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讲 无为而为

1991年9月3日 于印度 班格罗 静心所

一开始很难相信,因为多少年、多少世纪以来,我们都相信自己是某某人,是分离的。迦那卡也说出同样的话,他说:「啊噢!我怎么会被骗这么多年呢?我以为自己是某某人!」你是什么呢?你是谁?

你认为你是某某人,你来世间多久了?40、50、60年吗?你还能在世上待多久?再40、50、60年吗?然后呢?存在界已经存在了几百万年之久。到目前为止,已经两亿年了,而且还会再继续两亿年。你的生命在这几百万年、几百亿年之中算什么?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看看这个创造界的浩瀚,它是什么?几十亿的银河,几千个星体,如果从整个银河来看的话,你连地球都看不见。太阳系只是一粒芥菜子而已。从这一粒芥菜子大小的太阳系里,又诞生出所有星体,连地球也很难看到,还有你在地球上的出生地。列支敦斯登(Liechtenstein),或者魁北克(Quebec),旁遮普(Puniab),还是提纳维里?你都很难看到。

地球如此之小,在地球上的你是看不到的。地球上还有多少生物?你跟一只蚊子一样,蚊子靠着叮人让人知道牠的存在,否则没有人会知道牠的存在。牠想要你认识牠,才会咬你,然后牠留下一个叮痕,如此而已,但并不会停留多久,顶多几个小时,你就把牠给忘了。

你对创造界而言也是如此,你认为自己存在吗?这是最让人感到惊叹的地方!你怎么会认为自己是某某人,是存在的呢?在浩瀚的创造界、时空的对照之下,去看看你的生命。在时空的框架里,你的生命就变得不存在且无足轻重了,不是吗?我执(ego)消失了,它怎么可能存在?

所有的水泡进入空气的那一刻,它就不会停留太久,顶多几分钟,它就非破掉不可。一旦大海里的水泡浮出水面以后,它非破掉不可。可是水泡的内在还是感觉,「你看,我是某某人。」不是吗?那样的存在状态是自然的,你变得非常自然。没有任何人为的障碍存在,没有任何事物能限制你,你变得非常自然。

有一则故事,我想是在旁德拉流传的。有一只苍蝇坐在大象的腿上,苍蝇突然说:「我已经不喜欢这只大象了,牠根本不关心我。」所以苍蝇说:「我现在就要离牠而去了。」就像很多老婆生气的时候,经常会说:「我要离开他,我要走了。随便他去做什么。」所以苍蝇决定离开大象。碰巧大象的腿在这个时候往后退了一步。结果牠造成一阵尘士飞扬。

然后,你们知道苍蝇想什么吗?「瞧,我一决定要离开牠,就发生一场风暴,让牠去受罪吧。」我没事,牠却要受风暴的苦。「瞧,我引发了一场风暴!」苍蝇认为这场风暴是牠引发的,可怜的大象甚至不知道牠腿上坐了一只苍蝇。

我们的我执就是这种情形。对存在而言,你根本无足轻重。你的重要性何在?

不管你做什么,它的影响力不过停留个几天、几个月,顶多几年,就会消失了。我并不是叫你什么事都不去做,只是安静地坐着,那样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完全不动不做事,你们必须做些事,这是你的本性。如果你想要绝对的安静,你必须先做足够的事之后,才能安静下来。

如果你的静心做得不够好,原因是你没有投入足够的肢体活动和工作的关系。

为了取得平衡的内在宁静,你需要做一些肢体活动,适量的食物、适当的活动、适度的休息,这三件事会带给你平静,让你与存在合一,这就是静心。你们明白吗?

如果你吃太多也无法静心,你的静心会泡汤,你会睡觉、打鼾。如果你完全不进食,你的静心也不会太好,会很差,除非你的生理系统已经习惯不进食。如果你完全不睡觉,也没有静心可言;如果你睡太多,也无法静心;如果你完全不工作,你如何休息?你怎么可能有深度的睡眠?你的静心怎么可能有深度?想让自己非常沈静,几小时的肢体活动是必需要的,这是静心的黄金法则。这样的静心会抹除,会烧煅悲伤的种子。

