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疯的我啃着白菜帮子穿越成了冷宫弃妃。
王爷的小妾把我最后半块馒头喂了狗。
我抄起菜刀撵狗追妾:“今晚涮锅就缺你这点人渣!”
侍卫们惊掉了下巴:王妃疯了!
狗怂人跑,我攥着狗抢回的馒头直喘气。
1
我饿疯了,眼睛发绿,捧着手臂粗的老白菜帮子嘎吱嘎吱狂啃,连最后一点蔫黄的叶子都没放过。刚嚼了两下,脑子里“嗡”的一声,陌生的记忆跟洪水一样灌进来——大庆朝,冷宫弃妃,被狗腿侧妃磋磨,绝食抗议结果见了阎王?我就这么稀里糊涂接了这个破盘!
冰冷的夜风吹得我浑身打颤,手冻得发麻,胃里更是空空如也,火烧火燎地疼。我绝望地看着手里被我啃得坑坑洼洼、只剩最后小半截的白菜梆子,视线都有点模糊了。真他娘的穿越无好命!
2
“啧啧,我们的王妃娘娘,怎么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饿得啃白菜根呀?”
这捏着嗓子的声音听得我牙酸。我眼冒金星地抬头,看见一张涂脂抹粉的脸,是那个叫嫣红的侧妃。她捏着一块白胖暄软的馒头,在我眼前晃悠着。那麦子的甜香,简直是人间毒药!
我喉头滚动,目光死死黏在那馒头上。
她笑得像毒蛇,“想吃?啧啧,人配不上,给狗吧!”手腕一甩,雪白的馒头划出道白线,精准地落进她脚边那条油光水滑、正吐着舌头的大黄狗嘴里。
那畜生“嗷呜”一声,得意地几口就把馒头吞了下去,还冲我甩甩尾巴。
脑子嗡的一声炸了,滚他娘的三纲五常忍气吞声,老娘来自二十一世纪,讲究一个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饿出来的邪火“噌”地顶上了天灵盖。
3
我蹭地跳起来,顺手抄起旁边那块刚劈完柴还沾着木屑的厚背柴刀,又沉又糙,握在手里却莫名给劲。
“我呸!”我冲着那条刚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的大黄狗和它主人嫣红咆哮,“老娘涮锅的汤底都找好了,就缺你这块人渣骨头下锅!”脚底生风,举着柴刀就扑了过去,目标明确——人渣和恶犬。
“嗷——呜!”那狗大概没被人拿刀撵过,吓得尾巴夹进屁股缝里,“嗷呜”一声,扭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啊——!疯子!姜小满你这个泼妇!疯子!”嫣红那张刷墙粉的脸吓没了血色,尖叫着提起裙摆就跟着她的狗一起疯狂逃窜,什么仪态都不顾了,跑得鬓环都掉了。
4
这一幕直接让院子角落里跟木头桩子似的两个年轻侍卫石化了,眼珠子差点掉出眼眶。
高个那个撞了撞旁边圆脸的胳膊,“栓子,我是不是饿出毛病了?王妃……王妃好像把侧妃娘娘和她那只逮谁咬谁的大黄给……追着砍?”
栓子狠狠揉揉眼睛,吞了口唾沫:“柱子哥……好像……是真的。王妃……疯了?”
“汪汪!”“别跑!”“救命啊!”叫骂声狗叫声混成一片,鸡飞狗跳,锅碗瓢盆叮咣乱响,整个冷宫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最后那点力气也耗尽了,柴刀“哐当”掉在地上,我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地,肺管子像是要炸开。手里死死攥着的,是我那条半截白菜换来的、还沾着大黄狗口水和泥土的馒头碎块。
5
喉咙里火烧火燎,我扯着衣领喘得像个破风箱,每吸一口都带着刀刮般的疼。视线落在手掌心那沾了狗口水、沾着泥巴的可怜馒头碎块上,真真是恶向胆边生啊!
“呵。”
一声低沉冰冷的轻笑突然刺破我这狼狈的喘息。像冰块掉进了后颈窝,激得我猛地一哆嗦。
冷宫那扇半朽不活、糊着破纸的院门门槛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一身玄墨色的袍子,料子好得跟什么似的,在夕阳残光里泛着沉水似的冷芒,衬得那张脸更是寒气逼人。宽肩窄腰长腿,轮廓像刀削出来的,那双眼睛,黑沉沉深不见底,正冷漠地俯视着我——这位就是我的“夫君”,靖王萧景珩?
“本王倒是不知,”他薄唇里吐出的话,字字都像淬了冰渣子,“王妃竟已沦落至此,需与畜牲争食?”
6
这话简直是油浇在我那团还没熄灭的怒火上!
