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在疗养所

116疗养所休息室

一辆汽车载着李仲城、刘延杰来到了南半截疗养所。他们刚刚走下汽车,正碰上肖淑敏姐弟俩来接要出院回家的老肖头。此时老肖头满面红光,他走到李仲城跟前向他鞠了一躬。

老  肖:你出院了,我祝贺你了。是你救了我,也救了我家,谢谢你。

李仲城:您可别这样说,要说谢,您得谢新社会,谢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银行。

老  肖:这我明白。你勇斗歹徒受伤,让我们日夜揪心哪。今天见你已大好了,我们高兴,非常高兴。

李仲城:谢谢,谢谢!


这时,站在一旁的肖淑敏接过话来。

肖淑敏:仲城同志,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工作岗位可能有变动。

李仲城:新岗位是什么?

肖淑敏:我还不确定。外事部门要我,但我申请了去北大荒,有可能是北大荒。

李仲城:为什么申请去北大荒?

肖淑敏:国家要解决北京青年失业问题,要把青年组织起来,开发那块宝地。做为一个团干部我应当带头,所以我也申请了,我有可能是先遣团的一员。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再来看你,如果时间来不及,那今天就算是向你告别吧。

李仲城:北大荒那地方太冷了,你可多带些衣服。

肖淑敏: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肖志刚:李行长,你有什么事要我办,您打个电话我就会过来。

李仲城:小肖,谢谢你!你是一个好青年,要好好干。你爸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人,他一直负责你爷爷、姥爷姥姥的生活,但他年岁大了,你姐目前又是供给制,所以,你要逐渐把家庭重担担起来。

肖志刚:我会的。

送走了老肖一家,李仲城走进休养室。

 

谢毓桂走进来,她手中提着一罐子鸡汤。

谢毓桂:祝贺你出院了,现在看来身体不会有大碍了吧?这是我妈给你熬的鸡汤。

李仲城:谢谢伯母,我已大好,不要挂念。医生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体力了。

谢毓桂: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由于咱两家合作促进了就业,我们黄城根街道办事处居民凡有就业条件的家庭已全部就业。

李仲城:全部就业?

谢毓桂:也就是说没有一户人家有条件就业而没有就业的。

李仲城:这是件大好事。可就业途径多,不能把这份功劳都记在咱们两家单位身上。

谢毓桂:那当然。我们统计了一下,银行一共贷出小额贷款八十六笔,这八十多家单位招工人员已经上千了。

李仲城:有那么多?

谢毓桂:你算算,五家营造厂就招收了六百人,当然许多能工巧匠是外地人;牛奶厂三十二个人;还有你们支持的那个毛纺点已升格为工厂,也招了五六十人了;十二家餐饮业招了六十七人,还有粮油、蔬菜、洗浴业、小旅店、小零售店、小百货店、小书店、诊疗所、药店,等等,五行八业统计下来真的不下千人,所以上级让咱们两家联合写个报告。

李仲城:太好了!我的上级也让我们写一个报告。我觉得我们两家联合办的这件事很有意义。我常想,咱们都在基层工作,基层干部的使命是什么?就是想国家之所想,急国家之所急,立足自己的岗位,在客观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发挥主观能动性,把上级政策用好,用足,给群众多办些实事、好事,为使国家和群众尽快富强起来尽自己一份力量,这就是我们的崇高使命。


谢毓桂:你说得好。通过这段工作,我进一步体会到为人民切切实实办一些好事,没虚度年华,实在是令人高兴的事。

李仲城:是啊,你带给我的这些信息,让我太高兴了。是的,不管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一千人就业,就是一千个家庭有了生活来源,有了生活保障。作为追求民富国强的干部来说,这是对我们工作的最高奖赏,难道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吗?

           作为一个基层主管生产和就业的干部,你能巧借银行的力量,把你管辖内的经济搞繁荣,把居民就业安置好,说明你有极强的责任心和极高的才智,我很佩服。

谢毓桂:应该的,应该的。还有,我要向你告别。

李仲城:告别?你要去哪?要调动工作了?

