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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汪曾祺的书《人间草木》,很受触动。
以前读诗歌的时候很囫囵吞枣,比如诗经里面的《薤露》:“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日归。”
当时读了这首诗歌,竟然从来没有去深究这个“薤”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汪老先生就有这种刨根问底的精神,在《人间草木》一书里面专门用了一篇文章来介绍这个“薤”,竟然就是我们以前常吃的“藠头”,“藠头”是一种叶子比香葱还要细小的植物,叶子细长,开紫色小花,叶子和根茎都是可以吃的。
“藠头”的根茎样子很像葱,在川渝一带一般都是用来做泡菜的,“藠头”的另外一种美味的做法就是做回锅肉,和带皮五花肉炒在一起,佐料放豆瓣酱格外下饭。
因为“藠头”一年吃的次数并不多,所以一般都只是在田埂边上种上一排就足够一家人吃了,它的叶子很尖细,早上起露水的时候,叶尖上会挂上一个小小的露珠,晶莹剔透,太阳一照射很快露珠就消失了,所以《诗经》才会用薤露来形容时间短暂,人生的短暂。
在看汪老先生的《人间草木》这本书之前,我一直对这种植物处于懵懂状态,也不愿意去深究这究竟是什么,只是模糊地把它指代成一种古代的植物。
还有另外一首诗叫:“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里面提到过一种植物叫做“葵”,以前一直误解为这是“葵花”。
后来又读到另外一首诗《十五从军征》:“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做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粘我衣。”里面也有一个“葵”,这里再解释成“葵花”就比较牵强附会了,因为是把葵做成了羹,羹就是稀饭,无论把“葵花”还是“葵花籽”做成稀饭都不合常理的,只有一种可能,古代的“葵”和现代的不是一种植物。
在汪老先生的《人间草木》里面,他对这个植物也做了深入研究,结果这个葵居然是居然就是“冬苋菜”,又叫木耳菜,在我们四川老家,木耳菜是用来和鸡蛋一起做汤的,它的果实是深紫色的,像小葡萄一样,小时候经常被我们摘来当指甲油染指甲盖。
传说中古代有五种古老的蔬菜,分别是“葵,薤,葱,藿,韮”,葵菜是藤本植物,吃的是它的茎叶,曾被誉为“白菜之主”,古书有云:“葵为白菜之主,备四时之馔。”所以它是古代最重要的蔬菜经济作物,它富含丰富蛋白质、维生素、粗纤维和钙铁锌等,营养价值极高,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吃了。
读汪老的《人间草木》,对这两种植物的介绍印象最为深刻,仅从对这两种植物的深入研究,就能看到汪老是个读书喜欢思考,并且深入观察生活,博学多才的人,《人间草木》这本书也让我彻底迷上了散文。
《人间草木》是一本很温暖的书,这本书让我明白了“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从初春的荠菜、蒌蒿、枸杞苗,到仲夏的榆钱、蒲公英再到暮春的香椿和槐花,只有吃过了槐花才算正式跟春天告别。
一春无事赏花忙,人间至味是清欢。马上到了夏天,又迎来了樱桃、红杏、蟠桃、西瓜……
汪曾祺老先生曾说:“生活中一定要爱着点什么,它让我们变得坚韧、宽容、充盈。业余的,爱着。”汪老先生真的是一个有趣的灵魂,不仅懂得人间草木,也懂得我们。
不做无为之事,何遣有生之年,我们一定要爱着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那些看似无用的爱好,喜欢,一直都在支撑着我们各自支离破碎的生活。
作者:陌小诺,用脚步丈量世界,用文字思考人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交四方友,赚万贯钱,用有限的人生体验不一样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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