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简信
    
    发简信
  
  新民巷尾的杨记竹器铺要拆了。杨师傅的篾刀磨得只剩半指宽,墙角的竹屑堆成小山,浸竹的水缸结着冰碴。拆迁通知贴上门板时,他正给赵大爷修竹榻,篾条在苍...
老街口的小卖部,是王奶奶经营了三十多年的“据点”。冰柜里总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冷饮,但最底层,永远放着一种老式的、纸包装的绿豆棒冰,批发商都说这货早...
老街的拐角,有个修鞋的老郑头。他的摊子不到两平米,却像长在了那里,风雨无阻。 奇怪的是,老郑头总在晚上九点后才出摊,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吊在头顶,照...
文化宫对面的老钢笔修理铺要拆了。郑师傅的玻璃柜台裂了道纹,绒布垫上躺着百来支残笔,修笔镜卡在额头上压出深痕。拆迁队第一次来喷编号时,他正用镊子夹...
河滨小区的广播站,是全市最后一个还在用大喇叭播报的。每天早晚两次,雷打不动。内容无非是天气提醒、社区通知,偶尔放段咿咿呀呀的戏曲。 年轻人都觉得...
文化馆西侧的老文具店要拆了。沈师傅的橡木工作台陷着字母“A”的凹痕,墙边堆着十来台旧打字机,擦拭铜铃的手绢补了三处补丁。拆迁队第一次来画白线时,...
老街的“老张理发店”规矩大,红色油漆在玻璃门上写着四个大字:“过号无效”。店里就老张师傅一个人,一把老式转椅,手推剪、剃刀、荡刀布,全是老物件。...
河坊街尽头的陈记灯笼铺要拆了。陈老伯的竹篾刀磨得只剩半掌宽,工作台上散着五色绸布,浆糊盆结着硬壳。拆迁通知贴上门板时,他正给最后一只宫灯贴金边,...
文化街转角的老乐器行要拆了。林师傅的核桃木工作台浸润着松香味,墙上挂着十余把残旧提琴,琴弓毛断得像老者的胡须。拆迁队第一次来贴告示时,他正用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