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一本书,其中写到:
“这就是蜂国的计谋,所有的分支都牢骚满腹,其整体却运转良好。”
“所有部分尽管满是邪恶,整个蜂国却堪称乐园。”
“虽然机会都一样,然而在输家赢过之前,赢家没有赢的机会。”
“另一些则做着些神秘技艺,为数甚少的蜜蜂收为徒弟。//此辈又叫着骗子,他们并不认同,严肃勤勉者也可能徒有虚名。//有些士兵必须要去征战沙场,若侥幸生还,他们会满载荣誉。//这是由于任何一只蜜蜂都想,得到更多的回报;可这想法却生怕被别人看透。//众多蜜蜂中的那些最卑微的,对公众的公共福祉贡献巨大。//那截然相对的党派互为助力,尽管表面上看好像势不两立。//贪婪,这个孕育邪恶的根源,这备受谴责、与生俱来的恶德,乃是那些挥霍者的虔诚奴仆。//挥霍是一张崇高罪行。//而奢侈,也掌控着千千万万穷苦大众。//讨厌的骄傲则掌控着更多人。//都出于嫉妒心与虚荣心唆使,都在鼓舞积极进取的传道人。//它是确切的快乐、舒适与安然。//居然让赤贫之众,过得比曾经的富人还要快乐。//因他们这时,已经克勤克俭,只凭薪俸生活。//所有的荣誉都无法让人知足。”
“这些人都充分利用他人的恶德和缺点,为自己谋求生存之道,这对他们来说是能力范围之内的最方便、最容易的谋生方式。”
“季节因为气候而发生变化,所以,经验告诉我们要见机行事。”
“社会意味着一个政治实体。人要么被位居其上的人的力量所驯服,要么被从其原始状态生发的劝诫所驯服。如此,人成了一种受管制的动物,他可以经由为他人劳动来实现自己的目标,无论是在专制政府还是其他形式政府的管辖下,所有社会成员都听命于全体。”
“一个人的欲求与需要越少,就越可能保持自我。身处一个家庭中,一个人迎合自己的需求越积极,越不坐等旁人迎合自己的需求,他就越容易受到尊重,麻烦也就越少。他越是喜欢安宁与和睦,对邻人越是和善,他的真正美德就展露得越是淋漓尽致。”
“穷人的劳作绝对不是一种重担,绝对不是对他们的剥削;有份工作是他们的庆幸,乃是他们向上天祈祷得到恩赐的事情;并且,为大部分人提供工作,乃是所有的立法者最在意的事情。”
“个人的损失与不幸遭遇对公众而言是有益的;我们佯装最理性、最严谨时的愚蠢希求,对公众也是有益的。由于起火而欢呼雀跃的人就算不比埋怨大火的人要多,起码也是数目相当。正是由于要重新生成在火灾、风暴、海战、围困及战斗中损失和毁灭的东西,为数众多的一大批行业才得以延续。”
“所有人都不会提醒自己警惕各种赐福,但灾难却希望人们去小心规避。,,,饥渴和赤裸(生存)是逼迫我们振奋的最大源头。然后是我们的骄傲、懒惰、好色及喜怒无常,它们是激励所有艺术、科学、贸易、手工业和各行各业兴盛的根源。需要、贪婪、嫉妒、野心,以及人的其它诸如此类的特质,个个都是成就伟业的动力,它们可以让社会成员去做各自的工作,可以让每个社会成员都臣服于所处行业的劳苦,甚至让其中大部分人乐在其中。”
“贸易和制造业的种类越多,从业者越是勤勉,各个行业分得越细,人口数量越多,人们的生存之道越是五花八门,这个社会就越有可能成为富足的国家。,,,在困难中坚定、勤奋和柔韧,在所有生意中孜孜不倦,拥有这些品德者都值得被称赞。”
“只有参考其他事物,只有考虑到评判时的角度和立场,我们才可以评判出事物的真假好坏。,,,每个人都竭力对自己抱有最好的愿望,而不会轻易考虑邻人。,,,他们的这种做法(梦想将他人的财产据为己有),前提条件是:既要保证自己没有伤害,又不会对那些财产的所有者造成伤害。然而,我觉得他们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心中可能并不存在这些条条框框。”
“大部分人的祈祷和希望都无关紧要,白费力气,这反而是件好事。,,,这既不意味祷告是他们的义务,也不意味他们的祷告都会传到上天耳中,我们可以断言:他们的愿望不可能全都同时实现。”
“私人的恶德(如果:通过熟稔的政治家的合理处置,有可能会摇身一变而成为)公众的利益。”
(“蜜蜂的寓言” 【荷】伯纳德-曼德维尔著 刘霈译 北京:华文出版社)
早上,走在地面上。预期今天会将昨天与前天那天,看不到一只大雁。盘算着,若是今天还没看到,由着这连续的三天不见,推定为这个春天北上的候鸟谢幕退场。几乎没抱任何的希望,当在某个位置抬头,见到一大群大雁刚刚出现。意外啊,快跑吧。
