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命,是逐渐走向更开阔的世界的过程,好的关系,应该最终导向这个结果.如果在一个长期关系中,你,或者彼此,都越活越窄,那真是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你们的关系是否变成了共生绞杀.
从骨子里,我们都由衷希望别人满意.特别是自我未成形的人,他人是自己的镜子,一举一动是否有意义,都取决于镜子如何看他.
镜子这么重要,我们很容易直接要求镜子按照我们的感觉回应自己,这就对镜子----那另一个活生生的人构成了强烈的制约.如对方的自我也未成形,他们就会相互绞杀.
自己的思索:对于这两个未形成稳定自我的人来说该怎么办呢?
弗洛伊德说,一个人必须学会合理或者象征性地表达他的攻击性,否则他就会出心理问题.
尽管自己的感受如此真切,但它并非事实,要通过观察对它保持一个距离.有时能深入其中,有时能跳出观察它.观察者的位置可以让我们恢复理性.
巴菲特说,他生命中最有价值的教诲,是父亲一再对他说:尊重你自己的感觉,你越是别具一格,别人越喜欢对你说三道四,这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坚持你自己的感觉.
我相信,也许还有别的路,但至少,活出自己,是一条常见的路,但我们的文化,却总是倡导与这条路相反的路-背离自己,听别人的话,为别人服务......灭掉自己的能量,成为我们文化中一个自我修炼的桂冠似的.孔子的目标便是"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其实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欲了.
活力丧失了,却以为自己达到了平静,安静乃至解脱,甚至觉得是有文化的优雅,这种将自我阉割美化的现象,在我看来,是古老的中华文明中最可悲的玩意儿.
弗兰克说,投入地去爱一个人,投入地去做一件事,幸福就降临了。幸福必然是来自关系,而能力哪怕真达到神的级别,如果你是孤独的,那一样意味着可怕的痛苦。
模糊中,孕育着各种可能性。
但是,模糊中藏着的各种可能性,会让人不安,难受,最极端时,会让人有失控感。有失控感的人,会记着逃离模糊感,寻求确定感,以此让自己恢复控制感。
各种大事件爆发后,阴谋论必然盛行,因为它给了阴谋论信封者一种虚假的控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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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本上,每个人都想做自己,所谓做自己,就是用自己的方式找到生命的意义。对比,我特别喜欢以色列哲学家马丁·布伯的一段话:
你必须自己开始。假如你自己不以积极的爱去深入生存,假如你不以自己的方式去揭示生存的意义,那么对你来说,生存就将仍然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