我腰杆一挺就直起身,也顾不上喘粗气了,心口那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恨不得直接喷他一脸。饿肚子啃白菜帮子是我愿意的吗?被那恶毒小妾故意羞辱是我自找的?老娘穿过来就在这冷宫硬邦邦的地砖上挺尸!凭什么受这鸟气?
嘴刚张到一半,还没等那股怼天怼地的怒火喷出去——
“嗷呜——!”
那只被我又追又砍的大黄狗,居然没跑远,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它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猛地往前一扑,尖锐的狗牙直接钩住我左边那条破破烂烂的裤腿,使出吃奶的劲,闷着头就往斜后方的院子角落死命地拽!像是那里埋了它藏的宝贝骨头!
7
我整个人被这畜牲突如其来的怪力扯得一个趔趄,“哎哟”一声差点栽地上。这小畜生力气贼大,闷头只顾拽。破布被撕裂的声音“刺啦”作响,我那摇摇欲坠的裤脚瞬间又被豁开一个更大的口子,风嗖嗖往里灌。
“死狗!放开!”我又急又气,又怕真被它拖倒啃一口,只能一边咒骂,一边稀里糊涂地被它拖着往后挪。
“嗷!嗷嗷!”大黄狗还在疯狂地扒拉那角落的硬土,用爪子刨,用嘴咬,发出亢奋的低吼,尾巴晃得像上了发条。尘土枯叶乱飞,呛得我直咳嗽。
突然,狗嘴似乎衔住了什么,猛地往上一拽——噗。
几片烂掉的破布和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满是黑褐色污渍的信封(大概是血迹干透了)被它从泥土里扯了出来。
8
众人目光唰一下钉在那破信封上。大黄狗完成了使命似的,“呜咽”一声松开我撕裂的裤腿,夹着尾巴一溜烟躲回柱子后头,偷偷伸出个狗脑袋窥探。
冷寂得吓人,只剩风吹过枯枝的声音。
我心脏噗通狂跳,像揣了面鼓,手有些发颤地伸过去,将那沾满泥土、有些发硬发脆的信封捡了起来。
手指在信封口摸索了两下,猛地用力一撕——
呼。
一张折叠起来的薄薄信纸掉了出来,纸页边缘晕染着深色的污渍。另外半张?
我捏着信的指头都有些抖,深吸一口气,才敢去看。
纸上字迹有些晕染模糊,但依然能辨认。
“……姜氏小满…吾女……委屈…汝母…藏半图于…破釜沉舟…可…一线生机…”落款是一个极其潦草的“姜”字。
信纸底下,居然还压着半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些断断续续的线条和隐约可见的山势河流标记,赫然是半张藏宝图!
9
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有个尘封已久的闸门被猛地炸开了!
前身记忆碎片疯狂涌入:那个总穿素衣、脸上挂着忧愁却极温柔、最终郁郁而终的生母;那些深夜偷偷藏东西的小心翼翼……原来,她早就料到女儿会在这王府受尽磋磨,甚至被置之死地!所以她拼死留下了这最后一条路!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股滚烫的暖流瞬间冲垮了我的心脏,喉咙堵得厉害,鼻子也阵阵发酸。那些被忽略、被遗忘的母爱,在这一刻如同尘封的宝藏被骤然发现,带着迟来的灼热,烫得我眼眶发热。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妈,您留下的生路,女儿收到了!
10
心脏还在狂跳,血液撞得耳膜嗡嗡响。那半张古老发黄的羊皮被我紧紧攥在手心,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却奇异地带来一种沉甸甸的踏实。
我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穿过微尘散乱的空气,直直对上院门口那道玄墨色、压迫感十足的身影——靖王萧景珩。
“王爷!”声音因为刚才的情绪剧烈波动而有些干涩,但我极力稳住,甚至往前一步,把那半张藏宝图朝他晃了晃。
他的视线终于从那羊皮卷上移开,重新落在我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凝重的探寻和更深的、化不开的冰寒。
“什么意思?”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缓。
“藏宝图,”我咽了口唾沫,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另外一半,我敢赌它一定在您手里,或者您绝对知道它在哪儿!”
11
院子角落的枯叶还在打着旋儿,静得只剩下风声和我自己急促的心跳。四周所有目光——惊疑的、恐惧的、冷漠的——全都凝固在我和萧景珩之间这无形的丝线上。
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
萧景珩那张冰山脸上终于有了极其细微的一丝波动,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死死锁定我手中的残图,目光锐利得像是要把它穿透。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久到我握图的指关节都开始泛白,手心全是粘腻的冷汗,心也一点点往下沉——难道我猜错了?
就在那点残存的侥幸快要被彻底冻结时,他终于抬起了眼。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冰冷和审视,而是混杂了一种极其复杂难辨的东西,锐利,探究,甚至带上了一点……荒诞?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每个字都砸在地面:“本王很好奇……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和一个连姓名都被玉牒除去的……昔日弃妇合作?”
