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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路过人民医院门口时,经常会看到那个卖烤地瓜的老人。旁边卖早餐、卖米粉、卖小吃的流动商贩很多,大多不记得,也不认识,唯独对他却印象深刻。
因为他在人民医院门口卖烤地瓜已经有好多年了,混了个眼熟。这么多年,老人最显著的标识就是脸黑,黑得像干瘪的木炭。突然,他眼睛一眨,嘴巴一裂,露出醒目的牙齿,才让人觉出,呀这“木炭”原来暗藏“生机”。
老人卖地瓜的工具是一辆三轮车,车上摆着一个大的陶瓷坛子,坛子最底下摆着燃烧的木炭,坛口支着一个铁网,铁网上搁置着烧烤的地瓜。烤熟后的地瓜,就摆放在坛顶铁盖上。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这套当家工具一直没变,但老人卖地瓜的方式却在悄悄改变。
最开始,老人把工具摆在那,默不作声,只有有人站他三轮车旁边,他才腼腆地招呼人家,问要不要买地瓜。
后来,看老人熟络多了,远远地看到有人经过,就会满脸笑容地吆喝:“卖地瓜啰,精挑细选的好地瓜,味儿包甜,不甜不要钱!”他的地瓜,和他吆喝的一样,确实味道香甜,看来老人在挑瓜上用心了。
现在,老人的三轮车上,与时俱进地挂起了二维码,二维码用塑料镀了膜,别人买了他地瓜后,他就把二维码一指,骄傲地说道:“这里扫码,这里扫码!”看到别人的付款名字,他一边念,一边夸:“呦,这个名字取得好!姑娘你咋取得这么个好名呢?这烤地瓜若好吃,欢迎下次再来啊!”老人那种乐观、圆溜、自得其乐的样子,很是感染人。
有时,没看到老人在那,问旁边的人,旁边的人说,准是他儿子一家从外地回来了。他儿子在外地上班,听说事业干得蛮好的,家里并不愁钱。儿子让他别卖地瓜了,在家里享享清福。可老人觉得卖地瓜乐呵,卖地瓜既让他有事干,又让他靠自己的小小本事赚到点钱,让他的生活每天过得很有意义。
一个烤地瓜摊,一身的风雨无阻,看似艰辛,之于老人,却是甘之如饴,因为他守着的是活着的意义,老有所为,老有所乐,人生自在且从容,这就是生活幸福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