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九六五):矫兹媚以私处,愿曾思而远身

合上了这本书,再翻翻,将一些抄写下来。

“神话思维可以指导实际层面,就像我们在家里修理东西能改善家居一样,,,它综合了所观察到的众多元素,从中创造意义,就像在家中修理东西时,使用手头的物资,赋予它们另一种意义,也即,与它们最初的用途完全不一样。”

“西方文明受到威胁,在我看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口爆炸。,,,人口爆炸的灾难会影响全人类,但西方国家和日本最冤枉,因为他们都没有责任。,,,无论蘑菇还是古董,最让我乐在其中的是识别、欣赏眼前的珍奇,有时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能认出某种蘑菇或某件古董。”

“今天,这些琐事俨然成了遥远的回忆,这样的心态越来越普遍,,,于是就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收藏馆,唯恐流传给下代的东西不够全。谁能预料?或许我们落下的东西正是下一代觉得好的。”

“你不得不承认,关于人类的本性还有很多未解答的问题。你会说,这是人类学的使命。遗憾的是,或者幸运的是,人类学并不能回答所有的问题。,,,回顾过去,今人所最敬仰的东西,比如文学和艺术,未必是当时的人们最喜欢的。因为一旦发现了新鲜事物,人们往往就急着改变。”

“世阿弥说,一个好演员要学会像观众看舞台上的演员一样看待自己的表演。,他把这称着“遥远的目光”。我觉得它很能代表人类学家看待自己所处的社会的方式:跳出这个社会,以旁观者的眼光,从空间和时间上冷静地审视。”

“人应当承认,自己在自然中的位置微不足道,自然的丰盈远超他的想象,人创造的艺术作品永远无法与一块矿石、一只小虫或一朵花的美相比。,,,可我们已经失去了发现美的能力,不再知道什么东西值得看。”

“工作并不比无所事事愉快,但至少工作中不会感到时间流逝。,,,二十年、三十年以后,一切都化为如烟往事,,,,我的著作里始终贯穿着一种唐吉诃德的精神,,,唐吉诃德精神的本质是一种偏执式的热忱,想在当下寻找过去的痕迹。”

下午,在抄写下这些之前,下楼去小菜店买点肉,晚点要给你弄辣椒炒肉。出电梯的时候,遇见另部电梯里走出一位,看过去,是认识的,谁的爷爷。两个人并排走在长廊上。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说是来了一周。问他是他们是儿子回去接来的,说他是自己来的。我问的是他和老伴两个,他回的是他自己,这让我觉到细微的差异,不禁乱猜:莫非,老伴,,,?有段,儿子回去了很有一阵的,那时她应该是病得不轻。哎,暂时的捕风捉影,日后自然见分明。

早上,带着小黑在外面溜达。跟在它的后面出了小区。那会,我在想着点什么、回头需要在屏幕上展开搜寻;那会,我看到头顶上的云的花纹很有特色、一会找个位置将它拍下。前面远处一位女子牵着狗走过,小黑看到了,不紧不慢地过去。在我有所反应之前,她将狗扯起抱着,小黑接近她了,她像是怕小黑咬她般,迅疾地跑开。

小黑倒没追去,因为我在一再地喊?路上有顶帽子,当然是她刚才应急时掉落的,跑去把它捡起,因为见到那头好像有辆车正要过来。小黑跟随着我来到了她的身边,把帽子递过去,两个人的面孔到了最近的距离,她张嘴了:我就不能理解你怎么总学不会牵狗绳?!