12
那句“昔日弃妇”像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了我一下,但比起刚才饿得发昏啃白菜帮,这点嘲讽实在算不上什么。
“呵。”我甚至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把那半张图再次往他眼前递了递,眼神是豁出去的坦然和精明,“就凭真金白银!就凭我能让王爷您躺着不动,就有人源源不断把钱送上门!合作,您拿到的是宝藏和一条最省心的财路!翻脸?您拿到的大概就是半张废纸,还有一个恨毒了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抱着您一起沉塘的疯女人。”
院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嫣红大概是吓懵了,躲在柱子后面,连呼吸声都没了。
萧景珩没说话,也没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缓缓抬起,不再是看我手里的图,而是定定地落在我脸上。那目光极沉,极利,像是要把我从里到外重新称量一遍,看看这话语背后的分量。
许久,他那薄薄的唇,极其、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13
那弧度太浅,浅到几乎像是我眼花的错觉。可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却让整个冷宫都震了三震!
“来人。”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不高,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院门外像是早就守着人,声音落下的瞬间,两个高大挺拔、穿着王府亲卫服饰的身影便大步跨过门槛,单膝跪地:“王爷!”
萧景珩甚至没看他们一眼,目光仍缠绕在我脸上,口中发出命令,字字清晰:“嫣红侧妃,骄纵跋扈,苛待主母,即日起,禁足‘寒竹院’,无本王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14
“什……什么?”躲在柱子后面偷看的嫣红猛地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脂粉被冷汗和扭曲的表情弄花了也浑然不觉。她不敢置信地失声尖叫,“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是这个疯子先要杀我!是她拿着刀追我!她是个疯子啊王爷!您怎么能听她胡言乱语!”
她踉跄着就想扑过来抱住萧景珩的腿。
萧景珩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扑过来的只是一片无足轻重的叶子。
那两个跪地的护卫反应极快,立刻起身,动作干脆利落,一左一右直接挡在了嫣红面前,如同两堵毫无缝隙的高墙。
“侧妃娘娘,”其中一个护卫声音没有波澜,只有公事公办的冷硬,“请!”
“不!王爷!您看看我啊王爷!”嫣红的声音已经撕裂变调,充满了绝望的哭腔。
护卫不再多言,伸手虚拦着。嫣红被那无声的压迫逼得步步后退,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鱼般惨白的绝望和惊恐。她知道寒竹院是什么样的地方,那是比冷宫好不了多少的绝望之地!她最后充满怨毒地剜了我一眼,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终究是被那两个铁塔似的护卫“请”了出去,哭嚎声在冰冷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凉。
15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用力抿了抿唇,压住心底翻涌上来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不,是自有天收!攥着羊皮卷的手指紧了紧,掌心微微发烫,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鼓噪着。
下一步,该谈点实在的了!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抬头看向萧景珩,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充满“诚意”的商业化笑容。“王爷圣明!那……关于合作?”
他像是没听见我的话。那目光依旧沉甸甸地落在我的脸上,带着那种深潭寒水般的审视,良久才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个我几乎快忘到九霄云外的问题。
“本王问你,”他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在黄昏暗淡的光线里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你方才,为何要与那畜生争食?”
16
问这个?我愣了一瞬,脑子里飞快闪过之前那副饿鬼投胎般啃白菜帮子的狼狈相,还有那最后一点被扔进狗嘴的馒头……顿时一股热气直冲脸颊,臊得慌!丢人啊,太丢人了!现代职场白骨精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饿啊!还能为啥!”我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地嚷了出来,声音都不自觉地扬高了,带着破音的委屈,“堂堂王妃,被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冷宫,吃的比猪食还不如!一天就送一顿馊饭,里面爬的蛆虫比米粒都多!”越说越觉得自己惨得一塌糊涂,鼻子都发酸了,“我不啃那老白菜帮子,难道啃地砖吗?!”
话吼出来,我心里反倒痛快了点。横竖底裤……啊不,是底裤的底儿都让人看完了,无所谓了!我梗着脖子,目光灼灼地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谁知,他听了这通连哭带吼的控诉,那冰封似的脸上,竟然再次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神情。像是……无奈?还是荒谬?
17
萧景珩听完我这番哭诉兼控诉,并没有立刻说话。他那浓黑的眉毛几不可查地挑动了一下,目光沉沉地落在我那张因为激动和羞耻而涨红的脸上。片刻后,他直接略过我,冰冷无波的视线扫向院中角落里那两个装聋作哑、努力缩成鹌鹑的侍卫。
“柱子,栓子。”
被点名的两人浑身一抖,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慌忙不迭地小跑过来,再次扑通跪倒:“属……属下在!”
