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强强、民民、祥祥与同学校的十几个学生，在一起赛跑。黑娃的儿子小水，在比赛中被强强无意中绊倒了。小水正好遇上了刚下过雨的水坑，他爬起来满脸是泥巴。他气愤地骂了起来：“你们这帮小野种，还敢欺负我？你们反了蛋。我回家跟我爹说，你们欺负人。”三个孩子听到小水这句骂声，一下子都愣住了。只看见强强气愤地捏住两个小拳头，恨不得向小水砸去。接着是民民与祥祥都哭了。强强回到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娘。
当时，花嫂子二话没说，便拉着儿子强强的手去找黑娃去。她站在黑娃的巷头及前门，大声的骂：“黑娃操你祖宗八代。”她跳的足有二尺高，拍着屁股大喊大叫，这时，巷里人都向门外跑出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说：“谁摸了老虎的屁股呀？”还有的说：“这骚女人就会骂人。”花嫂子还在继续地骂着：“黑娃，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今天扒不了你那黑皮。你爹你娘才是老野种，生下你这小野种。黑娃，你敢在老娘头上动土，我叫你吃不了兜上走。”黑娃在老娘的劝说下，只能呆在家里，一声也不吭。
这时，巷里的老五叔过来劝花嫂子：“花，别发那么大的火了，气大伤身，那帮孩子的话哪有真话。”这时花嫂子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对五叔说：“这头老黑猪，敢向我头上撒尿，你是不想活了，还是吃了豹子胆。”骂到此时，花嫂子气得浑身发抖。五叔拍了拍花的肩膀并说：“快回去吧，别让巷里人看笑话了，日子还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过。”花嫂子被强强硬拉扯着。强强说：“娘，我饿了，上学时间快到了。”花嫂子一听到上学时间快到，赶紧告别了五叔，狼狈地向家中跑去。
花嫂子这桩压在心底的秘密，成为人人皆知的笑话。巷里那帮子女人等她走后，便议论起来：“还有脸骂人，你们看他那泼妇样子，地地道道的一个悍妇，只能在巷子里称王称霸，你到别处谁尿你那一套呢。
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花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她从小失去父母跟着本村的秦大妈，一路逃荒乞讨来到了百合村。她当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满脸土灰，头上绑着一个又脏又烂的白头巾。这位秦大妈要饭到老赵家里，她一看二问这家大小伙子年龄三十二岁，名叫赵阳，人称老赵。他因家中弟兄多，家也贫穷，也没媳妇。秦大妈一看这家人老实，就主动提出，将花说给老赵。一日说订，五日就简单地给老赵与花完了婚。花从此结束了挨门乞讨的生活。不到六年的时间，先后生下了一女二男。三个孩子，个个身体强壮，聪明玲利。后来，她成为农村有名的“悍妇。”天不怕，地不怕，巷里人见了她，都怕她三份。花因平时饭量大，吃得多，大家叫她“大卫。”她也知道大家是拿她取乐，也不计较笑一笑而已。
一九七八年春季，党中央关于农村土地方面的政策下来，农民又成为土地的主人。人多分得土地也多。巷道里人们像炸炸开了锅似的，个个奔走相告，人人喜气洋洋，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农民总算盼到了新政策。
在大队干部的监督下，由当时生产队长长春，还有副队长老赵，大队会计赵明几个人组织成丈量土地的班子。干部个个忙得不亦乐乎，有拿皮卷尺，有的拿记帐本子，先丈量河滩所有地，再丈量塬上的土地。统计合计岀总亩数，按照队上的常住人口及人口的总数。平均分配总亩数。滩地与塬上的地每户都照顾到。每人分到一亩三分地。