跑去空旷的地坪上。或许,因为它们有些分歧、有些犹豫?我跑到的时候,它们也才来到。大部队是坚持着往前了,有一只或者三只,似要掉头往回飞,跟过来三只或者一只,然后它们一起追赶着大部队去了。第一眼见到,发生在六点十七分,很准时。
晚点,见到一只在惯常的航线上,飞速地由北往南去。这一次,直接把它想象成了一只老鸟,一只担任着联络的通信兵。晚点,十三只的小队,组成一个箭头,平稳地往南飞去。它们的线路不是它走的,它们的速度没有它快。时间来到六点二十分。
头上,乌纱的上面,不再是头两天的那种不只深浅的灰幔,而是有好些洞洞,透过这些洞,能够看到蓝色的底子。是啦,一天不上路,两天不上路,并不表示所有的大雁都已经走了,而是,因为天气的异常,让它们做出了一个判断:耐心等待,直到天气转好。
中午,炒了一盘青菜。或许是野菜的缘故,或许是气味的缘故,你多伸了几次筷子。你说它有点像蒿,也就是我以前买过的茼蒿,或者说菊花菜。你先表示怀疑:真的是你摘回来的?回你:当然是,是我和那个叔叔两个一起摘的,在昨天我们去到的那座山上。
有一只蜜蜂,不停地在我们周边嗡嗡。尤其地,它围绕在我身边。更确切地说,是在我的鼻头、嘴巴和脖子这一块。我怀疑它是把我当作一朵什么花了,起初。然后,我怀疑是这野菜的气味迷惑了它:它把这气味当成了我身上散发的,我成了一朵什么花?
它来到之前,我已经发觉自己的鼻头在流鼻涕。很奇怪的生理反应,找不到理由,只能推测是吃下这野菜所引发的。后来,有一阵觉得舌头上甘甜,想来也是吃下这野菜所引发的。更长一阵,是觉得要打瞌睡,找不到别的理由,想来也是吃下这野菜所引发的?
有点微醺的感觉,脸上觉到有一些发热。脸上的发热,既有这时新添的,还有在这之前和之后都有的一种轻微的灼烧感,那当然与这个野菜无关,那只能推定为阳光的作用。就当是光合作用好啦,虽然有些奇怪,怎么那时裸露的上半身里只有脸部有这种感觉?
走在大多时候被遮掩的云后面的阳光底下,当时并没有这种感觉—被晒伤的感觉。倒是,有一点间接的暗示,来自于别人,别人脸蛋上的不均匀的颜色:大多是浅色的底,然后有较大一片发红,然后在这红中,有一些小块小块的发黑,那是这阳光带来的显影?
那是一位年轻女子的面容。在她的目光没有朝向我这边的时候,我会偷偷地看着她。在她的目光就要射过来的时候,我会悄悄地避开她。偶尔地,有那么一次或者两次,她转过来太快,我根本来不急偏转,就只能直面她那俊俏的面容,看到她的眼眸和这脸色。
我在心中推测她们是一家三口,两个年轻的是一对,年长一些的是她父亲。我有和同伴说起她们三个,在我们将她们甩在后面有些远时,他从我的话中挑刺:“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一家人?”“随便猜的。”“没有根据,不要乱猜。”“猜对的概率本来很小,所以随便猜。”
随便猜的不只这些。想象着:若是她和我对话,我肯定在最开头就会发问:他(那位年轻的)是你什么人?他(那位年长的)是你什么人?如果猜中了,继续:讲讲你的故事吧,你和他(年轻的)是怎么认识的?和或:讲讲你的故事吧,你和你父亲。如果猜错了,会因为好奇而显出惊讶,惊讶会生出更多发问。
忠湛湛而愿进,妒被离而鄣之
---2023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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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八五) 2020.09.01
等我坐到她的身边,一起看开学第一课,已经是即将结束的那个节目:少年强,则中国强。跟她说会闲话:这个唱得,还不如强强唱的那首:少年,咪呀咪呀。想起什么来,告诉她一下:强强的弟弟今天上幼儿园了,我见到他爸爸分享出来的照片了。他以前没上吗?他以前是在老家上,这次是在他爸爸那边上。他非要上吗?他比强强小四岁,他明年就要上小学了,上一下会好些。噢。
节目里面,是四个帅气且显出刚性的男主持人,连同背景中那些练武的孩子,让我从他们身上觉到一种武士的味道。我也跟着节目里面的朗诵,大声地颂了两句,我也伸出左臂,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显现出一种激昂。这当然只是呼应这节目,或者说,受了这节目的感染,受了制作这节目的外部氛围的感染。周周在自己大声颂了之后、在自己挥舞着胳膊一番之后,说了声:你怎么,这样?
