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武大粗从石头的缝隙里扯来两根藤条,并把它们一前一后将树叶固定在我两腿之间。
“走两步看看。”武大粗朝我屁股甩了一掌。
我迈开脚步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踱了几步,一切都没什么异样。
“可以,应该不会掉。”武大粗替我把裤子系紧便拉着我下了土坡。
没待我们走出山窝,山鸡就打来电话向武大粗讨说法。
“矮子,你搞什么鬼?现在都几点了?你为何还不开门?你昨天是怎么和我说的?老子在门外等了大半天都不见一个鬼影,打你电话也没回应。你耍我呀?”
武大粗忙笑着跟他道歉:“山鸡大哥息怒!我咋敢耍你呢?咱做生意不是靠耍人立足市场,而是靠实力和诚信。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原理都不懂,那还怎么搞事业?我们只是临时有事来不了,希望你别把这事放心上,我们下次一定将功补过!”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又传来山鸡一阵怒吼:“去你个熊的,你还让老子等下次?你就说什么时候来开门吧?我可没耐心等待,老子为了那绝技已三番两次登门,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老子把你门店掀了!”
武大粗登时如同坠入深渊,一屁股跌坐在山窝的杂草中。
“老兄,我们在外地呢。今天肯定是赶不回去了,即便赶回去了,我家婆娘也没法伺候你。她那地方……”说到此武大粗留了个心眼,心想:“不能砸了自己的饭碗,往后还得靠这玩意生活,无论如何也得留条活路。”
于是灵机一动,转而说道:“昨晚来大姨妈了,至少一个星期不能干那事。一个星期后你再来吧,抑或她能接客的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
山鸡又是一阵大骂:“你妈的喔,她那大姨妈可真会选时间!为何早不来偏在昨晚来?今天不知明天事,老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一个星期,你竟让我一个星期后再来?”
武大粗很惊愕,问道:“大哥,你别开玩笑了,就你那体格咋可能活不过一个星期?再活十年都没问题!”说完又觉得这话有问题,于是赶紧纠正:“多活五十年都不会死!”
山鸡并没因此而乐开怀,反而驳斥道:“你是神仙?你能预料明天的事情?”
武大粗一时哑口无言,但很快又说:“虽然天下事瞬息万变,突然发生大事件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那毕竟是少数,轮不到你忧虑。上天也不会随意给平民制造大变故,一旦有大事发生,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这个决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获取,能得到这个机会的人绝对非同一般!获得这个机会的人,说明他的人生从今以后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以火箭般的速度一路飙升。这样的事件可称得上是千古转机,这就好比大海捞针。
“你想呀,这世界上那么多人,这样的大事件怎么可能发生在你身上?放心吧,你死不了!回去好好攒足精力,一个星期后我打电话通知你过来玩绝技。”
说罢没等山鸡争辩,武大粗就挂了电话,并关了机。
“老色鬼!一天没女人就暴跳如雷!就凭你那张月票还想玩‘火烧杂M’?做梦去吧!”武大粗骂道。
我接上他的话,“但是你已经答应他了!”
武大粗站起来就往我头上一拍:“我拍死你这蠢婆娘!答应他又如何?他又没下定金,只不办了一张廉价的月票而已,难道他还想凭那张票玩一辈子?别说你现在不能陪他玩那游戏,就算能玩的时候我也不会主动打电话让他来。
“你要有那力气还不如接点实在的客户,那些手持月票的人士对于咱们来说无利可图,可接可不接,接了也是白接。那钱不在你手上,你接了也是白干。下次再有那样的客人找上门来,咱们就直接拒绝!我们可不能白帮那女人看店,必须趁这次机会赚点钱,要不然等她回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说完,一看我正夹着双腿欲言又止,怒火又蹿了上来,指着我那地方训道:“看看你这副鬼模样!要不是你搞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何愁没有钱?现在不但被迫歇业,还要承担报废的风险。”
我心里震了一下,不解地问:“我们要承担什么报废风险?”
他举手又往我脑袋瓜子上扫了过来:“蠢货,万一你那地方感染了蛇毒,什么后果难道还要我来说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又弯下腰往那地方瞅了瞅,正当我准备脱下裤子打算再好好瞧瞧那伤口是否有报废的风险时,武大粗用身体使劲把我一推,径直将我弹下了好几个台阶。
“瞅什么玩意?如果老天爷要废掉你这个工具,你瞅它又有何用?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还不如赶快回家问问左邻右舍,让他们帮忙想个法子。”
我们赶到家的时候,正好碰上老头子牵着大黄牛从牛圈里出来。老头儿一看自己的老伴没和我们一起回来,心里感到很奇怪,问道:“我老婆子呢?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武大粗本来想告诉他实情,但一想到自己的烦心事,便决定捉弄他一下。
“你婆娘被老虎吃掉了!她叫我们回来跟你说一声,让我们转告你别等她了,赶紧把前面那家死了老公的寡妇娶回家。”
老头儿的脸烧得像刚出炉的热铁,愣了好一会才说:“胡说!这年头哪有老虎?真有老虎的话,你们现在还能站在我前面说话?难道老虎放着嫩货不吃,专吃老货?”
武大粗一时答不上来,想了一会,便说道:“我们年轻跑得快,房东年老色衰腿脚不利索落在了身后,结果被老虎追上……就这样没了……”
老头儿还是不信武大粗的鬼话,放下牛绳转身便回了屋。片刻之后,老头儿和房东讲电话的声音传进了我们耳朵。
“快走,老头给房东打电话了,等会肯定会来找麻烦。”
武大粗把我拉进屋,嘭的一下把门关上。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工夫,老头儿就急呼呼地跑来敲门。
“家伙,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武大粗走到窗前,踮起脚尖,伸长脖子隔着玻璃往外一看,见老头儿手持木棍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直喘气。
“大哥,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何必发这么大火?人老了就要心平气和,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气坏了身体我可不负责哦!”
老头儿气得半死,举起木棍作势要敲他脑袋,武大粗把头一缩,迅速离开了窗户边儿。
老头儿在门外嘟囔了几句,很快就牵着大黄牛去了山上。晚上放牛回来,老头儿腋窝下夹了一把捆扎得整整齐齐的小树根,经过我们门前的时候,那小树根勾住了我们晾晒的衣物,武大粗急忙上前帮忙,把他腋下的树根接到自己手中并瞄了一眼。
“你又上山砍柴?你家柴火都堆到路上了,砍那么多柴你烧得完吗?”
老头儿待他把衣物从树根上取下来,又将它们夺了过去,不悦地说:“谁跟你说这是柴火?”
武大粗怔怔地看着他,“这不是柴火,难道还是金条?难不成你还想把它们拿到市场当金条售卖?”
老头儿把脸一扬,“对,我就是要拿到市场上当金子卖!你能咋滴?”
武大粗大喊一声:“你这也太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