农民各户盘算着自己的事耕种能力，提前打算施好肥，耕种到位。每家在自己的后院，开始积起了糞。大多数人家，由于当地河滩荒滩多，遍地是草的，靠养羊致富。既可以积肥，也可以产生经济效益。为来年的粮食丰收打下坚实的基础。家家都在为那几亩到十几亩的地在忙碌中。在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头一年。农民家家便看到丰收的景象。每一家的粮食产量相差不多。也就是二、三担的差别。
花嫂子瞅瞅自己家的麦囤，高兴的每天晚上睡不踏实。她总担心有贼来偷粮。她辛辛苦苦守着自己的家那几亩地。新麦刚打下，她与老赵先磨上四五袋面，隔三差五不是蒸上吃，便是烙上吃。她望着那张三条腿的桌子上的小镜子，看着自己渐渐发福的身体，脸色也白皙了，她眨着那双独有的杏仁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放电。她脸上露出自信的目光。
在不知不觉中，女儿琴已经长成大姑娘。小学毕业后，一直帮她干家务及农活。儿子宏图已经上了朝邑高中，小儿子宏强考上县重点初中。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两个孩子学费及生活费都要从家里的收入中开支。老赵从不管家务，只知道每天下地干活，埋头苦干。他坚信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是干出来的。
老赵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如今遇上了好光景。以前为社会主义大集体多拉快跑，现在为个人的小家，为了儿女们，也要拼上老命向前奔。
每年的余粮越积越多。刚开始都舍不得卖，现在也想开了，粮食也没地方放。村子人除过给国家上交公粮外，大家都开始卖自己家的小麦与玉米了。卖粮有了收入，可以用来补贴家用。慢慢家家生活的水平提高了。逢年过节可以买上十几斤大肉，做红烧肉，做蒸肉吃。
花嫂子一大早，便于老赵将放在墙角的那几袋麦子，，箥一箥，捡一捡，装了三、四个编织袋。她与老赵齐心协力将麦子装上架子车上。老赵驾起车辕，她跟在车子后面。当遇上上坡时，她便用力地推上一把。向着阳乡镇粮库方向走去。花一边走一边儿说：“等粮食卖了。快到夏季，撤上几丈布，给你和女儿，两个儿子，每人缝上一件衬衣，准备过夏。”
长春的大女儿喜风高中毕业后，长春和刘英为女儿的婚姻大事，到处托人物色对象。喜风采取消极的态度，不是推脱，便是有事不去见面。她的心气高者呢。在她上初中时，便暗恋上同一条巷里的徐贵，这位小伙子十六岁在朝邑初中毕业，他比喜风高两级，率真能干，他是大家公认的胸怀宽阔，一心扑在集体事业上，一位有发展前途的小伙子。他曾在上学期间担任学校的“五七蓆厂长”及校宣传队队长。”他组织学校青年劳动积极分子，学工学农，为学校勤工办学，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因为他从小向巷道刘大爷那里学习编制蓆的技法，他将自己所学技法传授给同学们。大家一起学习，一起劳动。他还是校宣传队的一名演员，爱学习，不断进取，在劳动中锻炼了他的综合能力。喜风对父母说：“在这村子里，我谁都看不上。她唯一对徐贵这位青年，发自内心的喜欢与钦佩。徐贵初中毕业两年后，被大队群主选为大队党支部书记。在大队的领导统一领导下，经常性地召开全体社员大会。动员大家关心集体，热爱劳动。希望全体社员为大队、生产队的发展献计献策。徐贵坐在主席台上，一场动员大会，一开一个多小时。喜风坐在下面，仔细听着徐贵的发言的内容，欣赏他那条理清楚，没有大套话，句句入耳中听话语。当大会结束时，喜凤久久不愿离开会场，并主动向徐贵提出建议及想法。徐贵与其他干部协商，统一规划，并采纳了喜风提出的清除巷道里的糞堆，并由各生产队设立固定的积肥点，远离居住地点，改善大家居住的环境卫生。