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海上钢琴师》里,1900最终也没有听从好友马克斯的劝说下船,而是选择了与邮轮一同被炸死,消失在茫茫大海。
关于这一点,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解和感悟。
人们理解的东西,都是在自己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或许,从出生就被抛弃,从未下过船的他,命运注定了他与尘世间的无缘;
或许,与爵士乐祖师杰利的斗琴,让他看穿了所谓的名利;
或许,仅有的一次试图与陆地人聊天的电话被骂,让他心生冷意;
或许,是对陌生世界的恐惧……
在生命最终时刻,他对马克斯说了一大段话:
“这些城市,你唯一看不见的,是他的尽头。拜托,让我看看这些城市的尽头,当我在舷梯上时,一切都很美完美,而我的大衣,也让我很体面,看上去帅气,而当时,我真心很想下船,但是那不是问题所在,阻挡我下船的,不是我看见的,而是我看不见的。在那些无限延伸的城市里什么都没有,唯独没有尽头。我看不见的,是这一切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又似乎是“看不见的东西”和“没有尽头”的一切阻止了他下船。这让我想起了购物体验,现在好多人都自称有“选择困难症”,为什么会有选择困难?因为选择太多。比如我们去实体店买鞋,假如实体店里只有10个品牌,很大程度上我们会买上,如果在网上,有几百几千家卖鞋子的,我们就会眼花缭乱,无从选择,无从下手了。
有些人终其一生,只在某个特定的领域发展,专注一点,大概会成功,什么都想抓,什么都想要,最终会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抓不住。
踏入尘世,欲望无边,就会淹没在无尽的欲望中。
或许,阻挡1900下船的,是他不想让无尽的欲望淹没。
1900只专注于他的钢琴,他的音乐,其他一切之于他而言,都是缥缈无尽的浮云。
“拿一台钢琴来说,琴键有开始,有结束,有88个键,琴键并非无限的,而你是无限的,在这些琴键上,能创造出的音乐是无限的,我喜欢这样,这是我能接受的生活方式,当我站在舷梯上的时候,在我眼前展开的是由几百万几亿琴键组成,没有尽头的键盘,而若键盘是无限的,那么没有任何音乐能在其上上演,你选错了演奏位置,那是上帝的钢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生命的历程中也都有自己的使命。生命是有终点的,而生命过程中创造的有些东西却是永恒的。比如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国学、诗歌、字画,浩瀚经典,如星星点灯,照亮人类前行的心灵,时间赋予了它们无尽的生命。有限的琴键会创造出无限的音乐。
“陆上的人喜欢寻根究底,虚度很多的光阴。冬天忧虑夏天的迟来,夏天担心冬天的将至。所以你们不停到处去追求一个遥不可及、四季如夏的地方—我并不羡慕。”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非人人都能做到的,这和“我为什么活着?“的命题一样,忙忙碌碌浑浑噩噩中,不知不觉自己就老了,好像还有好多事没做呢,许多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呢,一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玩完了,——这是多么的悲哀。
纷纷扰扰的世间,我不想踏入,我只想守住我内心的那份澄净,质本洁来还洁去,我用我的方式,诠释了生命的另一种意义,在生命之上,还有许多我们看不清的东西,然而,却是另一种崇高。
值得我们敬畏。
——2019.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