节目结束了,和自己预先安排的周周的睡觉时间,刚刚好。这让自己觉到一种好巧。稍前,也遇到一桩好巧的事情。她洗了澡,做作业的时候,我下去超市买东西。本想放在明天的,因为她吼了一句:你怎么,这样?那意思是:你说了今天晚上去的,怎么又不去了,你这是不算数。去超市只有一件事跟她有关,就是她叮咛的买多点酸奶。没法,只好在和小黑散了步回来后,又接着下去。
廊道里,有一家做房产中介的店,店门口挂了块广告牌,表明某个楼盘有一套大房待售。那个楼盘住了自己一个同学,看到这个广告牌,让自己想着这个同学,近来不知情况啥样。等到从超市回来,周周在看着节目,自己张罗着把买回的东西整理一番,整理完成后,坐到自己的屏幕前。巧啦,见到几张合照。
稍前刚被自己念叨到的那位同学,就处在其中。一个聚会,前面坐了两个女的,后面站了三个男的,他站在中间。自己认得四个,唯有他前面坐着的那位美女,没见过,显得很年轻,猜她是哪位的亲属,又搞不清楚是夫人还是女儿。干脆,问吧:老K前面这位美女,是我们同学吗?俺是师妹,D系91级。难怪,以为是谁家亲属,看着太年轻,也不知是哪个辈份。巧啊,才念叨就显身。
下午,周周回到家的前后,下着雨。给她做了炒面,她在那面吃,我在这面看。味道还行,她大口地吃着,稍微地有了闪光,就赶紧用那双手捂住那双耳,然后天上传来一阵阵炸雷。笑她,你这叫没有正气,你看我一点也不怕。那闪电也进不来,顶多就击在屋顶上,那儿有屁雷针。那也够吓人的,不是屁雷针,是避雷针好不好。他一面说一面笑,发音不准,自己没觉到,被她逮个正着。
她吃了饭,去屋子里写作业那会,自己站在阳台上,拍一张雨天的黄昏。外面灰蒙蒙的,一片模糊。正在瞄准之际,屏幕上见到了一道闪电,很是亮堂,很是刺眼。本来只是照下雨天的,这时稍稍地起了点贪心:要是能够抓到那闪电,就好。接下来,就站在那试着抓到闪电。闪电从眼前晃过去好几回,自己始终没有响应,准确地说是没有反应。算啦,举个手机在闪电中感觉怪不安全的。
雨下了好一阵,把这几天积累在空中的雾霾,算是扫光了,把这几天累积在空中的热量,算是带走了。在沉闷之后,觉到了凉爽。到了说好的时间点,我们下去跑步,她问跑几圈,我脱口而出就是六圈。不是八圈吗?她这么一说,自己才想起,先前是约好了八圈的。是八圈,就跑八圈吧。你说六圈,就跑六圈吧。两个人斗着嘴皮子,出了门。嘴上的功夫,自己总是吃亏,只好认了六圈。
有地方集了水,没法完整地绕圈跑,只好是从这一头跑到那一头,然后折返了从那一头跑到这一头。如是,先走了一圈,接着跑了四圈。然后她说累了,要休息一下,她身上已经满是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光,就像那些被雨淋过后的竹子的皮上泛着光。走了两圈,当是休息,接下来跑了三圈,再走一圈。第一次的下楼运动运动,顺利完成,时间开销在三十分钟左右,一切都那么刚好。
中午,和她一起去学校,她没这个要求,是自己想要走路。等她进去了,自己从学校大门前面绕过。前面来了一个男孩,边上跟了一位大男人,男孩的右脚缠了绷带,男孩的双手杵着拐杖,他速度有点慢,显得倒也不是太吃力,身边的大人只是在护驾。早上,才出门的时候,同梯下去的一个男孩,走在自己的前面,显得脚有点崴,走起路来,有点小心有点慢。他们大概都是不小心伤了脚。
早上,她们学校的门口,铺了彩虹的地毯,围墙两边的通道上,挂了很多彩色的气球。门口竖了一个拱门:踏上彩虹桥,迈进新学期。本来自己是绕过那里就要回家的,在那稍稍地站了一下,听到了音乐声响,听到那首少年,就改变了主意,折返头来,朝那拱门看。看到了那些彩色的气球装扮的通道,看到了从两边往拱门走去的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这才在突然之间觉到那景象是如此美。
站在那里看。有一辆电动单车停在自己的右手,骑车的是爷爷,搭车的是孙女,孙女背好了书包,爷爷提醒她:你没戴口罩。她说她忘了。爷爷说那是你的事情。她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爷爷大声一点:上车,回去拿。自己想要拍那拱门的时候,一位女子拿着手机,在自己的前面拍那拱门。没法等到她走开,就把她也当成风景。往回走,遇到更多的孩子,中学的、小学的和幼儿园的。
这些孩子,这下不知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先我们走去学校的时候还不觉得多。有两个女孩子,她们是中学的,她们手牵手,边走边聊着画画的事情,她们的声音还是那么稚嫩;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子,那小男孩大概是一年级新生,妈妈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不紧不慢往前走着,好像在说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看着这些,觉到一种生机勃勃的味道。看着这些,觉到一种节日的味道。完成于2020年09月0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