当喜风的这一建议被采纳时，徐贵及时告诉喜凤及她的父母。徐贵从心里也喜欢喜风，她性格直爽，有啥说啥。喜风向父母说起此事，刘英对这桩婚姻坚决反对，长春也不同意。因为徐贵的父母徐根锁，对长春当队长一来意见很大。他利用手中权力以个人的利益放在第一，多侵占大家的利益，群众反映强烈。这桩婚姻徐根锁也会坚决反对的。喜风对娘说：“我不管，我想嫁给徐贵，如果家里给我介绍哪一位我都不嫁。为了女儿的婚事，刘英与长春头疼而为难。刘英被女儿气得大哭一场。两人为这件事几天都没有出大门。他俩给女儿软的硬的话都用遍了，喜风都听不进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冷战，喜风看见父母那痛苦的样子，随后答应去见菊花说的对象。菊花通过他表哥给说的本村的另一条巷里，一位名叫杨大昌小伙子，他是一位独生子，长的脸方，皮肤白净。一笑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平时总能看到她阳光可爱的笑脸。媒人一说起大昌，喜风说：“太熟悉了。”他曾在本村上过学。大昌比她高一级，经常见面，刘英与女儿看大昌的家境也不错，五、六间厦房还有上房，一个孩子负担轻。大昌家在大巷的巷西头，大昌的母亲不生养。名为李仙，他父亲叫李城。李仙一听是长春家的大女儿，最初他有点不同意也知道长春的名声不好，还知道喜凤的脾气大。但儿子大昌同意，他感觉不错。喜欢喜风她有一副好嗓子。李仙也知道儿子是自己一手惯大的。任性根本听不进父母的劝阻。大昌一心要娶喜凤。三个月后，大昌的父母将一切准备就续，选择了大喜之日，喜风风风光光的嫁到了杨家。
喜风知道自己嫁的这一位男人，并不是自己所爱的男人，但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了却这桩婚姻大事。喜风知道婚姻法明确规定，男女双方自己做主，自由恋爱。父母不许干涉儿女的婚姻之亊。但实际上儿女婚姻与自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她所爱的男人与所嫁的男人不是同一道上的人。她为所爱的人像做了一场白日梦一样，梦醒时一切都是现实中的自己。为所嫁的男人生儿育女，一辈子围着锅台与孩子转。
陈西自那年黄河发大水，是庆幸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他从内心感激这位帅小伙。逢人便夸庆庆聪明机智，水性好。在他心里早有这样想法。他想让庆庆作他的女婿。随后与友兰商量女儿的婚姻大事。其实友兰早有过这想法，她一直埋在心里。当丈夫挑明此事时，她也满口应称。但他不知道长春大哥一家人的想法，她心里没底。
后来，长春听到邻居家有人说起此事，知道陈西有这样的想法。他去托媒人将女儿婚姻大事挑开。他们两家离得近，前巷后巷之间的距离。国庆与秋秋，他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说起儿女的婚姻大事时。双方父母彼此知根知底，长春连夜晚去大爷乐天家，给儿子算个吉日，为儿女完婚。
长春为儿子这桩婚事，费尽了脑汁，几经波折，终于盼到了今日大婚之禧。起初是他与友兰私下约会时，是他俩人在打情骂俏时所提起。友兰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友兰说：“我今生做不了长春大哥你的明门正娶，就等我有女儿了，也要嫁给你的儿子，因结亲成为一家人，彼此间可以相互照应。这份情可以天长地久，长春哥你愿意吗？长春看着友兰，深情地点点头。”长春万万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终于成为现实。长春与刘英近半个月，熬煎地睡不着觉，一是孩子多，日子过得紧吧，虽然土地承包了，粮食吃不完，财礼钱也不高。就是手头紧没有钱，就是给儿子买的自行车及家俱，家俱也是结婚时最流行的，烫花轻漆大立柜、六斗柜、床及床头柜，长春叫了南方的木匠。