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信

归来兮。

一

可能这老不晴起来的天气和新工作始终没有着落，王是非开始心慌，开始讨厌这人生。

元谋土林下起雨来。

谁能在意这样的天气呢。张名天站在元谋土林里淋着雨。

看着雷公电母劈开的地狱谷。希望守护这里，不让一只妖怪跑出来。

他盘腿坐下，注目着这个地狱的出口。

雨把他浑身打湿了，本来有道法不必的。可是这雨总是带着心情不好，又心许洗脱他的烦躁心情。于是，就干脆淋雨。

就这样，一坐就是三年。或许尘世的人都把他忘记了。或许，人家就从来没有在意过，只是他在意，他特别在意。

他也不知道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耗到油尽灯枯，耗到他再也不能御剑去天地找寻真经。耗到，他失去全部理想。

大雨洗刷着这些火山岩一样的山脉，是桂林石林那样的。像被地狱火烤过，又像是原来的瀑布、清溪变成了这样子。人何其渺小，又怎么不会变呢？

所谓这天地贵者，人。到底是什么！一团意念的空气，还是自以为的编程的奴隶。或者有自己，或者没有自己。

大海把这些侵蚀，如今大海走了，留下这片片山林。

想起当年大宗师在这里比武，他是见证者，他几乎当一个半大宗师，却为两大高手的比剑而着迷。对方剑术确实高超、虽然不敌他的道术，却也是自然之妙。

就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在那个隆起的土坡上。两大高手比剑，其中一人成功成为大宗师，武功天下第一，或第二。另一人不甘心的走了。于是，他和季云柳成为了好朋友。或许酒友，偶尔切磋。季云柳总不是他对手，但两人心心相惜。陪了他一年后，季云柳也走了。去开山立派，成立了秋水派，在都江堰周公福地开设武馆，开山立派。

后又搬去了映秀，那里山清水秀，更适合修炼。他就是蜀山剑神，巴蜀地区的大宗师。

有人说他武功天下第一，有人说他武功天下第二。

一去两年，这酒也没的喝，全靠内力和仙法支撑，这雷公电母也没见回来。难道是闯了祸跑了，这锅就由张名天来背，天诚派第三十七代掌门。

这时天空飞来东西，是一只鲸鱼。是电母的坐骑，总算回来了。张名天很是高兴。后面还根着一只河豚，上面坐着一个瘦弱，自带仙气。不，是自带贵气的姑娘。长发未及腰，脸庞秀丽，杏仁眼、朝凤柳眉。

再则后面是他徒儿化成灰都认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踩着一根竹子。悠然自得，一副正人君子，侠客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是只二哈、哈士奇）。后面还跟着两架战斗机，

“什么情况？”张名天诧异。

“我又没叫他来，他居然能找来了，也算是还有些用，有些本事。或者别的事情。”张名天这样想着。他眼睛能看万里以外的东西。

不好玩，不写了。这几天小人跳的很，我读书。—作者。

大家缓缓的降下空中，鲸鱼还在天际徘徊，仿佛是为了带我们找到这里。庄子臣说。然后通过九九的大喇叭，告诉飞行员，这里有情况，他们下去了。

一下地面，看见是师父，高兴的都要抱着师父了。结果张名天一顿臭骂！

“你把特勤局的人招来，这事儿就瞒不住了。”张。

“瞒什么？”庄。

“你总是这么冒失，跟我一样。好徒弟。这位美女是谁？”张。

“杨小易（决定改名字了。女主就这名字。）是江南杨家的二千金。”庄子臣（男主也改名字了。）这样回答道。

“江南杨家我知道，大哥杨柳青也是一身好武功。美女功夫肯定不错。”张名天（师父叫张名天决定了）说道。

“她根本不会武功！就会吃饭！”庄子臣补充。

“那那条鱼，可非俗物。”张。

“是在蜀南竹海的冥河里捡的。直接就扑向她。她还取了个名字叫九九。”庄。

张掐指一算，看着小鱼。又看了看杨小易。“九九，九九归一，好名字。”似乎懂得些什么。

“怎么样，师父。”庄子臣很好奇师父算到什么。

“天机，跟你说多少遍了，天机。不要随便问别人算到什么。”张有点生气，又刚才他又冒失的召开特勤局。本是想跟雷公电母瞒下，不然他待在这里三年干什么。

这事情暴露，雷公电母肯定受到惩罚，虽然人间管不了。特勤局和天上的神仙有来往，有协议，有盟约。乃是人族和天神的盟约，一通告，雷公电母肯定受罚。

天上神仙都是人间人轮回转世、或者修行而上。天宫张名天也没去过。只是觉得不好，这样他们肯定受罚。

“先这样。”很大的雨，张名天大手一挥，半边天晴。他们还是找了一个岩石陷入的地方，生起火。九九也不用鼓气给杨小易遮雨，庄子臣不要脸的一直挤在下面。

夜晚三人就在那里烤火，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

“师父为什么不用真气给我们制造一个暖和的空间。”庄。

“不要道法啊，不要功力啊。师父三年没吃饭了。”张。

“呵呵。”庄子臣咳嗽一下，很不好意思。“那明天给师父带大餐。”