平衡的活动、饮食、休息和睡眠,会带给你内在的均衡和合一。因此一个懒惰的人永远无法达成三摩地、静心和瑜伽。一个始终饱受压力,工作过度,疲惫至极,一坐到床上就睡着的人,也无法静心,你要处于中道。当你谈话的时候,对话一开始,你的内在已经一分为二了。可是在喜悦、休息、睡眠和静心的时刻,你在哪里呢?睡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完全溶解了。这就是阿虚塔瓦卡今天要说的,他说得非常美。

Na te sangoasti kenapi kim shuddhastyaktumichchasi

Sanghatavilayam kurvannevameva layam vraja 5-1

你不受任何事物的约束,像你这样纯净的人还需要放弃什么呢?只要让复杂的身体休息,你的内心就变得安详。

他说得非常美

Udeti bhavato vishwam varidheriva budbudah Iti gyatvaikamatmanam evameva layam vraja 5-2

所有一切皆源自于你,就像水泡源自于海水一样。了解自己是一不是二,你的内心就变得安详。

Pratyakshamapyavastutvad vishwam nastyamale tvay Rajjusarpa iva vyaktam evameva layam vraja 5-3

世上一切,尽管存在你的眼前,却是无实体的幻象,不存在于你的内在。你是无瑕的,世间就像视绳为蛇的景象罢了,了解这些,你的内心就变得安详。

Samaduhkhasukhah purna ashanairashyayoh samah Samajivitamrityuh sannevameva layam vraja 5-4

平等心看待痛苦和快乐,希望和失望,生命和死亡。了悟你的本性就是圆满的,你的内心就变得安详。

他说:「溶解,没有溶解,你就无法存在。」你每天都溶解在睡眠里。如果你不溶解在你的本性,溶解在无限之中,第二天,你就不适于做任何事。无论如何,你每天都在溶解,即使在活动之中,也要有意识地溶解。当你听音乐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变成了音乐,听者、音乐、每一件事都合而为一了,不是吗?当你跳舞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呢?你溶解在舞蹈里了,你们观察过吗?你纯粹地在跳舞,完全地沉浸、溶解在舞蹈里。

溶解就是虔诚。「我要如何才能更虔诚?」你不用担心,你已经很虔诚了,虔诚是你的本性。你要思考是什么使我不虔诚,阻止了我?这个小小的渴求,那个小小的渴求,感觉自己会从那个事情里得到一些快乐。你的野心「我要做这个,我要得到这个。」你的计划,看看那些计划,看看你自己,你以前这样计划过好多次了,不是吗?你一笑置之的时候,你已经溶解了。

做为者的感觉,像一阵波浪或云堆一样来临。每当不愉快的事情让你感觉像一波大浪或云堆的时候,你要自觉,「噢,我的做为者心态又出现了。」只管坐下来,放轻松,你会看到它已经消失了。只要凭这一份觉知。除了这一份做为者的心态外,你的沉重感与其他事毫无关系,非常简单。这一个「我不是做为者」的知识,就可以让你放松,放下,随它去,无论是什么,放下它。这就是他说的layam vraia 5-1b溶解、溶解、溶解。阿虚塔瓦卡一连说了五遍,溶解、溶解、溶解…

心智透过五个元素,五种感官,进入一个不溶解的状态。当你的心智从五种感官上收摄回来的时候,这就是睡眠时的情形,你完全地处于laya(溶解)的状态,laya(译音:来雅)也是韵律、溶解的意思。不是吗?在睡眠中,你在哪里?你溶解了。

古时候,我认为即使今天也一样,如果你去淡米尔省(Tamil Nadu)甚至卡纳提卡省(Karnataka),人们用各种的晋石来装饰神明,非常漂亮的装饰,把所有的黄金和宝物拿来装饰雕像、神像。用花之类的东西,他们装饰这些是为了迷惑你的感官。

你到庙里去,看到神明装饰得很美,付予祂很多手臂,你需要花点时间才能看完所有的手臂,你不能视而不见,当它是普通的雕像。有兴趣的人看到好多的宝石和装饰品。一些信女们去庙里,并不是为了祈求,而是去看那些宝石饰品。就像逛百货公司一样,人们喜欢逛百货公司,每一件珠宝都看一下,欣赏它们的美,有各式各样的服装和饰品。

