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21期“寒”专题活动。
【题目形象给人悲凉感】
本周我们共读张爱玲的《花凋》,故事描述了21岁的川嫦美丽如花,短暂如花的悲剧,一生如花般凋落于腐朽颓败的家庭。
【叙事顺序像钩子】
故事采用倒叙手法,先交代她的父母发了点小财,重新给他修砌了坟墓。
碑文上写着:回忆上的一朵花,永生的玫瑰......安息吧,在爱你的人的心底下,知道你的人没有一个不爱你的。然后说“全然不是这回事”,这句话就像一个钩子,勾起了读者的好奇心。
川嫦是死于肺病。我们从心理学的角度,悲伤会积攒在肺中,看看她短暂的一生,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在四姐妹中轮不着他算美,因为上面还有几个绝色的姊姊善于争抢,通常把穿剩下的衣服留给川嫦,下面又有占有爹娘爱的三个弟弟,从小就因为没有胆量反抗而默默的忍受委屈,就是个小透明。
【细节描写丰满入微】
郑先生是个遗少,他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
孩子多,负担重,郑先生常弄得一屁股的债,他夫人一肚子的心事,可是郑先生究竟是个带点明士派的人,看得开,有钱的时候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里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居多,因此家里的儿女生之不已,生下来也还是一样的疼。
郑先生是连演四十年的一出闹剧,他夫人则是一出冗长单调的悲剧。这句话我不仅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而且仍具现实性。
郑夫人总是仰着脸摇摇摆摆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凄冷地嗑着瓜子,一个美丽苍白的,绝望的妇人。仰着脸写出了郑夫人作为家里的女主人,趾高气扬的神态,且外表美丽苍白,内心绝望。
这种没落的大家庭,没有一个有能力的男主人或女主人,整个家里给人乱糟糟的感觉。如古人所说厚德载物,即使继承祖业,如果没有智慧也无法正常的运营。即使有点钱也没有用的运营整个家业,而是吃喝玩乐。因为主人没有足够的头脑,使得下人们也没有规矩。如佣人们因为积欠工资过多,不得不做下去,下人在厨房里开一桌饭,全弄堂的底下人都来分享 八仙桌四周的长板凳上挤满了人,厨子的远房本家上城来的时候,向来是耽搁在郑公馆里。
好容易熬到了这一天,姐姐们一个个都出嫁了,川嫦这才突然的漂亮起来啦。可是他不忙着找对象,他痴心想等爹有了钱送他进大学,好好的玩两年,从容的找个合适的人,等爹有钱,非得有很多的钱多的买了出来,才肯花在女儿的学费上,女儿的大学文凭原是最狂妄的奢侈品。可以看出川嫦是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的,她不同于姐姐们和当时大多数人。可是他的父亲没有这样长远的眼光,爹有钱首先会养姨太太。
郑夫人对于选择女婿很感兴趣。那是她死灰的生命中的一星微红的炭火。她自感自己婚姻的不幸,于是把希望寄托在女儿们的未来上。郑夫人只是姓郑,但并没真正的享受到正房太太的感觉。
后来家里给川嫦介绍了章云藩,川嫦见了章云藩,起初觉得他不够高,不够黑,他的理想的第一先决条件是体育化的身量,他说话也不够爽利的,一个字一个字谨慎的吐出来,像在隆重的宴会里吃洋枣,把核子徐徐吐在小银匙里,然后偷偷倾在盘子的一边,一个不小心核子从嘴角里直接滑到盘子里,叮当一声就失仪了。可见一开始川嫦并不满意章云藩,但是那个时代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女性不出门,很少能接触到其他男人。接下来过中秋节,章云藩单身在上海,因此郑夫人邀他来家吃晚饭。整个这个场景下来乱糟糟的,先是郑夫人因为和郑先生争吵不下来吃饭。后来又因为姨太太家的小儿子没上桌,然后郑先生把给他盛饭的碗哗啦啦摔得粉碎,那孩子眼见才要到嘴的食又飞了,哇哇大哭起来,郑先生便又叠连声叫买饼干去。打杂的和郑先生的对话看出来,家道之不景气。准新女婿来了,郑夫人和郑先生都是这番争吵,如果没有外人的话,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呢?川嫦脸上讪讪地挂不住。
郑夫人对章云藩说:“不错,我是个可怜的女人,我身上有病,我是个没有能力的女人,见着你压迫,可是我有我的女儿保护我,嗳,我女儿爱我,我女婿也爱我。”,郑夫人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和女婿们身上,没有自我意识,川嫦本就不自在,听了这些又觉胸头饱闷,心口绞得慌。母女连心,川嫦是有觉醒的女孩,但是在当时的大家庭大社会背景下没有能力反抗,她能感受到母亲的感受。家里人之所以找医生章云藩,也是希望家里如果有个生病的,好有人脉,非常现实的联姻。
川嫦后来生病逐渐瘦削,病了两年,章云藩一直给她照顾和承诺,这些读完给人温暖。包括郑夫人给川嫦买了两双鞋,可见温暖的母爱。
她死在三星期后。结尾戛然而止,给人无限地想象,并且呼应开头。
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人生一世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我们的灵魂注定孤独,唯有自己理解每一个当下的感觉,有时候自己也把情绪、肉体及事件纠缠不清,纠缠不休。
整篇文章读下来,如鲠在喉,开篇关于墓碑的描写,就给人寒意阵阵。我们共读的三篇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红玫瑰和白玫瑰》、《花凋》,都让人不寒而栗。从中反映出张爱玲自身成长环境、成长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