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先生古诗词课读书笔记之十四

“驰情整巾带,沉吟聊踯躅。

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古诗十九首-东城高且长》

这两句写的也很妙,马的奔跑叫驰,而内心在不停的思量也是一种驰,当你的心在驰的时候,手却在下意识地把头巾和衣带整理好,这是什么意思?

这说明此时你的心理产生的是一种尊敬而严肃的感情。

清末诗人龚定庵曾写过一首小诗:

偶赋凌云偶倦飞,偶然赋闲遂初衣,

偶逢锦瑟佳人问,便道寻春为汝归。

王国维批评了这首诗,因为它字面虽然高雅,感情却十分轻佻。

《古诗十九首》与此相反,它的语言虽然大多很浅近,但感情却极其真挚而深厚。

诗人沉吟的结果是“聊踯躅”——没有冒昧向前,这同样表现了一种感情上的尊重与严肃。那么,诗人现在心中所想说,又不敢说的是什么呢?

是“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这两句仔细想来有点儿不合逻辑,但却正合诗人现在急于想把话说出来的心情。


其实他是想说两个愿望:

第一个是我愿意和你化为一对燕子,永远双飞双栖,第二个是如果我变成了一只燕子,而你还是你的话,我就愿意衔泥做巢,在你的屋檐下,永远陪伴着你。

由于诗人的心中感情还在驰,而奔驰的感情是很难在语言上节制反省的,所以他就把两个愿望急忙地变成了一个这在理性上果然不和逻辑,但从感情上却比较容易明白。

今日小记:

今天好忙哦(´-ω-`)

上午体检折腾得很,还看着我的血从血管里流出来,盛了三小瓶子。

中午没睡觉,收拾一大堆衣服,一个是换季,每天起床总是烦恼,不知道要怎么穿好。穿多了怕热,穿少了怕冷。又因为衣服多,总也找不到我想要的那一件。所以总觉得没衣服穿。

下午上课,然后把一堆管理系统的账号密码收集打印出来。做这个事的时候,有人要来盖学校的印章,有人要用我的电脑,有学生要来排练节目……我就不能好好做一件事么!

晚上回家继续整理衣服。

好累哦好累哦!

心里想快点弄好去写读书笔记,忽然记起买了面包糕点要让先生带去给儿子,九点多了赶紧联系,结果说有事不能去。

我打算留言给儿子说不去了,自己去吃夜宵吧。

可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下课铃响了,他下自习后走出来。像往常一样的周三夜,很多父母都会聚集在校门口等自己的孩子,拿点衣服,拿点吃的。他总是会第一第二个走过来的,因为他怕我们等太久,也可能觉得我们想快点见到他。

如果在今晚这个月光明亮的时刻,发现爸妈没来看他(没带吃的给他),那失望的眼神(他在众多父母中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想得我的心都酸了。(当妈的总喜欢自己感动自己。)

于是换了衣服拿了面包下了楼。为了儿子,忍住满心疲惫,出发!

送了东西回来,才能有时间打开书来看。除了书,还有翻沙红枣和一杯热茶。

前面叶先生品析的那两句诗,前面一句评得特别好。爱一个人,是感情上的尊重与严肃,是下意识地整理衣装却不敢靠近,心里掂量了又掂量,不敢轻易向前,怕被拒绝,怕靠近了后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象。这个心理描述得好细致动人,把人物心里的患得患失表现得入微入味。

后面一句,叶先生品得也很独特。把两句话拆开了讲:

一个说,我想我们两个一起变燕子吧,飞来飞去多好玩;

一个说,哦,好吧,你不愿变成燕子,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只能自己变燕子,然后做个鸟窝在你屋檐下,天天看着你。

这两句诗的解读是不是可以有另一种说法呢?

我希望和你一起,变成两只一起飞的燕子,我那么爱你呀,我会不辞辛苦地去衔泥,为你筑一个温馨的小家。

微雨燕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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