挑水。桥下的小河,用水泥浇灌了一条挡水堤坝,中间留了一个缺口放水。小河的两边各长着一些栗子树,枝桠零散散的随意探到了河对面,交错相连,影子细碎而斑驳,在水里荡漾又荡漾。
河⽔清澈见底,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犹如撒了碎⾦般,显得格外耀眼,迷⼈,层层鳞浪随风⽽起,伴着跳跃的阳光,伴着我的⼼,在追逐,在嬉戏。
又是一个盛夏。
走啊,去外婆桥!
走啊,去外婆家!
称呼里都有外婆,可我独独不记得外婆。提起外婆,姐姐应该记得。
她坐在床头,侧着的身子够得老长,颤颤巍巍地从床头边古老而又黑乎乎的大箱子里掏出来一包用小手绢包着的冰糖,一个纸袋子里装着几只橘子,还有三只长得奇奇怪怪的蛋(好多年才整明白,那个叫变蛋),一股脑都塞给了我姐姐。我杵在门口,都不认识那个老婆婆。
这段是姐姐后来讲给我听的,那时候的外婆应该是生病了吧,不然怎么一直躺床上。
舅舅还送过姐姐一支名贵的钢笔,我姐那年也才七八岁,那时候的舅舅就已经生病了。印象中舅舅好像很喜欢我和我姐,对我们的笑让我感觉特别亲切。
舅舅的背景,我除了知道他是高级教师,其余的全不知道,连表哥也是,年龄差太大,完全断层了。
非要说出个一两点的话,我只记得,读五六年级的时候乡村学校合并,转校到外婆家那边,那时候外婆早就不在了。因为加了自习课,学校新开设了食堂和宿舍,除了星期五放学回家,星期三没有晚自习也可以回家以外,其余住宿。妈妈不放心挑食的我,把我的午餐托付给舅舅家,所以我每天中午都是去舅舅家吃饭。
每次中午回到舅舅家,他都是独自在书房里,端正地坐在写字桌前,用左手抄录圣经,或是整理一些我看不懂的资料。侧方的物品柜上,一台黑白电视机,永远都是中央一套的午间新闻,我自是记不得那些内容,只记得左下角那个打着聋哑手势的女主播,常常惊叹于手语的神奇,文字那么多,只用两只手比划是怎么做到的?
细细想想,当时那些个画面,我还能抓到一些枝枝末末,记忆一个点能连起一条线,还有穿插其中的好多碎片记忆。
那时候舅舅已中风好几个年头了吧,记忆中的舅舅,总是眉眼带笑,一脸温和。他真的和妈妈长得太像了!可他也走了好多年了!
虽然亲戚好多,可我感觉都很疏远,亲近不起来。
亲近的都离开了。
小房出长辈。大家庭有很多故事,我大概是心里疏远了,我全然不知,就算有些许的捕风捉影我也没有兴趣去挖掘。
但记忆里的那些年岁,记忆里的外婆桥,都深藏在我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