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有更新自己的简书了,诸多借口就不一一列举了,但确实是有过努力的。刚开始是想写一篇给小不点的信,写着写着就歪了楼,写成了《给孩子他妈妈的一封信》,于是乎索性就沿着这个思路,跌跌撞撞的写了好久,最终被困在了一句话上:“我认为,.......变成更好的自己”。苦思冥想,到现在我也没有想通,这人生目标是什么,这变成更好的自己又是变成什么样子?
在中国文化之中,小孩一岁生日的时候要抓周,抓个印章,就是天恩祖德,官运亨通;抓个文具,就是一笔锦绣文章,三元及第;抓个算盘,就是长于经营,陶朱事业.....想来在那个落后的小山村里,我应该是没有经过这样的天命预测,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用理想支撑自己走过那么多年。
在记忆之中第一次回答别人我的理想是什么,是大约十岁左右,那时候的理想是要考上清华或者北大,自己也很俗套的纠结着去清华好还是去北大好。当然自己野不大清楚在什么机缘之下,给自己定下了这么一个理想,可能是因为从小贫苦,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并不大清楚自己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也可能是强烈的自知自明告诉自己,除了成绩,已经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随着年龄渐长,自己也上了高中,这才开始庆幸,当年纠结了好久的去清华还是去北大这个问题没有告诉其他人,不然一定成为一生的笑柄。不过高中的生活除了让我明白美女的数量一定是随着人口基数的变大而提高之外,我眼中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所以当大家在谈自己的理想的时候,我的理想还是顺着以前的思路,只是简单的换了一副面孔:当一个科学家。
大学丰富多彩的生活如迎面而来的火车,一头撞进了我的怀里,晕头转向的自己迷失在了那嘈杂的人群之中。就这样糊糊涂涂的成长了三年多,当看见周围的人开始考研的时候,埋在心里很久的那个理想又重新开枝散叶,于是乎我也加入了这艰苦的征程之中。等到真的接到复试通知的时候,我坐在滚滚逝去的柳江边上,苦苦思索着我即将要学习的专业和我未来的关系,我发现我的未来好像和这个专业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我背上行囊,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实习的列车。
时光冉冉,工作到现在也已经快五年了,理想这个词在心中的定义一直在改变。曾经要成为一名科学家的愿望,随着自己对职业状态的深入了解已经不再提起。刚工作那时念念不忘的考研,也在不断的收益计算中被遗忘。也曾想过要去山区支教,去做一个温暖的人,却又不忍留下家中二老独自承担生活的重担。最后想想要不做一个“庸俗”的有钱人吧,努力了很久才发现这才是人生最难做到的事情。于是理想这个词愈发模糊,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我不知道我的哪一个选择更有价值。开始进入了循环往复的激情与失落、奋发与进取的交替之中。
我开始研究哲学,希望自己能从人生的终极奥义中获得前进的方向。哲人们说:要知生先知死。所以我开始不停的刻画自己临终的情景,去寻找那些遗留在心底的希望或者遗憾。令人沮丧的是,我没有发现内心那些强烈的渴望,自己似乎对现在的生活有很多的不满,可却又没有哪一项能达到遗憾的状态。而且还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们的大多数人的死亡其实和我们的出生一样,真正在乎这件事情的,只有父母和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亲朋。那些衣锦还乡,流芳百世仅仅是出现在梦里的幻觉。
在无数次左右脑的交战之后,好像已经不能不承认:我就是一个被小农意识紧紧缠绕着的、懦弱的现代“农夫”,这样的“农夫”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注定会这样默默无闻的平庸下去。
我回想起了我父亲的生涯经历:他家境贫寒。他二十岁就成了一个父亲。他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留给了乡村教室的讲台。他在深圳用十几年的血汗换回了现在这个家的基础。他放弃了高薪出国的机会,回到乡村做一个农夫。他今年开始入门学习本地传统习俗,接过了我们当地少数民族文化传承的担子。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的理想,似乎他的生活也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可是他的生活实实在在,不容得我去做任何关于好坏的评价。而且这样的生活不就是在告诉我,就算没有方向,也不代表这一辈子过得不好。
我一直以为,我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些事情:写一本书,一本关于自己生活的书;出一张专辑,一张自己填词谱曲的专辑;来一次远距离的骑行,比如从南宁到北京......这些都只是人生的玩乐,绝对算不上什么人生理想。
只是又是谁规定的,让自己的生活更有趣更充实不是一个人生理想呢?
我想人生理想这个东西或许就和好的爱情一样,从来都不是雪中送碳,而是锦上添花。那些好的爱情就是让本来过得就不错的一个人遇见更加美好的生活和自己,而人生理想就是让本来过得不错的一生过得更有意义。
或许就在哪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和三五知己在大院子里撸着香喷喷的串,和着冰镇的啤酒,嘶哑的嗓子里吼出一阵阵的关于生命的炎热,我那梳着马尾辫的小棉袄跑过来对我们说:“爸爸,你和几个叔叔唱得真好,要不我给你们报名参加《中国新歌声》”。一团哄笑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要不试试?”
寂静之中,天上的星星慢慢亮起了理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