他和刘英商量，管两个木匠的吃与住，长春与老木匠拉起话头，平时不爱说话的他，木匠老王对长春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这段经历很感兴趣。长春以提起当年英勇善战的经历，不由地精神大振，滔滔不绝地说了两天两夜。长春感觉自己遇上了知己，当年在部队中也是受领导启重的文化人，当过班长、排长、直到后勤大总管。好吃好喝由他按排，因胆大心细，工作条理清，成绩突出，终于成为一名拿工资的国家干部。他说着说着脸色突变，只因工作上的失误，便回到了家乡。说到这时，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农村一干就是大半辈子，他永远都不甘心，他在老王面前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说心里话。但内心的郁闷从未向村里任何人说起过。也没有向老婆刘英说过，还有他的老相好菊花、友兰他都没有说过。那不光彩的一面既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透露出来。这就是长春做人的沉府与底线。长春因与老王说的很投机，他也知道南方人吃饭的口味，让刘英在做莱时，放一把白糖，老王感觉很好吃。老王在做工方面也特别用心，他将自已拿手的精雕细刻手艺活，也在大立柜中下方刻了两个拼音字母，字为“上海，”使大立柜的风格与众不同，分外耀眼。老王师徒二人积极配合，他们干起活来有一种奋不顾身的精神。长春从来没有见过，早上五点便起床，干到晚上十一点，中间很少休息。他们这种干活的劲头，北方人见都没见过，这就是南北地方差别的主要原因。一是吃苦精神，二是技巧上，经过老王师徒二人的几天日夜奋战，已经成形几件家俱摆放在婚房中，新家俱散发出松木的清香在房间弥漫着。儿子庆庆也很满意，他仔细观察着这一组家具，没有想到结婚能拥有几大件新家具，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在农村来说像这样一套完整的家俱很少见。
刘英满脸的微笑，忙前忙后为师徒二人做饭、倒茶水。今天特意去集市上割了二斤肉，还在村头鱼池那边买了一条大鱼，答谢师徒二人。下午四点半开始吃饭，长春将柜子里放了十来年的西鳯酒，拿出来为老王师徒二人盛上酒，给庆庆也倒了一杯，庆庆接过酒瓶为父亲倒了一杯，他双手递给父亲，并俾恭俾敬地端起酒杯，与父亲干了一杯，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再次端起酒杯与师傅碰杯，感谢师傅二人多日辛劳，为我大婚所做精美的家俱。本人非常喜欢，以后看到家俱随时会想起二位，最后又给母亲倒了一杯酒，感谢母亲多日的操劳，起早贪黑为大家做饭。长春将东凑西借的工銭六佰元早已准备好，吃完饭长春将工銭给了王师傅，王师傅拿到工钱，抽出一张给长春，长春又递给王师傅，长春说：“你们挣钱不易，出门在外啥都需要銭，硬是塞到老王的口袋里。”这几天他与儿子为这场婚礼的准备所需用品，虽然该买的都买上了，腿都快跑断似的。他也知道农村最头疼之亊，“结婚盖厦提起了害怕，”以前只是听人说，今天这付担子终于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想我长春是七尺男儿，铁骨硬汉。在儿子的婚礼上要办得体面些，让大家喝上好的酒，抽好烟。挣出鼻血也让大家吃得满意，喝得尽兴。刘英一惯是随着丈夫的，但昨晚上刘英持反对意见，她说：“还有两个女儿正在上中学，住校费钱，你能不能从全家人利益看看。烟酒标准降一降，”但长春一副大男子的威严地说：“那不行，如果烟酒太低，让我这老面子，往那里放。”这一晚上争来争去也没结果，长春依然坚持主观断行，将老婆当成了局外人，现实中女人的泪只能往肚里流，刘英虽然忍气吞声，该做的亊她照样干起来。
