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净切开橘色腹腔 掏出夏天遗腹的籽粒 它们蜷在瓷盘里 还沾着晒过太阳的指纹 微波炉开始诵念咒语 一分钟 又一分钟 时间在转盘上结痂 那些籽粒开始...
游动多么轻捷,多么畅意 多么无邪!多么无虑! 多么亲昵!多么拥挤! 唯有那条小黑鱼,蜷曲于 拐角深蓝的影里,如同 一块拒绝融化的礁岩 并非死亡,...
青苔漫上脚踝 我们和菖蒲并排坐下 学一朵初醒的野姜花 把裙摆铺成月光的形状 茶盏里游着云 绿瓷托起整片晴空 风在数—— 柳线垂落的银针 水面绣着...
半碗米在陶钵里醒来, 水纹漫过晨光的刻度。 当蒸汽掀开木盖, 满锅月光凝成珍珠。 我们相对而坐, 两片荷叶托起山峦: 青瓷里炒着带露的苋菜, 粗...
他们俯身如朝圣的秤杆, 将拇指锻造成金箔。 二十次叩首砌成云梯, 只为把虚拟贡品, 举过某座钻戒垒砌的神龛。 那闪光的ID始终低垂眼帘, 像封存...
三个浑圆的夕照滚在窗台, 瓜蒂还沾着泥土的印泥。 我说:这是泥土公证的孪生契, 茎脉里流着相同的绿墨水。 他举起卷尺丈量瓜蒂距离: “三号瓜在竹...
我挪开床榻如同掀起法典, 扫帚是银亮的法槌。 在积尘的旧案卷里, 终于缉获那截—— 逃逸的暗红条文。 它曾盘踞在木缝深处, 将夜色纺成毒腺。 此...
当路拽倒我, 我向大地讨要种子。 手心攥紧的土粒, 在骨隙间萌发根须。 看啊,沟壑在背脊隆起, 正隆起为初生的山系。 不必等云梯垂落, 我以断枝...
我走路时,脚印在柏油上自燃。 没有灰烬需要清扫,没有路线需要报备。 衣袖灌满自由的风声, 所有路标都成为倒下的栅栏。 我说话时,词语在空气中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