一些有智慧的人就想出这个点子,「我们就这么做吧,用这些宝石来装饰神明,吸引人们到庙里来,抓住他们的目光。」他们不能拥有神明,因为神明是大家的财产。如果摆在店里的话,他们就会起心动念,「我要拥有它,我应该拥有它。」因此古时候有一个规定,任何人发现到宝贵、稀有、独特且令人赞叹的东西,都要供奉在庙里。如果有人发现一块非常大的珊瑚,或很大的钻石,他们不能拿到店里去卖,他们要献给国王或者庙里的神明,所以庙里就摆了一顶大钻石皇冠,每一位到访的人都会觉得「噢,好漂亮啲!」人们的目光被它抓住了。

然后人们又烧各种的香烛,香气抓住人们的感官。用各种鲜花来摆饰、装置,花的香味、花的新鲜,对人的心智会有某种影响,会把心智的注意力拉到那个方向去。这是嗅觉,各种不同的香水。

提供各种不同受过祝福的食物(prasad),各种甜点,他们做了五十六种甜点及开胃菜,庙里摆出非常盛大精美的食物,让人们去享用。到了每年的十一、二月的时候,小孩们为了吃这些东西,一大早就到庙里去。他们必须唱诵半小时、45分钟的巴将,唱完就可以吃到好东西,而且每天的东西都不一样。

所以孩子们早上五、六点钟起床,父母就会说,赶快去庙里吧。每个小孩都会去唱诵巴将Radhe Shyam Radhe Shyam...有些孩子还睡眼惺忪的,那个季节天气比较冷,早上也比较凉。孩子们到处跑。所以人们用一些东西来吸引人,例如受祝福过的食物。所有的感官,还有音乐,吸引耳朵,从各方面吸引你的感官,让你溶解到神性、无限里。

古代的人曾经在这方面下过工夫,可是人类的心智太狡猾,连这些都会习以为常。过去的开悟者用来捕捉感官的每一道障碍,它都有办法脱逃。即使在庙里,心智都有办法找到漏洞逃出去,并且把整件事变成一个概念,当师父的人厌烦了。阿虚塔瓦卡是很幸运的一个人,他只说,layam vraia溶解。

事实上,他不用太费事,他只要偶而提一个字就够了。迦那卡一听就说:「啊噢!我明白了。」他惊叹地喊着:「啊噢!对,我当然明白了。」他说:「你有什么要舍弃的?」人们都说:「臣服放下,把一切都舍弃。阿虚塔瓦卡说:「你要舍弃什么?」你打算向什么臣服?你打算抛弃什么?你本来就一无所有。

抛弃的感觉源自于所有权感,拥有的感觉。他说:「算了,醒醒吧,你拥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又何来舍弃。」有些人说:「噢,我舍弃一切,我舍弃生命,我舍弃工作,我舍弃职业,为了你,为了服务,为了神,我舍弃一切,我什么都不要。」

阿虚塔瓦卡说:「算了,脱离这个幻相吧。你无法舍弃任何的东西,因为你原本就一无所有。」所以他彻底地抹掉了这个幻相。他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已经是清净无染的,你还想要净化自己?他说,这叫愚蠢,你自始至终都清净的。

你始终都是清净的,而你却还想要净化自己。这就好像说:「我今天要把太阳洗干净一样。」好像太阳已经肮脏了一样。或者你听到有人说:「烛火非常肮脏,我要清洗烛火。」你有任何方法把火谈洗干净吗?这只是你生命中出现的一个幻相罢了。

就像你看到珍珠贝母会让你产生银子的错觉。同样的道理,幻相来的时候,丢掉你的幻相,溶解!这是命令!layam vraja现在就溶解,不得迟疑。「怎么可能?有可能吗?如何做?我怎么做?」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如果你再啰嗦,就要挨棒子了。

禅师会拿着一根棒子然后…这就是禅师的做法,因为他们厌烦了那些谈话、回答问题,及命令人们静坐。他们会冷不防地从背后给那些想太多、头脑太活跃的人常头棒喝,让他们措手不及地受到震撼,给他们来个电击疗法。我想他们一定对告诉人们要溶解,感到厌烦。

那些会被禅宗所吸引的人,也都是那些很理智深陷在头脑里的人。禅师发现他们一直陷在头脑里面,该怎么办?给他们一个当头棒喝。令人惊讶的是那个人连这一件事都有办法预期,「他要拿棒子打我了。」头脑连这种事都能预做准备,并将心思意念围绕在这上面。禅师却让你措手不及。非常折磨人的工夫,你必须静坐好多年,十年、十二年的静坐才行。