天刚亮，刘英打起精神起床了，虽然心身困倦，必定是儿子庆庆的大婚之日。她将大女儿喜风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从箱子底拿出来，比划一番，心中还是乐滋滋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先进厨房烧了一锅开水，将两个大保温壶灌满，用脸盆端上半盆温水，喊着老头来洗脸。长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洗脸，刘英看着丈夫满脸倦意，心疼地说：“洗完脸在炕上再躺一会，等巷里帮忙的人来了，你就起來也来得及。”刘英快速地擦把脸，拿起扫帚开始扫院子。正扫时，黑娃将昨晚上早已准备的椽与彩条布，开着电动车已进入院子，刘英放下扫帚快去迎接。黑娃说：“婶婶，拉的椽放到那里，”刘英指着柴房说：“就放在柴房前边，搭蓬用时方便。”黑娃说：“我也看了一下，放到这最好，不挡路，”刘英与黑娃一起卸下车上的椽及彩条布。黑娃告别了刘英，将车发动起来，一溜烟地走了。刘英拿起竹笼，将院子垃圾装上，提到后院里。
刘英的后院也不小，长长木头架子上挂满了黄橙橙的玉米，二棵柿子树结满了柿子，将树枝压弯了，她找来干枯树杈，拿锨挖了几下将枯树杈埋好固定。刘英是家里家外的琐碎的事，她只要看见随时去干。将树杈撑好，将用过的笼放进柴房时。这时帮忙的人陆陆续续向来走，麦香、花、焕焕、菊花一进门便喊着嫂子，把瓜子糖端出来，让大家嘴甜一甜，刘英笑脸相迎，端上一大盘五颜六色的糖，让大家吃。刘英看着大家说：“吃糖是小，干活是大，今天这事全靠大家了。”花嫂子上前一步抢着话头，哪还用说吗？看在刘嫂子为人上，大家不会给你丢丑的。”刘英拍了一下花的肩膀，嫂子不会亏大家的。说着说着走进厨房，她与菊花抬起切菜桌，拿起盆，洗菜的洗菜，各自忙了起来。刘英看着姐妹们，为大家提供各种食材。
两家结为儿女亲家是皆大欢喜。长春既满意，又亲上加亲，以儿女结亲成为一个大家庭。友兰于刘英相处融洽，从未红过脸。多少年来，他们两家一起种地，用上机械化手扶拖拉机，四轮机子，这些都要靠庆庆来耕种，收割与打碾。麦收季节，谁家的地里麦子黄的早，先收割谁家的。收割时两家人齐动员抢收抢晒。秋收时同样，两家人在种地方面。在巷里人眼里，如同一家子。长期合作，相处和谐，长春与陈西也能说得来。
自秋秋嫁入婆家，她一心孝敬公婆。虽然两家离得近，她也很少回娘家。她将婆婆当成妈，无话不说。秋秋结婚后，先后生了一双儿子。大地叫有成，二的叫有功。庆庆自有了儿子，干起活来劲头更起劲。一大家人为了这双孙儿，在忙碌着，忙得都忘了自己的生活。为儿孙辛苦一生不知疲倦。
在土地实行承包责任制以后，不知不觉已度过了三个年头。长春成为普通老百姓，队长的头衔早已被人慢慢淡忘。长春当年那股耀武扬威的神气，再也看不见了。他也成为一名为自己家那十几亩地埋头忙碌着的老农民，与自己的儿子庆庆与二个女儿儿媳妇在一起下滩劳动。刘英在家忙着为一家人做饭。黄河滩只有你勤劳肯干，能抽黄灌溉，人常说：“黄河滩联收三年，狗都要穿皮袄。”的确，自土地承包以来，家家粮食余粮多的没处放，棉花堆成山。但庆庆还感觉地太少，从外面别人手里，又租种到十几亩地。地多产生的效率高。庆庆多利用现代化机械播种，能够省出人力。但即使这样一家人还是很忙，忙得上气不接下气。长春累得腰也弯了背也驼了。老婆刘英关心地对老汉说：“你干起活来，不要命呀，父子俩太像了。慢慢来，只要有人啥都有。”
