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主角:安长乐
配角:
奶奶、退伍老爷爷、老板娘一号、老板娘二号、白衣少年,醉酒大爷,医生、实习护士、男护士、大爷女儿
(一)
女主人公内心独白:
你问我是谁?我的名字叫安长乐;我现在要去哪儿?现在是准备去奶奶家,只要我在家每周五我都会雷打不动的去看望奶奶;你问我今年多大了?我?永远18岁!
画面:
安长乐一边穿衣服一边涂口红,照着镜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拐弯匆匆忙忙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开门刚准备离开,又缩过脑袋,对里面喊了一声
安长乐:妈,我去奶奶家了!
不知道她妈妈听到没有,门就被她给带上了
长乐的家和她奶奶家是两个小区,但中间只隔了一个马路。从前长乐年纪还小的时候,每周五放学她蹦蹦跳跳的就去奶奶家了,只是后来她长大了。
一楼、二楼…………噔!电梯门开了,长乐进门低头按下号码,就在电梯门将要关上的那一刻她抬起了头,隔壁家门框上的“光荣之家”四个大字再次呈现在了眼前。
其实她经常会这样看见那四个大字,每一次看到长乐都会心生敬意,其实她也好奇这份荣耀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
电梯门的突然的合上打断了安长乐的思考
走出大楼看着外面逐渐阴沉的天气,长乐握了握手里的雨伞大步向前走去。
踏进小区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一些事,好的坏的。长乐小时候有很多时光都是在这个小区和奶奶度过的,这里有很多她的故事
在这个这个小区里居住的都是和长安奶奶差不多年纪的老年人,每到下午这个时候,她们都会成群结队的,在楼前盘坐着聊着家常便饭。而奶奶家的楼头有两拨人一波是看孙子的,而另一波则是像长乐奶奶一样喜欢打扑克牌的。只是后来她不常见了,这些记忆也就停留在了那个年华。
长乐站在那里看她们打扑克牌,看着看着入了神,两个妇人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她才挪开她的视线,她知道她逃不掉的,这里的老人也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就是出于礼貌她也要和她们说几句话。
好不容易摆脱了她们的盘问,长乐像是像是卸下了一身重担长呼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
砰砰砰,长乐敲打着奶奶家的门,随即里面传来了一声
奶奶:谁啊?
长乐偷偷一笑,但就是不作答,奶奶站在远处喊了好几声,长乐才坏坏地应答
安长乐:奶奶是我啊
奶奶听见是长乐的声音脚步都变快了,开门一见果真是自己的孙女,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而长乐确没那么开心了
长乐盯着奶奶那张脸看,她上次见奶奶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虽说学校没放什么长假,她在外地也很难回来,但只是半年时间,她居然成这样了。看着奶奶如今这般老态她真的是慌了神,眼泪吓的在眼里滚了好几圈。
奶奶拉扯着长乐的手领她进门,她深呼了一口气,扯出一口笑容扶着奶奶往里走去。
奶奶坐下后,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询问问题,搞的长乐也不清楚自己是多久没和奶奶这样促膝长谈了,直到长乐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一声才转移了奶奶的注意力
这一声肚子叫把奶奶逗笑了,拍打着她的手
奶奶:是不是肚子饿了呀,走,咱们去菜市场。
长乐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按下了奶奶的手
安长乐:不用了奶奶,您随便做点就行
可奶奶说什么也不听,松开长乐的手穿上外套拿起自己的钱袋子吆喝着长乐快走。
看着奶奶固执的样子,长乐无奈的笑了笑,真是越老越像个孩子
安长乐:来了奶奶
刚出楼道,迎面而来的风差点吹掉了长乐头上的帽子,天越来越阴了,风也越来越大,没来得及顾自己头上的帽子先帮奶奶整理了一下帽衫。
她知道她劝不动奶奶,只好顺遂她的心愿
阴沉的天空下安长乐挽着奶奶的胳膊迎风一步一步向远方走着,很慢,但每一步都很坚定。
(二)
眼前人山人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来往的行人人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赶,她一脸疑惑的望着,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搬家?转身一把揽过奶奶的肩膀把她带到一边,与逆道行使的车辆错开。在这里她真的是提心吊胆,天空越来越阴了,而奶奶还在一旁傻笑。长乐在心里想着:她不知道多危险吗,哎算了,也是她都那么老了,要是什么都可以做到还要我们干什么。
