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的附录中“《万历十五年》和我的大历史观”一文中可已看出,作者认为道德是远大的,能用法律及技术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在道德上争执。书中的每一个人都深陷道德(礼仪)的泥潭,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老好人”申时行尤甚。
读申时行这章很累,感受到的是一种时刻既要保持上下平衡又要不出错的心累。一个人学术造诣深厚不一定成为出色的政治家。申时行是1562年的状元,他饱读诗书又被诗书所累,不越雷池一步。他想改变“上下否鬲,中外睽携”的时局,维持明朝的长治久安。熟读经史的他不敢打破祖宗规矩,而是期望通过皇帝和自己做道德榜样,影响全体文官,从而上下相互信赖与和谐,以达到大同之治。如果人均申时行应该可以行得通。
张居正是个主意很正的实干家,敢想敢干的他开创了“万历中兴”的局面。张居正的新政在于规范做事条理,加强行政效率。精明能干不等于道德上可靠。实干上,他“芝兰当路,不得不锄”。法理上,他严厉无情。追求效率上,他任用私人。物质生活奢华,得罪文官集团中的领头人物。这样的人无法避免矛盾,而矛盾会升级为道德问题。反张的人批评他急功好利,放弃了古圣先贤的宗旨。道德问题的胜利者是至善,失败者是至恶。张居正死后被抄家,考成法被废止,他的心血事业付之流水。
明朝安定靠文官,文官有阴阳两面,阴阳又是主观的,想做到调和阴阳的人怎能不累?但这个累的方向对吗?