一晃又是十年，长春的大女儿喜风早已出嫁。长春的二女儿、三女儿也在两年之内先后出嫁。今年花的女儿琴，已经到了当嫁的年龄。花为女儿的婚事婚姻，托人四处打听，有合适的对象再考虑。她现已到了奔五的年龄了。她做事开始谨慎起来。婚姻大事是儿女一辈子的事情，刚开始说了四、五家，人也见了，有的是自己没有看上家境，有的是琴没有相中人。就这样阴差阳错又耽误了一年。等到秋季时，村子里又有人上门给琴提亲。提得这家离百合村只有七八里路，家里也是农民家庭。小伙人长得周正。中等个头，家里姊妹四个，就他一个儿子。这家在那个村子里数得上的好家庭。这次见面后琴同意，花嫂子也没意见。订了婚并选定了大喜之日，花将女儿琴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她给女儿缝了六床被子，并给女儿陪了双缸洗衣机。在村子里他是首例为女儿陪家电的一家。巷里人也在议论，如今改革开放了，花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因为花勤劳并能吃苦，她家他家的庄稼收成总比别人家的更好的。近几年他人开始大放起来，更讲老乡意气，他昔日的坏脾气也很少发作，他的形象在老百姓心目中有所改变。现如今不偷不抢，一心一为那几亩田地。如果他的麦子收到家时，那家需要帮忙，只要说上一声，他会不惜力气会去帮老乡干活。不图回报，只为老乡之间的这份情谊。
又过了两年，花的大儿子宏图高中毕业。通过高考预选上，但最终没有考上大学。落榜后回家准备务农。宏宏刚回到家干活时，情绪低落，感觉自己的前途渺茫，看不到人生的希望。他感觉十几年为了高考拼搏一场，到头来以失败告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当初信心百倍力争，过后失败沮丧。
后来，宏宏经过同学有华耐心的劝解，终于从高考的落榜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重新认识自己，寻找一条自谋生存之路。只要在自己热爱的黄河滩大干，有田种，有鱼养。同学有华对宏宏说：“你原来对养鱼很感兴趣，你能否发挥一下自己的一技之长，只要肯吃苦，便能寻找到一种新的生存之路。有华说：“你一人不行的话，咱俩在一起合作投资，合伙一起干，你看如何？”宏宏沉思了片刻，感觉到有华说得有理。有华与宏宏是多年结交的好朋友，他为人诚实可靠，是有着青春活力的一名有志青年。他俩这天一拍即合。
这天，宏宏也问了自己的娘。花觉的儿子选择很好，离家近，看管鱼池方便。花随后找到了中介人说和去。那姓刘的养鱼人，承包的鱼池太大，他一个人忙不过来，造成许多鱼缺氧死亡。刘大哥想将鱼池的一半分割出去，各自独立去养，中间可以用人造丝网隔开，成一体，相互不影响，宏宏感觉这样好。投资小，风险小。宏宏与有华说干就干，通过中间人签订合同。一手交钱，一手交鱼池。当天的手续都办了。第二天，有华与宏宏开始筹备，看鱼池的房子。准备木料，自己动手。宏宏从小动手能力强，肯动脑筋，想搭建一间小房子的事，对他来说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从家里的院子里寻找到粗细均匀的细椽，向鱼池边运送。其实在上小学时，他便对村头这些养鱼池很感兴趣。他每次放学后，站在鱼池旁一看便是一个钟头。每次养鱼者有专机喂养的场景非常壮观。以投鱼饲料的机器为中心，周围的鱼都奔向这个点。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鱼头指中心点，鱼尾向外扩散，金光闪闪，排列有序，美得壮观，美得有序，美得精致。这一景观只有这块河滩鱼池上可以看见。
宏宏与有华经过两天的折腾，终于搭建起来看管鱼池的安乐窝。他们有自己的落脚点，住在这里，随时观察鱼情的变化，防止意外发生。鱼这种小精灵，宏宏在鱼池旁永远都看不够。鱼儿自由自在，鱼儿嘻戏游荡，鱼儿将最美的景观，呈现给人类观赏。宏宏在上初中时，灵感来时所作的一首小诗的题目：《自由的鱼儿》
一样的脑袋
一样的身材
活灵活现
精彩的水墨画
是心灵与心灵默契
划起自由身
荡起层层涟漪
诉说绵绵的细语
人们怎能猜透鱼儿的心思
鱼儿的世界最精彩
因为鱼儿活出了自由
鱼儿出尽了风头
鱼儿的性情
游刃有余
长话短说
用泡泡话衷肠
用柔情点拨和谐
谁与鱼儿比飞翔
菲鱼儿是我们的精英
与人比拼中
独占鳌头
金牌算个啥
水中书写精彩和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