这里太过嘈杂,她真的很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和奶奶走丢了,看了看四周,长乐决定抓住奶奶的手,抓着,好像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奶奶停在一个小摊上买蔬菜,长乐就站在旁边等他她。可这道路太窄了,走来走去的人老是会蹭到长乐的肩膀,长乐实在是快要忍不住了,看向奶奶,但看奶奶兴致勃勃在挑食物的时候去,喉咙里话彻底卡住了。
她侧过身子,本来满是不耐烦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了,那是一个退伍的兵爷爷
他一边数着一边口里重复
退伍兵爷爷:“一块、五毛、这是五块的,还有……”
老爷爷哆哆嗦嗦的数着钱袋子里的零钱,身旁一个白头发的老奶奶一动不动的挽着他的胳膊站在原地,老爷爷也是不紧不慢的数着零钱。长乐也是乐此不疲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终于兵爷爷数好了,最里面重复着
退伍兵爷爷:“好了,好了,够了”
一边说着一边哆哆嗦嗦的双手捧着零钱给对面的老板娘,老板娘接过来直接放进了口袋,把她早先装好的兵爷爷先挑选的食物拎出来放进他的蔬菜袋里,兵爷爷笑呵呵的露出一口牙龈来,老板娘放好后他躬下他早已佝偻的背向老板娘鞠了个躬,老板娘赶紧过来扶他起来。
那一刻长乐的眼眶湿了,放在平时她也只是会向他们道一声谢谢,从未鞠过躬,而这位老爷爷不仅道了谢,他还鞠了躬。
长乐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滑落下的泪珠,怕被别人看见。
真是的这世间怎会还有兵爷爷这样可爱的人啊!
兵爷爷拉起他的蔬菜袋子小车转过身来看向他的夫人,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好像是在说“买好了,我们回家”纵使牙都掉光了也不耽误他笑,那种星星眼倒影着老奶奶的模样,里面只有她的模样。哪怕他们已经老了但他们的爱情没有老。也是那个年代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他牵起夫人的手领着她走,而她的夫人跟着他,一直跟着。
他们走的很慢很慢,他们拉着的手在中间摆荡。
长乐抬手的动作被奶奶看见了,奶奶拍了一下长乐的后背,吓到了还在情绪当中的长乐
安长乐:“奶奶,你干嘛打我呀,疼”
奶奶指了指蔬菜包里的蔬菜白了长乐一眼
奶奶:“你还在这说,不帮我挑菜就罢了,还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
长乐无辜的看着奶奶,也是她刚刚还怕奶奶走丢了特地牵了她的手呢,结果刚才却轻而易举地就被别的视物转移走了注意力。是她的不是,她也无话可说地站在原地,奶奶也没再理她,又转过身去。长乐看着奶奶拿出了她的钱袋子重复了刚刚兵爷爷的动作,一下子笑了出声,她赶紧放下手里的蔬菜袋子走过去。
安长乐:“奶奶你看这是二维码,拿出手机扫一扫就可以支付了,您看,三十八块五对吧”
奶奶很认真的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数字,她不太相信,以为长乐在骗她,还去问了一下老板娘
奶奶:“她这真的把钱付过去了?”
奶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板娘,眼神坚定长乐骗了她,而老板娘却说
老板娘二号:“付过来了,您孙女说的没错”
奶奶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看着她手里的钱袋子
长乐握过奶奶的手说
安长乐:“现在相信我了吧,以后您就拿着手机出门就好了”
长乐把钱塞回钱袋子,把它放回奶奶的口袋里,奶奶确定她塞好以后才肯走,我拉起奶奶的手,刚走出这个棚子就又看到了那个兵爷爷,他们走的可真是不快啊,她们多待了那么久他们才走到这。
他们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叫声
白衣少年:“老爷爷,等一下”
我和奶奶那一刻一起转过了身子,一个白衣少年正向这里奔跑。
跑到这里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她还一边说着一边把钱袋子递到他的手里。
白衣少年:“老爷爷,您看一下,这是不是您刚刚在菜市场小摊前掉落的钱袋子”
老爷爷低头看了看,那袋子又烂又脏,一看就很有年代感,老爷爷揣起钱袋子到口袋里,白衣少年一脸疑惑的说
白衣少年:“老爷爷您不打开看看嘛”
老爷爷摆摆手,看着白衣少年向他敬了个礼,少年也向他敬了个礼,白衣少年过去搀扶着兵爷爷,兵爷爷冲他露出那一排牙龈,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像是还在说谢谢,后面菜市场里回荡着支付宝到账和微信到账的声音,而她也在奶奶的拉扯下离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知道了。
那个钱袋子也许没有什么钱,也许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它回来了,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三)
说巧不巧他们刚回到家放下东西,噼里啪啦的雨点子就落了下来,越下越大,看着外面的雨,长乐暗暗自喜还好回来的及时。