赶快从她身边小跑着离开,带着小黑。与她反向地,走去那天桥。刚才发生的这意外,让我还有点懵,不过倒是没有上次遇见她时的那种倒霉感。甚至有点好奇:她的那只狗今天蛮意外的,始终没有听到它叫,估摸是它始终都没有看到小黑?小黑也没平时那般凶。

过了天桥,遇见了另位女子牵着一只狗,那只狗见了小黑,想要靠近,牵扯着主人,主人用力扯住,牵着它走开了。小黑看着那狗,没有什么动静。晚点,又遇见一位女子牵着一只狗,那只狗见了小黑,想要靠近,牵扯着主人,主人用力扯住,牵着它走开了。

这位脸上显出了恐慌,让我以为她是怕两只狗打起来,而我自己的估计是那只狗想跟小黑玩,不过小黑暂时还没显出想跟对方玩。不管怎样,这一连串,让我换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些个的相遇:每个人对于没有牵住的狗,会有不同的考量:在我,这表明那主人担保这狗是不会惹事的;在有些人,这表明两只狗相遇是可能出状况的。

就像有一次,遇见一位妇人牵着一只狗。小黑要上前去和对方玩,那妇人笑着,很温和地说出:我这狗会咬的。如是,她清楚她的狗,我还是纵容小黑走近前去了,两个打了招呼,正有些得意:看来,那狗见了小黑,并没有表现出她说的凶。就在这时,那狗突然吼起来了,小黑吓得往后闪,被吓笑了,对她说:果然,挺凶。

还有,就是人家被牵住,小黑快速跑过去跟人家打架的可能。其实,这些个在预先,若是自己注意到了的话,是可以及时察觉到小黑的异样,赶紧用绳把它拴起的:它会有一个盯住的动作,它会有一个扭头过来看我的动作。对方的体型,大致会跟它差不多,或者要稍稍大一点点。很大的,它预先就怕了,自己就会想要绕着走开。

更妥当一点的做法则是:没有遇见狗时,让它自己走;远处见到有狗被牵时,把它牵起;远处见到有狗自己走,让它自己走;远处见到人多时,把它牵起。狗咬狗的事,其实没啥好担心的;让人担心的是:有些人因为怕狗,会做出过激响应,难保不会引发意外。

遇见那位女子,实际是因为狗和狗的遇见,就总会要莫名地进入紧张状态。那么:我要为了避免这不愉快而每次都牵住小黑吗?也是是也不是。我有很多种方式来设法预先避开这种相遇的,只要设法将小黑自由自在行走的时空,与她家的狗出门的时空,区隔开来就好。

就像这一次在第一时间我所检讨的:今天自己出来得有些晚了。就像昨天那书中写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倾向。有的人,你更喜欢一些,你自然会想要走得近些;有的人,你更不喜欢一些,你自然会想要离得远些,不管怎样,喜欢或不喜欢,大家应该做到和平相处。

那天,走在山上,听着空中传来的响声。抬头看去,头顶上的那些高压线在晃动着。数了数,六根线(另外两根辅助线不算),想到的是:两座铁塔和这六根线,结合到一起,算是构成了一架六弦琴?只是,那声响,不似琴声,倒似风箱发出的声响。不管怎样,虽然走在那,总觉到有些局促,有些恐慌,却总不免要把它们设想成:空中走过的风,在弹奏着。如是,这架六弦琴多少显现出了天人合一。

昨天,也是早上,去楼下菜店买点吃的。东西已经选好了,收银的动作就要完成了。临时瞥见了一样,过去把它取了来。对面的小伙子,需要口算前面的小计与后面这样的加总。他嘴巴里念叨着两个数字,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没有念叨出加总后的数字。找零到手的时候,虽然感觉到有误,但我没有细查。回到后,才来细查,果然是有误。

起先,是推测这小伙子不比街上的有点年纪的商贩那般善于口算;然后,是得了一个启发:和人打交道的时候,最好一次只涉及(说和或做)一件事,一次将两件事纠缠在一起,会容易出错。如是,一个小小的口算出错,在会计上是件大事,给自己带来大大的收益:方便到别人,比较有利于自己;给别人添乱,可能会损及自己。

如是,昨天的和今天的结合到一起,促使自己有了一个小小的新想法,去试着在行为上做出些小小的改变。WALK THROUGH IT。

矫兹媚以私处,愿曾思而远身

---2023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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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二十八) 2020.04.25