谢毓桂: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父亲在国外,他年事已高,也积蓄了一些财产,他要我去接替他,照顾他。我的想法和他不一样。我这次是请假离开的,是去探望他,也想动员他回国养老,能不能说服他还拿不准。这件事我已向上级写了报告,上级也批准了我的报告,最近就要出发了。这一走,我心中很矛盾,不想和大家分离,特别是我心中非常非常惦记你,希望你工作更出色,身体更健康。

李仲城:谢谢你,你这些话我很感动。请你转告你父亲,祝他老人家幸福健康,如有可能,回国看看。

谢毓桂:谢谢,一定转告。

李仲城:去看望你父亲这是正当的事,不要难过,我们今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我祝你一切顺利,别忘了给我们写信。


李仲城送走了谢毓桂之后,冯晶,陈晨兴冲冲地来找李仲城。

冯  晶:仲城同志,你觉得好一些吗?

李仲城:好多了,除了感觉身体有些软之外,已没有大碍了。

冯  晶:那就好,那就好,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们今天来是向你传达几件事。

李仲城:请讲。

冯晶从手提袋中取出一份文件交给了李仲城。

冯  晶:这份是分行表彰你和刘延杰勇斗歹徒的通报,就交给你个人留存。

李仲城:延杰有了吗?

冯  晶:还没有,一会儿就给他送去。

陈  晨:我们来的时候见到他了。他拄着拐杖上半天班,还说过几天来陪你。


冯晶: 第二件事,就是抢银行的那个歹徒被你们打昏以后,经医院救治,已经清醒了。经过公安局审讯,这个人叫吕建,在安平县用假票买农民的猪这事,就是他干的,用假支票套购火车票也是他干的。

李仲城:那他的支票是从哪弄来的。

冯  晶:他交待了,是从他的情妇方芳那弄来的,方芳是从张振江那里搞来的,这样一来,张振江挪用库款案也清楚了。不但库款查清了,还有整点台丢的那把五千元券也查清了,也是张振江偷的。

李仲城:这真是大快人心的事。

陈  晨: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


冯  晶:第三件事,就是易华同志调分行任副行长,上级也决定把你调分行了。

李仲城:到分行我能做什么呢?

冯  晶:易华同志说了,她和分行的孟行长很快会来见你,宣布对你的任命,具体做      什么工作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有一个猜想,你知道前几个月易华同志代表银行参加了把北京由消费城市变成生产城市的规划。现在这个规划就要启动,分行已经决定成立一个工业信贷处。也许是想让你为实现这个规划尽力。

陈  晨:冯科长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愿如此吧。


冯  晶:还有黄城根支行的领导班子。党委经过研究,包括你的意见在内,做了如下决定:由范明浩接任行长,陈晨、边靖泽、陆晓萍任副行长,复核员刘兆基调办事处任会计科副科长。分行政治部还通知,为了贯彻总行南汉宸行长关于培养一批青年银行工作者的指示,决定保送你、刘延杰和范小丽上大学。不过只同意小丽脱产学习,你和延杰只能参加函授。三十门课程,边工作边学习,够你累的,你可要有思想准备。

李仲城: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能够坚持下来。

冯  晶:储蓄科田科长坚持要把刘延杰调上来任储蓄科副科长,主管宣传,你的意见呢?

李仲城:我相信他一定能出色完成任务,不过这样一来支行团支委还得再次从新选举。

陈  晨:谷玉玲的事你还惦记着吧?她和她丈夫苏明要来看你。还有她受咱们委托编选了近百条语录,真是下了大功夫,把业余时间都用上了。除了咱们黑板报使用了之外,我还报送了北京金融研究所。这些语录已被研究所编选进《马恩列斯毛论金融》的专集里。分行决定调她到金融研究所工作。

李仲城:这叫人尽其才,好消息!

就在她们要离去的时候,陈晨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自言自语地说:“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说着她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交给了李仲城。

陈  晨:这是一本集邮册,封皮上的这些字是按你的意见写上去的。“我们要发扬:热爱人民银行的敬业精神,热爱人民群众的奉献精神。”是小丽用毛笔精心写上去的,这是第一本集邮册,咱支行全体员工一致同意把它送给你,因为你不仅在平时的工作中用自己的行动体现了这两种精神,而且在紧要关头用鲜血为实践这两种精神起了表率作用。

