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拜读了法国作家加缪的经典著作《异乡人》,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文学巨匠。
加缪,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1913年生于北非阿尔及利亚,1960年于法国车祸骤逝,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为文学上的存在主义大师。
加缪用简洁又冷漠的语言,讲述了人们混乱无依的孤苦灵魂,成就了这本荒诞主义的开山之作:《异乡人》。荒诞性在作品中往往具体化为生活意义的虚无,和谐关系的丧失,人的异化等主题,从而使荒诞派文学中的审美意象具有了不同于传统文学的审美特质。
小说主要讲的是,主人公默尔索在阿尔及利亚(时法属殖民地)港口船运公司工作,生活平淡,每周工作五天,周六日休息,不去教堂。母亲逝世,而默尔索淡然参加葬礼,甚至拒绝看母亲遗容,葬礼的整个过程没掉一滴眼泪,葬礼结束后漠然离场。第二天,默尔索在海边戏水且开始了一段新的男女关系,并且很快和雷蒙这个声名狼藉的皮条客成为朋友,之后介入了一场朋友的个人恩怨争斗之中,最后用手枪误杀了人,之后的生活也因此发生了巨大改变……
其实相比《异乡人》我更喜欢此书的另一个译名——局外人。在母亲葬礼上没有落泪,在守灵时还抽烟喝咖啡。喜欢他想与他结婚的女人玛丽问他:“你爱我吗?”他却回答:“这无关紧要,如果真要说那大概是不爱。”结婚的话,他觉得结不结都行,如果她想结就结。甚至到了走向断头台的前一刻,他都多次拒绝接见神父,拒绝皈依上帝,他清楚地明白既然犯了罪自然要付出代价,但别人无权要求他更多东西。
你看,默尔索从始至终都仿佛一个局外人,但更多人看到的是一个怪胎,因为他不符合大众的预期。世人千方百计将自己卷入生活的细碎之中以显示真情,却唯独缺乏面对自己的真实。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生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人在生存过程中所产生的各种情感都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因此为满足他人对自己的期待而存在令我感到厌倦。坦白地说,我曾经也因自己产生这种想法而感到纠结,但在阅读完本书后,脑海中的一些想法便逐渐清晰起来。阅读过程就好像是在用一块布擦拭一面附满雾气的镜子,合上书后我终于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我不得不敬佩加缪塑造人物的手法,激起我阅读此书兴趣的正是文章开篇的第一段话:今天,妈妈走了。又或是昨天,我也不清楚。我收到了养老院的电报:‘母殁,明日下葬。’这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是昨天吧。
默尔索面对丧亲之痛不动容,他真的对自己的母亲没有感情吗?那他又为何在与母亲生活相顾无言之时,了解母亲在养老院生活会比与他一起更开心,因此认为将母亲送往养老院是更好的选择。
可能默尔索与其母亲之间的关系会让很多人鄙夷,但恰恰相反,我却从中寻找到一丝共鸣。
我认为每个人与父母的亲疏关系都是不同的,产生这种差异的原因有很多,例如收到家庭因素、社会因素等的影响。想必大多数人与自己的亲人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彼此交换着日常琐碎的信息,维持着彼此的社会关系。
相较之下,我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则弱得多。我的父母参与了我出生到高中的一整段时光,我的家庭氛围用白开水形容再贴切不过,没有剖心交谈,也没有红脸争吵,因此为了寻求改变我选择了离家较远的地方开始我下一段人生旅程,父母也依旧表示不赞成也不反对。现在的我保持着一个月与父母通话一次,并且每次通话都保证在几分钟之内结束。他人听到我的情况后多会表示疑惑,并说服我为此做出改变。但在我重新审视这段关系后发现,我与父母之间的这种交流模式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模式,突然的改变也许会产生关系的失衡。
没有规定说子女必须要保持与父母的强联系,也不能认为子女对父母必须要产生强烈的情感关联。因此,在我看来,默尔索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不应最后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检察官却认为默尔索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自己的母亲,同时通过所谓的道德来审判一个人,视法律如无物,也直接体现了小说的荒诞性。
世人所接受的东西就一定是对的吗?无从反抗的吗?自我到底是由谁来决定?社会赋予你的角色是真实的自己吗?
对一切毫不关心,又不愿意向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模式妥协。“局外人”默尔索其实让自己变成了自我世界的中心,其他人才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局外人。
最后,分享北岛的一首诗:“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我绝望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热情给分开,给死亡,给昨天,给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