张瞄了他一眼。

“张大师，救救我们家七七。”杨小易。

“对，她为他们家七七来的。”庄。

张名天掐指一算。“死不了，只是小感冒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啊，真的吗？真的吗？”杨小易。

这才赶忙拿起手机跟家里打个电话。多少天没报平安了。

“师父，七七是什么啊。”

张：“是一只龟，一只两年的巴西龟。”张还给庄比划。“这么大，拳头这么大；没有，小一点。”

庄看着神奇，但差点爆出来：“她为了只龟差点拆了我们庙堂。”

杨小易确认七七没事，又报了平安，了解家里其实并无大碍，她也放心的蹦跳过来。

“谢谢大师，果然没事了。七七好了，早好了。”

其他地方都还下着雨，就他们一圈干的，看见天空满是星辰，每一颗星辰可能居住着一位神仙。

由于张是直接把云雾散开的，天空特别明亮，所挂之星辰如同在西藏看见一样，比西藏还多，密密麻麻如同天上的神灯。就如同佛台上的供灯一样密集而闪烁。和月球上看又不一样。月球上看稀，这里看密集，因为视线更小。

“哇，好美啊。好多星星啊。像佛灯一样。”杨子易惊讶道。

庄在烤衣服。刚他们飞过来天空就下起大雨，九九的毛可以变化长长，形成一个帘子，如同冰岛人的雪屋一样，把杨小易覆盖住，所以她一点没淋雨。而庄就一直淋着，开始还不自在，为了保持帅气，只能当没发生，恢复二哈本性。

“师父，你跟我讲讲雷公电母的事好吗？”杨子易也叫师父，尊称。

“不好说。”张。

这是妖洞里鬼哭狼嚎，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想必是乘着这难得的雨，那道士走了。

一柄昊天镜照着妖洞，清晰可见。杨小易看见几只黑不溜秋的东西又转回去了。昊天镜就一直照着，又去巡查周围去了。

庄子臣很快睡着了，兴许是一天太累了。鲸鱼也早飞回滇池休息了。张看杨小易蜷曲在角落不知道该怎么睡。他用道法幻化出一滴水珠，水珠逐步变大：“你就睡里面。毕竟是姑娘家。”

杨小易就睡进了这滴水滴里，无比舒服。温度刚好。柔软度舒适全身，随身体而调节。抱着九九，九九也累了，开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特勤大队的人来了，和张名天交涉。其实附近的队长早知道这事，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张名天出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烟。

通过念力回答完问题后，张名天继续打坐，守护着洞穴。

天慢慢亮起来。

庄子臣和杨小易都还没有醒。就让他们睡一会儿。

看着满满升起的天空，这是多少回了。

杨小易从睡梦中醒来，房子（那滴水珠）半开视野。这时候天已经晴朗，看得出是艳阳天。她走出房间，看见桌子上摆放了各式早餐，豆浆、油条、包子。

“要吃面吗？要的话去给你镇上买。”庄说。

“啊，对我那么好啊。”杨小易。

“师父交代的。说对你好点。”庄子臣。

这时候庄子臣伸伸懒腰：“你倒好，师父给你地藏珠睡。我地上躺了一夜，腰都睡痛了。”

杨小易吃着早餐：“谢谢。”

