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笺《老子》第七章: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接着,先生以为是书之六七章: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亦为此章之意。解释曰:即因求果,以为天地之长久,由于其无心长久也;推类取则,以为人而无心长久,则其身必能长久。进而指出其矛盾之处:圣人之无心长久,为求身之能长久,正亦有心长久,不为天下先,正欲后起占先。天地无此居心也,而圣人师法天地,不揣其本而齐其末矣。
先生此说,简言之,老子立论错误,天地之长久,非无心长久而致,而是“著成坏存亡之行迹,不作趋避得丧之计较”也。其事势物情,难归一律,非老子仅见即可结论也。韩愈为文起八代之宗,然读其文章,似乎声嘶力竭而文不对题,盖与老子同,立论不对也。其气势汹汹,渲染铺垫,细绎不过尔尔,读先生书,可以防止迷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