长乐特别喜欢下雨天,从小都喜欢,出门可以淌水,在家里可以洗个热水澡然后听着雨声睡去,她喜欢那种安稳的感觉。之前还很担心,一直在心底祈祷千万不要下,怕突然下大会淋坏奶奶,而现在她的脸上只有满足,因为她可以听着雨声和奶奶坐在一起吃饭。
吃完饭雨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长乐撑伞准备走,可奶奶却拉扯住了她的手臂
奶奶:“外面这么大雨要不你就别回去了”
长乐放下伞握住奶奶的手说
安长乐:“放心,奶奶我会小心的,您别担心。
奶奶定定地看着她,长乐知道奶奶舍不得她。她搂过来奶奶,对她说
安长乐:“外面风大您就别出来送我了,我会常来看您的”
可是奶奶还是不肯松手非要跟她一起出去,长乐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她怎么可能让奶奶冒雨送她呢,她想了一下得找个办法把奶奶留在家里。
安长乐:“奶奶,这样吧,您现在去客厅的窗户等着我,等我走到楼下让您看见我安全离开行嘛,都一样的。”
奶奶实在拗不过我,就放弃了送我的念头,其实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毕竟她老了。
她送奶奶进去后立刻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停留,其实奶奶后来又偷偷的冒头出来看了一下,但是那时候她早已经走远了,只剩下楼道里咯哒咯哒的声音回荡着。
走到楼下长乐转身看了一下,果然在那里看见了奶奶的身影,雨水冲刷着玻璃,他依稀看见奶奶在向她招手,只是太模糊了,她就转身走了,只剩奶奶还站在那看她,直到她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了。
长乐走到小区门口,看着这条马路心里想“过了这条马路,就回家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从眼前掠过,然后摔倒在地。她的脚步在那一刻不听指唤的想往那里冲,但马路北侧投来的一束远光灯阻止了她想要奔跑过去的脚步。车子行驶过去后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马路两侧确定没有车以后撑着伞跑到了他的身边。
她刚向他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逼得长乐很想后退,但看着躺在雨水中的他很不忍心,还是靠过去把扶他起来了。长乐真的很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下这么大的雨,还让自己喝的这么醉,要是今天没有遇到她,他该怎么办?
大爷刚想碰她的手长乐下意识的后退站了起来,而大爷因为重心不稳又重新倒在了地上,她很害怕,但是她不能把他放在这里,长乐试探了他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向前向他走去,将她扶起后问他
安长乐:“大爷,您没受伤吧,要不要紧。”
大爷虽然喝多了,却还不忘说谢谢,站起来后,我把他的自行车推给他,但看他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长了又没忍住提醒了他一句
安长乐:“大爷,现在下这么大雨,这是我的伞,您拿着,别骑车了,您慢点走回去吧”
大爷接过伞后,口里含糊不清,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又没有声音,雨下的越来越大了,长了没有再多管,把腿就往小区里面跑,直到她再次听到自行车摔倒在地的声音。
长乐没有多想,直接往雨里面跑,果然出事了,她怎么叫大爷都叫不醒他,她下意识的赶紧赶紧拨打了120。幸好这里地理位置好,救护车没有多久就来了,出于他的安全考虑长乐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下了车,医生护士立刻赶来,大爷就这样被带去做了检查,长乐呆在家属席等候医生的消息,她慌乱地搓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害怕大爷会出什么事情,那一刻,她真的害怕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在医院里搬走的脚步声却并没有停止,手术室的灯灭了又亮起,手术室门外的家属想拥着等待,有的脱离危险,家属感恩的向医生道谢,有的宣布死亡,家属的哭声回荡在医院的每个角落。
长乐抱起了自己的双膝,他第一次觉得生离死别是这么的容易,突然一个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旁边,长乐抬起头来,看到是一个护士,她长呼了一口气,护士递给了她一瓶水。
实习护士:“你先休息一下,别紧张,医生还在检查。”
与此同时,另一个护士向她跑来,她放下卡在嘴边的水
男护士:你是病人的家属吧!病人十急性心肌梗死需要马上做手术,请立刻签字。”
长乐愣住了男护士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一遍,而长乐乐没有动静。
医生见这边还没有完事也向这边走来
医生:“病人情况很紧急,必须马上动手术,您到底是不是家属?”