吃完后杨小易问：“有没有镜子。”看样子是要梳妆。

那水滴不是吗？全能的。

杨小易转身看了看水滴，果然幻化成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杨小易得意起来，真美。

“哦！”庄子臣作着呕吐状。

知道自己又错了，赶快跑。

杨小易梳妆完，到处逛逛。这里跟月球差不多，却又是一番景象。像地狱，或炼狱峡谷。透着清晨的凉风，已经是八点过了，只是太阳没有晒进来。

“他们跑哪里去了呢？”杨小易想。她一边逛一边找。

突然看见庄和师父在另一个山头，就是剑神打架那个山头。师父虽然60岁了，却看起来，还是30来岁的样子（吴镇宇），果然是保养的好，道法加持。

他们比划说着什么。

又一会闲庭信步。小易自己找了个山头，坐下，看着这凄凉风景。

云朵却白白的，如云南一贯的云朵。想必江南也是这样的云朵，杨小易有些想念家乡了。毕竟这出来都快1个月了。跟着庄子臣东逛逛西逛逛，也没做什么正事。

九九仿佛通灵性，自己跳出来跑去玩了。到处一蹦一跳。

张和庄一会儿过来了。

他们到处逛了逛。庄就送杨小易去昆明，准备回浙江了。他则再回头和师父回合，处理魔窟的事。

走之前师父把水滴送给了杨小易。以后随便走到哪了，水滴都可以作为就寝工具。不惧任何极寒和高温，甚至太空也可以，水下也可以，不惧压力。

在车站，庄没有多说话，看得出的难过。“我回去你难过什么啊。”杨小易问：“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庄子臣说“或许这几天累了。喂，记得回去把钱还我。这几天吃的喝的！…”庄子臣细数着。

“小气男！小气男注定无妻。”

“别乱说！我结过婚了。”

“啊，没听你说起过。”

“离了。”

事情就告一断落。他们留了微信号，之后再联系，或许也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师父顺便给庄子臣算了算：“你把飞夏那样用可能你会死。”

“人生生死死，死得其所不好吗？”庄说。

“你自己选的道，你去行。”张又转身说：“觉悟高多了，要不是悟道了，就是心动了。”

“什么啊！师父。”庄。

“要不要给你算卦姻缘！？”张师父。

“别，这东西算不得。该来的他要来，该走的他要走。尧帝跟我说，不要执念。”庄。

飞夏只能结一次。三生三世才能被孟婆汤抹去，除非烟消云散。

七

无离正在圣旦星高高兴兴的喝着茶。

庄子臣回到地狱谷。一天庄子臣偷偷跑进地狱谷的腹地，顺着地狱的道路，走进地狱的中心。

“他们从自己的身体夹捻牛肉丸子吃，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地狱里他们吃牛肉丸子。就是人身体长出的，全身都是，直接拿来吃。然后人身上就留个牛肉丸窟窿。”

庄子臣在一旁吐的不行：“我拒绝不了饥饿，但是我可以控制饥饿。”

而这些人，不行。他们应该是魔鬼，他们只有痛点。他们不停的行动就是维护自己的痛点。饿了就吃，哪里痛就想办法让哪里不痛。所以他们做出任何恐怖的举动都不觉得奇怪，他们只是为了不痛。如同一群纠结起来的蛆。然而他们却是人？

他认出其中一人是尼采，还有《大鱼海棠》的女主角、男主角。还有商业讲师、有高官、有人类。

庄子臣在一边吐。看见那些向他吐口水，想要靠近他的人。

那些人。庄子臣害怕的蜷曲在角落里，他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不是世界。

他想起无离的选择：“总之在阳光下就好。”他终于明白了。

饥饿以为是灵魂的追求，像尼采。他本是为了追寻灵魂，却被饥饿谎骗、他后来认为饥饿就是灵魂。

《大鱼海棠》的男女主角一开始就在追寻饥饿，还带一只舔狗。毁灭本族也没关系，一定要去根本不知道的世界实现饥饿的弥补。

就在庄子看着地狱，他也要被同化的时候。感觉自己也要放弃了，成为恶魔之一。

身体里真正的不信也开始呕吐、抽搐。脱离了身体，跑了出来。一个天神，身体如此干净：“滚开，你们这些垃圾。”

神佛战衣立马把他包围，是观音打造。华丽无比，鲜花加身。他叫“鲜花神甲”，不染世间一点尘埃。

长枪一挥，附近妖魔全部灰飞烟灭。但是这是地狱他没资格杀他们，如同元素一样。那些元素又集结起来，只是没再侵扰他们。被打散也是挺痛的，恶魔害怕痛点，尤其的怕。所以他们宁愿吃自己也不要承受一点点痛苦。不停的吃，为了躲避痛点。这到底是欲望还是奴隶。是谁奴役着他们？饥饿吗？人是与恶魔共生的吗？

庄子臣脱离不信后，仿佛不怕脏了。因为他也是世间一物，而不是什么神物。不信之所以那么害怕，是因为他是神物。

“但是你迷失了，比我更可怕。比这些恶魔更可怕。”庄子臣对不信说。

不信没理他，自然不信。

鲜花神甲，宫廷的造型。银色，很大的护肩。彝族短白色丝绸披风，花环一般的头盔。银长枪，太阳一样的六道经轮银环护身，可护万物，彝族人的画风。

“他们说我读书读多了与人不同这没关系。但是你觉得自己神洁了，别人都脏，这就有关系。”庄子臣说。

他是五道大将，掌管冥河生死。谁可以离开冥河，谁可以进入冥河都由他说了算，他来判断。

“但是你好意说我，我来到你体内，你忘了吗？”不信终于不屑的对庄子臣说话了。继续说：“因为你是主灵，庄子保你进轮回。而我们就作为附灵，随你来世间。你居然让无离那个混蛋去了另一个平行宇宙。这也是违天法的。总会被报的。”