阿虚塔瓦卡不必做这些事,他只是单纯地说lavam vraia溶解吧!就像水中冒出水泡一样,整个世界也在意识中冒出来,所有的昆虫、蛾、蝴蝶,蚊子、蟋蟀、马,蟋蟀在哪里?马又在哪里 ?蚂蚁在哪里?大象在哪里?在蚂蚁里面的灵魂,也可能在大象里,也可能在你里面。

这个创造界是什么呢?众生就像大海里的泡沫一样冒出来,一个泡沫叫自己具玛,一个泡沫叫自己珍娜,另一个叫自己丹尼斯,另一个叫自己玛莉,另一个叫自己杰利或凯莎琳,这么多的名字。名字就像泡沫一样,它们终究又去了哪里?只不过几年的光景而已,所有的名字、形相和外壳都会消失不见,剩下来的只有我,那个「大我」意识,全都是泡沫、泡沫、泡沫。

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人格上冲突都消失了,这就是灵性的开始。灵性是什么?当人格从你的头脑里消失的时候。某某人好,某某人不好;他这么做,她这么做;她爱我,他不爱我;他尊敬我,她瞧不起我,这些无聊又无用的谈话,都从你的头脑里消失,一切只有一个意识。

一个最亲密的人,我们认为是非常好的人,也许会变得非常暴力。一个非常暴力的人,你的死敌,会帮助你,变成你的好朋友,这都有可能,宇宙中任何事都有可能。一个罪犯会变成一个伟大的圣人,这种事在历史中发生过好几次,不止一次,一切都有可能。

你们不用恐慌,你的恐惧与别人的反应有关,他们会说些什么,她会做些什么。

恐惧意味着二元,自己和他人。当他人不存在的时候,哪来的恐惧?他说,只有一个意识。

这整个世间,看在你眼里都非常真实、坚固。你们现在都把眼睛像这样翘起来看看,(古儒吉要在场的学员用手指去按压眼睛)大家一起都像这样把眼睛按下去,看整个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颠倒了。你们能清楚地看到吗?那些直的,都变弯曲了。按住你的眼睛,从某一角度上按下去。你们试了吗?大家现在就试试看,现在就按你的眼睛试试看。原来的直柱子却弯成这个样子,双重影像,柱子弯曲成两根了。你们可以坐在客房里这样做做看。你会明白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幻相呀。

你认为这么真实的窗户等等,都歪斜了,整座女神像,都像这样歪斜了。只要稍微歪斜一下,一切都显得不一样了。你会说:「我怎么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呢?」只要歪斜一下。对一只大象而言,你显得非常大,你们知道这件事吗?大象的眼睛很小,牠很害怕你,因为从牠的眼睛看来,你是非常高大。一切的事物都只是频率而已。

在你看来很暗的东西,对猫头鹰或猫来说,其实并不暗,还是亮的。猫很容易走过去,找到牛奶罐,猫能找到你找不到的东西。你的眼睛让你以为眼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什么是真实的?明白吗?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两个,两个头..整个创造界都歪斜了,双重影像。同样的道理,住在香水店里的人,他们的鼻子根本闻不到香水。你怎么能相信你的鼻子呢?

对感官而言,虽然非常真实,他说:「事实上,它们全都来自一个频率。它们都来自一个具有许多不同的频率的基本能量。」只有一个存在的实体,他说。全都象是绳子幻化的一条蛇。快呀,你现在就溶解。

Samaduhkhasukhah purna ashanairashvavoh samah Samajivitamrityuh sannevameva layam vraja 5-4

平等心看待痛苦和快乐,希望和失望,生命和死亡。了悟你的本性就是圆满的,你的内心就变得安详。

他说:「你的笑、你的哭、你的喜乐、你的欲望、沮丧,这些都是什么?只是感觉而已。」你刚才还在哭,然后你马上就笑了;你刚刚还在笑,这会又哭了。哭和笑是同一个现象的一体两面。每当你与内在非常脆弱的本性接触的时候,你就会因为哀伤,爱或喜乐而哭泣。在任何情况下,只要观照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已经触及到内在深处非常脆弱的层面了,你们明白吗?

