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晚11时姑姑离世了,享年94虚岁,差六天没熬到过年。
我这次回家还计划去探望她,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姑姑一辈子受苦,第一个老公去世后带着俩儿子改嫁到现在的家里,和第二任老公又生了两个儿子,她老公去世后一直守寡到现在,40余年。
姑姑很爱干净,小时候去他们家,我就记得家里虽然条件不好,却收拾的一尘不染。大概十多年前,她的大孙子因为夫妻关系的原因离家出走,多年杳无音讯,七八年前,他的二孙子因为和别人发生口角被对方打死,凶手逃之夭夭,姑姑天天以泪洗面,导致两只眼睛都瞎了。在四儿子家居住,四儿子盖了二层楼,姑姑依旧住在院子南边的小房子里,因为是一个熟悉的环境。四个儿子轮着给送吃的,时间久了,嗯都不太用心,毕竟大儿子也七十多岁了,每个家里都有难处,二儿子条件最好,人也最孝顺,三年前癌症去世了。疫情放开的时候,大家都病了,姑姑一人没人照顾,没想到凭着顽强的生命力,她又熬过来了。
早上我从母亲那里得到信息,寻思明天会去给刚刚送葬,结果母亲告诉我,表哥只通知了哥哥和堂哥们,没有通知任何一个堂姐,以后应该是要断亲了。等于说姑姑的侄女们没有一个去参加葬礼。
哥哥早上过来通知了我父母,母亲哭着说一直想去看她,哥哥没时间拉她去,父亲和母亲说这么大年纪算是喜丧,不要难过,然后自己去了厕所半小时才出来。姑姑比父亲大八岁,很是疼爱他。世事无常,父亲这么多年在村里给红白喜事写毛笔字,见的多了,所以情绪比较稳定,母亲以前在村里帮忙给刚去世的人穿寿衣,说要趁尸骨未寒,不硬的时候赶紧穿上。母亲脑子好使,根据亲戚数目和亲疏,不同亲戚需要扯一身白孝衣还是仅仅一个白布条,母亲算出需要采买的总的白布多少丈,为每个亲戚扯上布,最后几乎没有什么剩余,有种庖丁解牛的意思。不过母亲终归是感性而心软的,和我说了姑姑的好多好话。
我哥当年亲娘去世时他妹妹才十个月,当时想把妹妹给姑姑抚养,姑姑没有同意,导致只能送人,虽然后来一直想认亲,努力了四十年,现在还是没成功。
今天早上我头痛欲裂,浑身疼,包括大臂肌肉,以前跑步没有这些症状的,回家测体温,发现38度取小区的卫生站,应该是去上海染上了甲流,买了两天的药,试试看,如果不管用两天后再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