“怪不得我经常说话别人不懂。是你。你根本不懂人世。”庄子臣。

“我需要懂吗？”不信意思我这么圣洁了。

“需要。观音为什么赐你神佛衣。是因为心灵圣洁，不是身体。为什么让你判冥界生死，是因为你心灵圣洁，你走偏了。”庄子臣。

“有你走偏。为了自己的执念毁灭了人间。”不信。

“无离为什么在我身体里。”庄子臣问。

“他记得。只是不愿想起，这肮脏的地狱。他守护地狱十万年，直到你的出现。你就是惠子。被人欺骗去地狱寻找你的妻子，被我阻止，你就和我打斗。本能制服你，无离那家伙跑来凑热闹，说你说的对。就是该为爱，为光明而活着，才有意义。这才闹出事来。冥河水翻，天地被打出洞窟。幸好有女娲补天，不然人间已经完了。”不信说。

“我这么大威力啊。”庄子臣还有点得意，至今觉得那个决定是对的。

“是啊。那怎么办。确实也应该这样。”不信想打他。

“你知道吗？对你在我身体里也见过比翼鸟。不是吗？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让我做玉皇大帝我也不会高兴的。”庄子臣。

不信笑了。

“你喜欢的是食物，还是灵魂的去向？打翻天地你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物欲。”不信。

庄子臣陷入沉思：“这很像，确实不同。但那是爱，她不该在地狱里。而且，是。我也受了哄骗，也有饥饿的成分。”

不信又笑了。

“这个洞怎么封。”庄子臣问。

“不用，我站在这里就行。”不信坐在地狱的一条道上。

“啊。”庄子臣有些吃惊。

“我站这里我还信谁敢过来。”不信很自信的说。“无离守了十万年没有堕入魔道。我能输给他。”不信继续不屑地说。

原来他们就在冥河两边经常斗嘴。

“那个傻瓜。”不信想起逗比一样的无离。

这时一件“鲜花神甲”的天神守卫在地狱一条通道上。

可是不信没有身体啊。但在地狱里没关系。

“等你们查明真相，再来关闭这个入口，否则我永远守在这里。冥河应该有了新的五道大将。我就做不信，谢谢你给的名字，这很好。”不信。

“不信即信也不信。即有所信，有所不信。辨世间善恶。”不信若有所悟地说。

从洞口走出的庄子臣很可笑：“我这41年算什么呢。不也缠绕着你们吗？不信和无离。我这才开始我的生活。虽然也如不信说，为自己的执念。那么我现在还想找她吗？想！就算她在地狱，我也要去找她。我也不需要问为什么。那是光，那光真的是杨小易吗？而是因为饥饿，还是灵魂的寻找。”

“那个跳来跳去的姑娘，我觉得是。既信也不信，跟随心的指示。如果再遇到，我大概还是会不惜毁了这天地！”庄子臣。

“不是因为我要得到她。只是她应该这道中有更好的归宿。就像太阳，有更好的位置。而我不明白其道，所以我寻道，也按心意而行。我大概不会毁了这天地，只要她在人间，我只想她在更好的道中。”

“即不信，也信。”庄子臣。

“或者我愿意听听她的意见，如果能在我毁灭天地前给我意见的话。”庄。

前世庄子臣是人间的一个学者，叫惠子（惠施）。学富五车说的就是他。庄子是他一生唯一的彼此挚友。他妻子走后，他烧了所有著作，觉得人间不配。

张名天是孟子转世。他早算到庄子臣就是惠子转世，也遵从敬仰。所以亦师亦徒。

而孟子为了加深自己的学问，也开始问道。并不是脱离儒家，而是想更多的求学，以其明志也。

对万年前的事，张名天一直想问庄子臣：“你那是爱情吗？还是仅仅是你想要的占有！是霸占一切的物欲。还是想给她更好的世界，灵魂之路？”

“饥饿，吃饱了就会离去。彼岸却是造就了一个世界。”庄子臣。

“这不是开玩笑的，最深的自己就是彼岸。从小就在信与不信之间，最终被一种虚假的饱腹感骗了。在没有欺骗之前，人总是看见天堂，彼岸的；寻着灵魂之路。这就是性本善。”张名天。

“吃饭能维持生命，却不是生命的原因。”庄子臣他们在念力交流。

“为什么现在的书记载女娲补天在远古之前，而我们记得是在庄子和惠子的时间。”庄子臣突然好奇提这个问题。

“因为书都是我们来写的。”张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