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幼崽 用童车丈量六安 公园的经纬度在奶瓶里 融化成不同形状的绿 直到所有滑梯都认得出 这枚会发芽的脚印 转向小区的迷宫时 他们遇见59岁的...
那天我发誓 要剜去所有银亮的鳞片 让食道成为 最光滑的告别通道 可瓷盘再度端来波浪 清蒸的雾气里 鳕鱼用肉身搭建 一座没有栅栏的园林 筷子悬停的...
我们开始收集 那些散落在县志里的暗语 媒妁的茶凉了又沸 属相在黄历上相互抵牾 电话线传递着 两种方言妥协时的湿度 送亲队伍该绕过第几个电线杆 红...
旧时送亲 女眷们的脚步能铺出一条绸缎路 她们用裙裾擦亮田埂 把笑声别在新娘的云鬓 那时候 路是软的 轿辇摇晃的幅度 刚好酿熟一坛米酒 如今送亲 ...
拆下云朵的胎衣时 我目睹一片积雨层 在洗衣筒里翻涌 化纤的河流裹住蚕蛹的吐纳 穿针。线头牵引着 整个北风的走向 被里四角缝着梅花扣 像把月光钉在...
铁质夹子咬住 大把干净的等待 云层在搓揉 它鼓胀的灰色被囊 水珠集体停驻 在阳台栏杆排练 某种欲言又止的 悬置式圆舞曲 洗衣机滚筒里 囚禁着整夜...
每天早晨我拆开光的包裹 梧桐叶飘落时带着邮戳 公交站台的对话片段的 掉进帆布包褶缝 变成未研磨的咖啡豆 办公室窗台闯入的雨滴 在报表空白处拓印地...
他们说峰顶有白玉圆桌 适合摆放未拆封的愿景 于是我练习悬腕 在宣纸养蚕 等丝线够长就织成天梯 石匠在梦里凿通道 递来半成品钥匙 而我的刻刀总在秋...
墨水在血管淤积的时分 钟表匠拆解了最后一枚齿轮 而我的邮差溺毙在 未拆封的白色河流 每个标点都在叛逃 从显示器的荒原 向黎明的缺口迁徙 回车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