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论语56

3.16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射”,射礼。“皮”,蒙在箭靶上的兽皮或麻布。“射不主皮”与“为力不同科”联合理解,就是说射礼不同于实战,箭只要上靶即可,不论力道。“主皮”就是说箭穿透靶的深度。小说里常见好汉能开几石弓的夸语,强弓射程远,于敌伤害大,但射礼上贵族老爷不讲这个,能开弓能上靶就不错了。

以上是不求甚解的解释。酒哥不明白这是什么“道”,觉得歪曲了体育精神。不要说贵族老爷玩优雅,要知道弓箭作为远程打击武器一直用到清末。

所以,如果说贵族老爷“力”与百姓不同,是用来表现“礼”的,那这“射礼”的意义何在?为什么不玩点别的呢?何必来歪曲、玷污“射”呢?

看看古人的正解。马融说:“射有五善焉:一曰和志,体和也;二曰和容,有容仪也;三曰主皮,能中质也;四曰和颂,和《雅》《颂》也;五曰兴武,与舞同也。天子有三侯,以熊、虎、豹皮为之,言射者不但以中皮为善,亦兼取之和容也。为力,为力役之事也。亦有上、中、下设三科焉,故曰不同科。”马融的“五善说”源自《礼记·地官司徒》所说的“乡射之礼”。

“和志”,压抑心中的戾气。将施暴的恶念通过体育比赛和平地释放,就是说能修身养性。请与“兴武”对比,并且琢磨一下为什么将“兴武”放在最后但没有弃之。

因人力气的不同,古人还将“射礼”分为上中下三科,所谓“为力不同科”。

孙中兴先生解释说,“这里说‘古之道’,是‘以古讽今’,我们可以逆推回去‘今之射道’就是‘射主皮’和‘为力同科’。白话说,古代人射箭强调的是射中就好,不是一定要射穿用皮革做的箭靶,此外,除了“主皮”之外,还有其他“四善”,当时人都忘记了。而且古人还因为个人体力状况将射手分成三等,因力量材,不是不管体力状况而都采用同一套标准。孔子引用古代的射礼来讽刺当时人完全丧失了射礼的基本精神(射礼之本),徒具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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