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看过的美剧中,有很多剧情是参加过战争的退伍军人,因为处于PTSD中,难以融入家庭融入社会,失眠、情绪失控,暴力、酗酒、吸毒,甚至会犯。就像是书中描述的汤姆“一个穿着脏兮兮的三件套西装、胳膊底下夹着一本《军事冒险者》(Soldier of Fortune)杂志、胡子拉碴的壮汉闯进我的办公司。他看起来很激动,而且明显处于宿醉状态。”
在没有经历战争之前,汤姆们曾经是强壮、聪明、领导力超群,对生活充满热情和活力。人生就像是处于灿烂的阳光下,有激情有梦想有希望。
当汤姆们从战场上凯旋归来,有国家的荣誉、家人的拥抱,生活似乎应该回到鲜花掌声与精彩当中,回到阳光下,然而很多人却陷入生活的梦魇中出不来。
“我认为,如果吃药就会让噩梦消失的话,” “我就等同于抛弃了我的战友。他们的死亡将变得毫无价值。我需要成为一个活着的纪念,纪念那些在越南牺牲的战友。”汤姆对他死去战友的忠诚,他让自己的生活成为一种纪念他战友的纪念碑,拒绝回到生活中。在受埋伏之前,汤姆是一个忠诚的朋友,一个会享受生活的、充满兴趣的、快乐的人。在恐怖的时刻中,精神创伤改变了一切。战争结束之后,很多人被一种战争的无意义感击倒;不管他们在战争之前社会功能如何良好,他们在战后都变得退缩而冷漠。
创伤后的压力反应并不是一种“纯粹的心理问题”,而是有生理基础的,这些创伤后症状来源于整个身体对创伤性事件的反应。
对于心理医生来说,依靠自身经验的同时,也必须正确运用现实信息,“唯一的、真正的课本,是我们的患者,我们只应该学习他们身上的经历“,这听起来好像非常简单,实践中很难做到。为什么?因为我们人类为了生存,会下意识地选择忘记痛苦、回避痛苦,甚至为了掩盖痛苦而自我欺骗。“痛苦的最主要来源是自我欺骗。”毕竟充满希望,用期待式思考(wishing thinking)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
旁观别人的痛苦都已经让我们难以忍受,譬如,战争中的士兵、被性侵犯和性虐待的孩子们、家庭暴力中的受害者。于是我们认为家庭是这个冷酷世界中的安全港湾,我们的社会平等文明,残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某些距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 对于那些受过创伤处于痛苦中的人呢?更是无法承受,于是他们可能会诉诸于药物、酒精,或者自我伤害行为,让自己与过去记忆隔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