李仲城:我感谢大家。这个集邮册是一个宝贵的纪念品,但我希望不是现在,而是等到大家都有了集邮册之后我再收存。

说完,他把集邮册退给了陈晨。

陈  晨:那好吧,我先替你收存着。

李仲城:谢谢。请转告同志们,说我以感激的心情接受这本集邮册,其实我只是做了我应当做的事。

陈  晨:还有福利委员会通过了对赵丽芹的困难补助。当她拿到这笔补贴款时,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眼圈湿润了,然后扭头走开了,大概是害怕让我看到她感激的眼泪。

117信贷员带来了令人高兴的消息

冯晶和陈晨走后,信贷试点小组的两位信贷员走进来,见到李仲城,他们兴奋地上前握手。

信贷员甲:得知您受伤的消息,我们可急坏了,您现在身体可好?

李仲城:  我觉得已无大碍。

信贷员乙:听说您受伤,这桶牛奶是奶厂经理托我们给您带来的。

李仲城:  付钱了没有?

信贷员甲:我们俩说了很多话,可人家就是不收。

李仲城:  这不成,咱们不能占人家便宜。

信贷员乙:这是易腐商品,您不喝过两天就坏了,等我们到奶厂办事时再和他们结账。

李仲城:  也只好如此。


信贷员甲:咱们写的“关于对小企业贷款试点报告”,分行信贷处邵处长很重视,还派了两个人来了解情况,我们还陪同人家走访了一些贷款的工商户,看来对小企业贷款所起的作用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

李仲城:怎么个好呢?


信贷员乙:比如几家营造厂已接到四十多万平方米的旧房维修合同,都是和国家机关签的。明年开春他们要大干一场,现在正申请贷款备料,这就是我们为中央服务的具体体现。


信贷员甲:牛奶厂要扩大经营,在各区都要设销售的门市部,也要求扩大贷款。还有根据我们俩对十五户贷款户销售额的统计,在获得贷款以后,他们的销售额每月上升了百分之二十至三十。


信贷员乙:还有松塔毛纺厂也提出了要扩大贷款。

信贷员甲:截止目前,要求增加贷款的企业共有十三家。由于他们申请的金额超过了上级对咱支行的授权限额,我们已经把他们的申请转给了办事处信贷科了。

李仲城:  正确。你们做得很对。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咱们贷出去的这八十多笔贷款有到期不能归还的吗?


信贷员乙:到期申请再转期的有,但收不回来的,也就是呆帐,一户也没有,为什么?一是我们批准的贷款户,经营都是比较好的,再一点是都有抵押,没有抵押的就坚持联保制,还有就是企业负责人人品好、责任心强,所以贷款都很安全。

李仲城:  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信贷员甲:最受老百姓称道的是“房屋修缮贷款”,一共贷出四十二户,因为有

房契作抵押,我们银行没有任何风险。这样既支持了房主维修了危房,

使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还延长了房屋寿命。


信贷员乙:受群众欢迎的还有“三轮车贷款”。三十八个三轮车工人有了自己的

新车,这既改善了三轮车工人的生活,也使生产三轮车的小作坊有活

干,真是一举两得。

李仲城:这是人家街道谢主任提出的建议。细想起来,她会巧借银行力量让群众致富,真是一个处处为群众着想的好干部。


信贷员甲:上级来通知了,存贷款利率决定全面下调。

李仲城:  好,这反映了我国的经济形势已经开始全面好转,因为南汉宸行长向政务院财务所说,我国金融战线决定性的胜利已经到来。

信贷员乙:现在看来,咱支行试行的对小的工商户贷款这件事,我认为办得非常对,不仅改善了扩大了企业经营,还扩大了就业,增加了税收。

信贷员甲:上级分行来了解情况的同志说已经决定要全面推行这一办法。

李仲城: 你们两个人今天带来的这些消息真令人高兴。我们支行对小企业贷款试点,实在说,只占全分行贷款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就产生了这么好的效果,这又一次说明,银行是发展生产的杠杆,是繁荣经济的枢纽。受到贷款所产生的这么好的经济效益的启发,我甚至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在我们中华民族致富的路上我们提倡劳动致富、勤俭致富,但似乎还要加上一句:“金融致富”。金融这个“绝妙的机关”不能不重视呀!

信贷员乙:是啊!这真是一个令人产生自豪感的工作,我们应当备加珍惜,做好岗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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