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7
(《河南程氏文集·明道先生行状》)伊川先生撰《明道先生行状》曰:先生资禀既异,而充养有道。
资禀,天资禀赋,受之于天;充养,充实培养善性,反己省察之功。有道,遵循道义。
明道先生虽然天赋异禀,而依然以道义为准绳,重视培养心性。
纯粹如精金,温润如良玉;宽而有制,和而不流;忠诚贯于金石,孝悌通于神明。视其色,其接物也,如春阳之温;
精金,精炼的金属,没有杂质。梁简文帝《镜象诗》:“精金宛成器,悬镜在高堂。”
良玉,温润而有光。汉·韩婴《韩诗外传》:“良玉度尺,虽有十仞之土不能掩其光。”
金石,皆为坚固之物,金,钟鼎彝器。石,碑碣石刻。古代将颂扬功德的箴铭刻于金石之上。《史记·秦始皇本纪》:“群臣相与诵皇帝功德,刻于金石,以为表经。”故忠诚贯于金石,既表示明道先生至忠至诚,能够感化异己,还表示其必将为人典范,流传后世。
孝悌,孝敬父母,友爱兄弟。神明,即天理之显现。孝悌是天理在人伦中的具体体现。通于神明,即穷理尽性。
《论语・学而篇》: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孟子·告子篇》:孟子曰:“亲亲,仁也。“《孟子·尽心篇》:孟子曰:”敬长,义也。”
古代天人合一思想认为,人的德行并非单纯的人际规范,而是与天道相呼应。《中庸》云:“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天地之道,无非一个诚字,为人之道无非去体现一个诚字。
儒家将孝道视为人之道的根本,《孝经》将孝视为“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孝经・感应章》:“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
伊川先生说,明道先生为人纯粹,没有一点私心杂念,品性温润有光像美玉一样,他待人宽厚而不放任,与人和睦相处而不同流合污,至忠至诚能感化异己,足以为后世榜样,孝敬父母、友爱兄弟,皆是出于至诚,足以感动神明。
视其色,其接物也,如春阳之温;听其言,其入人也,如时雨之润。胸怀洞然,彻视无间。测其蕴,则浩乎若沧溟之无际;极其德,美言盖不足以形容。
《孟子.尽心篇》: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财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
伊川先生说,看他待人接物时的态度,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听他的教诲,让人就得就像及时雨滋润万物。明道先生胸怀坦荡、清澈,让人一览无余,没有一点隔阂。要衡量他的学问,就像沧海一样广博而无边无际,要尽情赞美他的美德,一切美好的语言都无法完全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