“王妃所言,是否属实?”萧景珩的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淡,但那字句里的冷意却让地上的两人瞬间趴得更低了。
柱子抖得筛糠一样,声音发颤:“王、王爷!小的……小的不敢!厨房……是厨房那边……说府里有规矩,娘娘犯了错,就是……就是这个份例……”
栓子也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爷明鉴!小的们不敢克扣,实在……实在是上头定的……”
“哦?”萧景珩拖长了调子,语气危险地沉了下去,“冷宫份例?很好。”
“王管家。”他又唤了一个人名。
院门外应声又走进一个穿着体面管事服、圆脸八字胡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谄笑,额头却已经见了汗:“王爷有何吩咐?”
“去查。”萧景珩眼神都懒得分给地上跪着的人,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查清楚,谁定的这欺主的份例,谁来送的这连狗都不吃的馊食。”
18
王管家脸唰地白了,腰弯得更低,冷汗涔涔地往下淌:“是……是……奴才这就去彻查!立刻!马上!”
“还有你们,”萧景珩的目光再次掠过地上抖成一团的柱子栓子,“杖二十,罚俸三月,去马厩铲马粪,日后就待在此处,听王妃差遣。”
“谢王爷!谢王爷开恩!谢王妃开恩!”两人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声音都带了哭腔。铲马粪?那也比直接打死或者发卖强!去马厩算个屁啊!
“滚!”
柱子栓子和脸色灰败的王管家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快得像被鬼追。院子里终于彻底清静下来,只剩下越来越深沉的暮色和冰冷的空气。
我听着那噼里啪啦远去的脚步声,再看看身边这空旷破败的院子,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刚才还饿得前胸贴后背,跟狗抢食外加拎刀砍人呢,转眼间,最大的恶毒小妾就被塞进“寒竹院”里蹲禁闭,连克扣伙食的狗腿子也遭了殃?这转变快得像坐了火箭!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得欢实,但已经换成了一股劫后余生外加狠狠出了口恶气的爽劲儿!我偷偷瞟向还立在院门口那道玄墨身影——靖王萧景珩。
19
我还没从刚才的“雷霆手段”里完全回神,萧景珩那清冷得如同冰泉撞击玉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就砸进了这刚刚“尘埃落定”的小院。
“林方。”
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个穿着体面锦袍、面容精干的中年男子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恭敬垂首:“王爷。”
“让厨房立刻整治一桌膳食,”萧景珩的指令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情绪,却又字字分明,“不必铺张,但要快、要热、要干净。直接送进……”他目光扫过这破败的冷宫主屋,微微一顿,“就送进这里。”
中年男人林方应是王府内务的大管事,听到这个命令,脸上连一丝诧异都没露出来,立刻躬身:“是,王爷。奴才这就亲自去督办,一炷香内必送到。”说完,立刻退下去安排了。
吩咐完这些,萧景珩的目光才重新落在我身上。他往前走了两步,玄色的衣袂拂过沾满尘埃的门槛,高大的身形带来无形的压力。
“至于那张图,”他的声音压低了些,目光锐利如鹰隼,“以及你的‘提议’……”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暗流涌动,审视着我脸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震惊、窃喜和那点没藏住的疲惫,“明日辰时,到前院书房来谈。”
他根本不等我回应,说完这句,眼神在我那张因为饥饿、激动和尘土而有些狼狈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干脆利落地转身。
那玄墨色的背影在暮色四合中,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冷宫院门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这片破败,仿佛刚才掀起的惊涛骇浪只是拂过的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
20
偌大的院子,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不对,外加柱子后面那只探头探脑、此刻对我充满敬畏和好奇的大黄狗。
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张滚烫的羊皮残图,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几百只蜜蜂在跳舞。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冰山王爷,萧景珩,他不仅雷厉风行地把恶毒侧妃嫣红给永久“雪藏”了,把欺负我的奴才狠狠收拾了,还……还直接下令让厨房给我送热腾腾的好饭好菜?!
最关键的是!他那话是答应合作了吧?他说明天去书房谈!谈宝藏!谈躺着赚钱!
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我的神经!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兴奋地尖叫:赢了!翻身仗第一步稳了!饭来了!钱也有希望了!
“咕噜噜……”肚子在巨大兴奋和危机解除之后,以十倍于之前的响亮动静开始控诉。饥饿感像是被释放的猛兽,排山倒海般涌上来,让我恨不得立刻冲到厨房门口等着!
看着这满目狼藉却再无人敢欺负我的冷宫小院,再看看门口——刚才柱子栓子逃跑时踢翻的一个破盆,夕阳的金色余晖正好洒在那破盆的豁口上,亮闪闪的。
我一咧嘴,无声地大笑起来。这哪是冷宫?这分明就是老娘即将开启“宝藏女王”兼“未来首富”之路的起点!
“饭!本王妃的饭呢?!饿死啦!!”我再也忍不住,朝着院门外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