克里希那说,有四种类型的人会向我寻求庇护。第一种是伤心的、非常不快乐的人,他们会向我寻求庇护。他们四处都找不到光,觉得所有的通路都被堵死了。他们往任何方向走,看到的都是黑暗和墙壁。对生命完全绝望,失去了斗志,挫折、心情沉重又悲伤的人,他们会来寻求我的庇护。

另一种类型,是想在生命中获得些什么的人。他们想要更多喜乐、趣味、更多派对和享乐。他们知道这一切在神性中都是垂手可得的。神性不是动因,人们到庙里,上教堂,不是去敬拜神,他们只是为了考试得高分,或者得到更好的职业,得到一个好伴侣,赚取更多财富,得到更多,及寻找一个意义。这是第二种类型的人,他们会向我寻求庇护。

还有第三种类型的人:想对自己有更多了解的人,想对生命有更多了解的人。他们经历过人生所有的起伏,却仍然找不到任何意义的人。对生命这个现象想感到惊叹,想要对存在有更多了解的人。神性是什么?寻求知识的人,会向我寻求庇护。

第四种类型的人,是那种已经有知识的智者。那些已经把自己安住在我身上的人,也会向我寻求庇护,Jnani智者,一个已经认识自性的人。他说,这四种人都很棒。开悟者和我之间没有差别,因为即使须臾之间,开悟者都没有跟我分开,我也没有跟他分开,我们之间无二无别。我钟爱每一个人,但是有智慧的人,他就是我,也只能是我。一个开悟者,他就是我,没有隔阂。

所以当你看到整个生命其实都是同样的,不论喜乐或悲伤。有一天,你欢喜雀跃,另一天,你又会有点闷闷不乐,起伏不会停留太久,它们都会来来去去。欲望会来,失望会来,它们如影随形,期望会来,欲望会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来。

如果你静坐三个小时,观照你的心智,心里只想着一个人,一整个情绪的循环就会出现,情绪都会来来去去。不要让情绪搅乱了你的生命,你是情绪的主人,这也是阿虚塔瓦卡告诉他的话。不要认为你是一个窝囊废,「噢,我该怎么办?」「我感觉好低落,好生气,好沮丧,很不快乐。!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感觉的?这意味着你把自己摆在一个比来去不居的感觉还低的位置吗?快呀,醒醒吧!看清楚实相。感觉来了又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它们会来,会去,我跟它们毫无关系。你没有抗拒,只是观照它,一笑置之。感觉来了又去,来了又去。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把它都奉献给神性。

《爱的金玉良言》里有一段经文。经文说,sarvada sarva bhaven bhagawanev bhajaniya把所有类型的情感,你都把它奉献给神性。Tvamev sharanam gacha sarva bhaven bharataha你的心智会说,它对一个情境感到不快乐,它就想办法跳进另一个情境里。你的心智对一个人感到不开心,它就想要跳到另一个人身上。你的心智习惯了一套方式之后,又想进入另一套方式,这是行不通的。

人们就做这种事,更换伴侣,更换上师。我去找这个上师,又去找另一个上师。那里的人却说:「我要去找另一个上师。」就算换了一百个上师,你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你还是处在同样的心智状态。我在这里感觉很好,我去那个道场感觉会更棒。你顶多有一两天,两三天会感觉很好,第四、五天,你的感觉就会跟在原来的道场一样了,然后你又要转换别的道场了,同样的事发生。问题都在你的心智里,到处跑来跑去,你还是逃避不了你的心智。心智不断地在比较及谈论,这个高,那个低;这个好,那个不好。这些都是心智老旧且愚蠢的习惯。

他说,溶解。Tvamev sharanam gacha sarva bhaven bharataha这是非常美的经文。以你所有的情感,只向「那个」寻求庇护,只寻求那至上唯一的。以所有的情感,而不只是一种情感,「噢,我总是处在爱中。」不,不对。不论出现任何的情感或心智状态,在任何的情境下,你只对那个至上臣服,因为祂是唯一的存在。

Layam vraja你没有什么好舍弃的,甚至要把「舍弃」的这个念头给丢掉,你一开始就没有拥有任何东西,你只要溶解,放轻松。迦那卡只要听到「溶解」这个字就够了,他就已经溶解了。

Jai Guru D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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