长乐摇着头,她只能摇头,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着大爷被推进手术室,长乐的心彻底慌了。
手术室的灯再一次亮起,这时候,实习小护士在后面扶住了她的腰,生怕她不小心就会摔倒,确实,她没有力气站住了。
长乐把头靠在护士的肩膀上问她
安长乐:“你说,他会有事吗?”
长乐的眼泪吧嗒吧嗒掉,护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明明与她无关,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还哭的那么无声无息。
实习护士: “放心吧,医生会尽力的”
她没有资格打包票,毕竟手术台上发生的情况太多了,她也只能尽力安慰她, 听完她的话,长乐闭上了眼睛,眼泪在眼角滑落低落在手背上。
她被吓懵了,但护士还是清醒的,提醒她道
实习护士:您还是要尽快联系到家属,不然医院这边也难做。”
她说的对,长乐擦了擦眼泪拿起大爷的诺基亚电话,翻了一遍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边响起
大爷女儿:“爸?”“爸?”
安长乐擦了擦眼泪,深呼了一口气确保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才接起电话。
安长乐:“您好,请问您是这部手机的家属吗?”
手机那边停了一下,又响起
大爷女儿:“请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拿我父亲的手机?”
安长乐:“您的父亲因为醉酒突发心肌梗死,现在在医院抢救,需要您尽快到医院来”
长乐不慌不忙的把情况一字一句说清楚,但是电话那边却不太相信
大爷女儿:“你说我的父亲喝酒了,还进医院了?是你救的他?这是真的吗?我要怎么相信你?”
家属的一连串疑问让还在情绪中的长乐懵了几秒,她没说话,电话那边又响起
大爷女儿:“骗子吧,这年头骗子真没良心”
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长乐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那一刻很生气,却也很无奈,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有警惕性也是件好事。于是长乐到护士站拿医院的公用电话又照刚才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了,那个女人接起,长乐开口说
安长乐:“我没有骗你,请你快来医院签字去,您父亲现在情况真的很紧急”
长乐差点又绷不住她的情绪了,别过脸来,电话那头的女人说
大爷女儿:“对不起,是我错怪您了,我这就订票,我现在外地,我要明天才能……”
长乐没有听完她把电话给了身旁的实习护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护士站。
她看着还在亮着的手术室灯。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秒对于长乐来说都是煎熬,她害怕死亡,她害怕生离死别,哪怕这个人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她希望平安。她双手紧握在胸口,紧闭着双眼等着,等着,等着。
一波一波的病人涌入,她用手捂住口,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果然下雨天不是个好天,意外总是眷恋夜晚出行的人。
人影从眼前飘来飘去,嘈杂的声音吵得她头好晕,好晕,她睡过去了,在这样一个与死神对抗的地方睡着了。
一个黑影盖在眼前,长乐翻身坐起来,她揉着自己还未睁全的双眼。护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实习护士: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起身,一件衣服从她身上滑落,长乐弯腰捡起那件护士服,将衣服递到她的手上后说
安长乐:“谢谢你的衣服,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护士冲她笑了一下,指了一个方向说了一个房号就转身离开了,在护士的指引下我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躺在里面的他,他的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机器,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害不害怕啊,她在心里问自己,靠在玻璃上对他说
安长乐:“大爷,您别害怕,您的女儿明天就来了。以后啊,别再喝酒出门了,太危险了。
长乐说出了心里话,眼泪顺着玻璃往下流,还好,还好你脱离了危险,还好。
看着他脱离生命危险躺在那里她也就放心了,扶着墙壁一步步离开,路过护士站,她睡着了,长乐看了她一眼与她擦身而过,走出了医院,她悄悄的走了。
外面的雨停了,雨水冲刷的地面焕然一新他打开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点开微信里面两条未读,来自妈妈“你在奶奶家吧!行早点睡哈,别熬夜了。”昨天晚上八点发的,长乐收起手机,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也许是天黑着,路灯都还亮着,影子一路相陪,陪她走完剩下的路。
一辆辆轿车从身边驶过,驶向他的远方,远方的高速公路上驶过一辆货车。过了这么些年,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冬天,哪怕深夜,看到红灯她总会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因为她的爸爸说过“宁等三分,不抢一秒。
路灯亮了,她大步迈进,现在是凌晨一点多,高楼大厦里的灯还在亮着,万家灯火还有一盏在等那个还没回家的人,校园里的红旗还在迎风飘扬。
以前她以为只要长大了就什么都有了,后来才知道,长大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而长大的代价就是失去越来越多的东西,从亲人开始。
以前她拉着的他的大手过马路,现在他在也拉不到爷爷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