窗户外面,日光在漫射着,一改前两日的阴雨。乌鸫的鸣唱,嘹亮而清澈,更甚于昨日。这个早上,在睁开眼睛之前,先还是隐隐地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想了解更多关于乌鸫的东西,在搜索栏里输入了“百舌”,这是先见到过的它的一个别名。见到的文字很多是日文的,见到的图片是伯劳的,噢,搞错了,从国际转到国内。这才又见到乌鸫的文字,和全身黑色的鸟的图片。

读到了一条介绍:“立春后呜叫不已,夏至后停止鸣中,十月过后就冬眠了。它居住在树林和洞穴中。”先前怎么没读到?想起来:有一次自己在小公园里听到那声音,声音是从高高的树上,枝叶繁密的地方传来,试图找了一阵,没有找到;那一天是阴雨着的天;那一天小公园里没什么人在;那一天,它一直在唱,唱个不停,没完没了,高亢悠远;那一天,是在刚刚立春之后吧?

然后,就是细细品读《百舌吟》:“晓星寥落春云低,初闻百舌间关啼。花柳满空迷处所,摇动繁英坠红雨。笙簧百啭音韵多,黄鹂吞声燕无语。东方朝日迟迟升,迎风弄景如自矜。数声不尽又飞去,何许相逢绿杨路。绵蛮宛转似娱人,一心百舌何纷纷?酡颜侠少停歌听,坠珥妖姬和睡闻。可怜光景何时尽,谁能低回避鹰隼?廷尉张罗自不关,潘郎挟弹无情损。天生羽族尔何微,舌端万变乘春辉。南方朱鸟一朝见,索寞无言蒿下飞。”

好一句:“一心百舌何纷纷”, 转到唐代诗人刘禹锡。一直有个悬念:先前在吉首的博物馆里见到过他的《竹枝词》,但是一直没搞清楚他和湘西有啥关系。这次顺带找找解答,读读关于他的介绍,有:“刘禹锡深信道教,在很多年以后他还说,写诗的人应该“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景””这句片言和坐驰所描述的景象,一下子让自己联想到自己身边的一位修道之人,这句用在他身上似乎很恰,巧的是他也姓刘,他是刘禹锡的久远的后裔,也说不定呢。

记下:白居易所言:“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记下:刘禹锡在朗州近十年。朗州在哪里?找找,首先遇到的是“刘禹锡的陋室”这样一篇文章,这才想起来,小时候的课本里的那篇“陋室铭”,原来正是刘禹锡的大作,一阵惭愧,自己早把这个给忘了。打开这篇文章,读到了“笔者认为,朗州(今常德市)才是刘禹锡笔下真正的陋室。”朗州就是常德,常德就是朗州,既陌生,又熟悉。

有趣。继续往下读,遇到了:“德山为五十三福地,又是德文化的始祖—善卷隐居的地方。”一句。得,善卷原来在此。同伴和我,曾经在一座不高的山(二酉山)里,几次地遇到这个善卷留下的足迹,最后是在一个亭子里,遇到了善卷的一座高大威猛的雕塑。那会,同伴爬上台座,虽然长得高大威猛,并且还有几分与这善卷神似,站在善卷的身边,他恰似小鸟依人。那喜气让我戏称他为善书。

“德山”二字,在禅宗的故事书里,肯定是见过很多回了,不知是否两下的德山指的是否一会事,且留待下次探究。这一连串的勾连,让自己带着几分兴奋,在记忆的思绪中,翻箱倒柜,找出来几张旧照片:刘禹锡,诗豪,一个几分似屈原的文人;善卷,德文化的始祖,一个几分是神人的文化符号。这两个传奇似的人物,就这样,在乌鸫的鸣唱声的引导下,栩栩如生地来到了自己的记忆空间。

很有趣的一个漫游,终于为起始于自己在那面墙的前面遇到的:“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首《竹枝词》时的那个悬念,画上了一个句号。更准确地说,不是个句号,而是个逗点。一个悬念似是而非地被去除的同时,更多的悬念纷纷涌出:这一首,刘禹锡是在何时,何地,什么情境下所作?与善卷粘连在一起的德文化,指的是啥,有哪些内涵?完成于2020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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